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222)
木灵缓了好几口气,“……死了。”
她抚着木灵的手一滞,“这是何意,可是意外才导致人没了的?”
“是陛下赐死的。”
所以他一早便知道。阮玉仪心中泛起古怪的感觉。照理说,秽乱宫闱乃大罪,先不论意愿,就是这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也是不容木灵再继续在她跟前侍候的。
她曾从金嬷嬷口中听过,先朝时类似的事情更为盛行,当时大多是双双赐死,就算其中一方是被迫犯下这般罪行,亦是如此处置。
他为何会允木灵继续留在她身边?
只是因着木灵是她带入宫来的,念着两人感情身后吗?
“小姐,奴婢——”木灵抓着她的衣衫,将那块衣料都攥得有些皱了。她不求别的了,只希望小姐能遂了她的愿。往后偶尔远远地看一眼小姐近况如何,也便满足了。
事已至此,她还多要求什么呢?
阮玉仪扯开一个笑,“你先下去歇息,旁的事让我先想想再作打算。”木灵已经心绪不佳了,她不能在给她心里添堵,因敛尽了眼中的担忧。
她知道,木灵要的不是怎般恳切的安慰,而是不再一次次打着安慰的旗号去揭开她的伤口,要告诉她世间繁华,告诉她余生漫漫。
然后给她一个拥抱,帮助她继续她的日子。
木灵吸吸鼻子,与阮玉仪相互搀着起身,“奴婢告退。”许是跪的时候长了,导致腿麻,她走得缓慢,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没了抽噎声,一时显得分外安静。
再看木香,她也是面沉如水,“小姐,此事奴婢也有错。奴婢早该多注意她的。”她跪下请罪。
“你又混请的什么罪,快些起来罢。”阮玉仪太阳穴突突地发疼,她屈指揉着,无力地道。
如果陛下能容许木灵呆在她身边,是不是也能答应她旁的要求?
她心下燃起一点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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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长安宫不比平日早早就挑了灯,至子时,仍是灯火通明。
阮玉仪对着菱花镜,看木香一支支将自己簪钗取下。最后一根固定用的簪子抽开后,一头乌发骤然散落。
她原打算放下镜子,却忽地在镜中瞥见一角玄色衣裳。她将那镜子偏了些,如水的镜面中,果然映出他颀长的身形。
姜怀央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他们在镜中对视。
她放下菱花镜,欠身行礼。
他虚扶了她一把,“怎么今儿还未歇下?有事与朕说?”自身子大好后,小娘子有了早早就寝的习惯。
有时候批阅完折子已是很晚了,他偶尔会来她这处歇下,但早朝时候小娘子又尚未转醒,因此她甚至有的时候并不知晓他来过。
有时甚至要从夜里值守的宫人口中听到他的行踪。
一来便被戳穿了心思,阮玉仪面上有些泛红,她自是不可能直接说的,转而软声道,“前些日子听宫人说陛下来过,可臣妾都不曾见到。”
她亲昵地搂住他的手臂,“这不是正等着陛下么。”
他哪里看不透她那点小心思,嗤笑一声,“现下不与朕说,待会儿可不一定有空当说了。”他环过她纤细的腰肢。
他的气息盈满她的后颈,惹得她脸上发热。她思忖了会儿,试探着开口,“宫中可有宫女未至年岁便能放出宫的先例?”
他拨弄着她的衣扣,挑开又系上。
“泠泠想让你身边那名婢子出宫?”他的模样虽漫不经心,却一下便会了意。
“她名唤木灵。”她怕他弄错了人,补充道。
他随口嗯了声,“你的婢子自然是由你自己来决定便好,不必过问朕。”就算是没有先例又如何,在这皇城中,他的意思便是规矩。
何况只不过是允一个婢子出宫,再轻省不过的事儿了。他甚至想过小娘子会要求找到那老宦官家眷,做些什么解了此恨。
可她没有,她终究是太过良善。
在这宫中,宫人的性命犹若草芥,再大的委屈又如何,一切都是要以主子为先的。也只有她,会尽力照顾到身边侍候的人的情绪。
两人倒在柔软的锦衾之中。
她伸长素白的手,将床幔挑下,金销帐悠悠荡荡落下,遮住了里边的光景。
他咬着她的耳朵道,“明日停了避子汤罢?”
她眸中失神,也不知是否听见了。
第195章 避子
翌日晨起,梳妆毕后,却迟迟不见宫人送了避子汤来。
阮玉仪心中总有些不安,频频往门口看去,终是按捺不住,吩咐道,“木香,你去瞧瞧。”
木香欠身应下。
约莫一盏茶后,木香携宁太医回来了。
那宁太医见了礼后,上前来给她请平安脉。他调息交替左右手把着,良久方起身道,“娘娘近来身子已调养的差不多了,药多无益,过些日子便可将补给药物也停了。”
他一面说,一面收拾诊箱。
“宁大人,今儿的……”
还不待她说完,宁何便笑道,“娘娘是想问今日的避子汤?陛下体谅您体弱,要宫人不必给您送了。”
她心口一紧。尽管明白这是宫妃的所需经历的,但还是忽略不了心中的抗拒。
她张了张唇,终是没说什么,遣木香将人送了送他。
偌大的大殿中,琼窗朱户,砖上落着白日的光,因映着雪,格外透亮些。她不自主抚上自己的小腹。
她并未做好承担这份责任的准备。一想到他希望她这处能孕育个小生命,她心中就发慌。
她连自个儿都难以护全,更别说一个婴孩。
如此想着,她的指尖微微蜷起,落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