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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233)

作者: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

她不信,亦不愿信,他难道就对阮玉仪纵容到如此地步,就算是做出于宫闱有损之事,也不放在心上了不成。

阮玉仪见他不曾信,也松快了下来,拈起了一枚糕点。

白之琦做了这许多手脚,又费劲将话引出,委实没想到人压根不在乎,一时急上心头,扑通便跪了下去。

正待说什么,却听上首处的人道,“将人带上来。”

白之琦一怔,转着僵硬的脖颈往后看去,见到来人,她呼吸滞住。

那是个身量高大的侍卫,叫两个宫人押着跪在了她身侧,眸中惶惶。

“陛下这是何意?”她道,巨大的不安裹挟下,反是镇静了下来。抬首望向姜怀央,可那边灯火太盛,她辨不清他的神情。

“朕是想着,”他往后靠了靠,“白姑娘既如此欢喜这侍卫,不若顺势赐了婚如何?”

她心口一紧,俯首冷声道,“臣女并不认识她。”

她若是真跟了这侍卫,再无法入宫不说,在家里也不会好过了去,她从前的一切希冀,便真成了镜花水月了。

她不会允许这般的事情发生,因愈发冷静下来,绷紧了身子。

那侍卫却是将姜怀央所言的赐婚当了真,连忙道,“白姑娘,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明明方才还许了——”他顿住,不再往下说。

她觑了他一眼,眼含警告。

“臣女不认识他。”白之琦重复道。

太后见状不妙,附和着,“既是真不认识,那必是胡乱攀附者,拉下去处置了便是。”

太后出了声,姜怀央还是多少要顾及着她一分薄面,“既如此,该如何处置?”

侍卫浑身一颤,几乎想到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剧烈挣扎起来,口不择言地混骂着她,字字不堪入耳。

她无半点反应,垂首半晌,道,“不若赐死罢。”只有这样,方能彻底绝了后患。

姜怀央似是觉得有趣,低低笑了声,旋即敛去了笑,下令道,“那便按白姑娘说的做。”

此话一出,如同当头一棒,使得侍卫脱力跌坐在地,直至有宫人来拽他,他才如梦初醒,一双眼狠狠地盯着无动于衷的白之琦,一会儿求饶,一会儿骂着她。

他遣词粗鄙,死亡的威压下,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口中的话像是一双大手,将白之琦浑身的耻意都扯出,可她偏生还要装作无事的模样。

侍卫被拖了下去,声音愈发远了,但其中狠戾不减,直扎入她的耳中。

白之琦反是松下了一口气,正待说什么,却听殿门外有人鼓掌道,“看来小人正赶上了一场好戏。”契丹使节携几个同族人浩浩汤汤而入。

契丹使节似乎总欢喜拿架子,每回受邀皆是姗姗来迟。

她听又来了人,可未得令,一时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使节目光落在她身上,毫不客气地肆意打量,“虽知芜国人文弱,不善舞枪弄棒,却不想还有欺凌女子的习俗。”

他一上来,便黑白颠着说,显然是含了挑衅之意。他饶有兴味地等待着新帝的反应。

见姜怀央神色淡淡,他心下不满,眼珠子一转,又添道,“贵国人还需多放些心思在习武上才是,不然可是不禁杀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嗤嗤笑起来,“小人犹记得上回交战,就是因为陛下之失,才使小人手中的剑,得以穿过贵国副将的身躯。”

所有被刻意回避的旧事被牵扯出来,连着筋带着骨。姜怀央捏着杯盏的指尖微微收紧,眸色沉沉。

他不禁去假设,那时他若是注意到此人没死透,多补一剑——

元副将是不是就还能随他回大芜。

只是,此事还轮不到这人的置喙什么。他掀起眼皮,眼底波澜暗涌,仿佛再多加一道力,便要倾泻出滔天洪水。

那使节还在不知死活地继续挑衅。

“噗嗤,”他模仿这利刃破开肉体的声音,似是被自己逗乐了,高声笑道,“真是如闻仙乐啊。”

温雉脸色也不太好,悄悄瞥了一眼新帝。

此事虽过去多年,但一直是他心里一个难以淡去的郁结,元副将的笑靥,两人并坐时的高谈阔论,一桩桩一件件,当时寻常的,无不成为如今更深的枷锁。

在午夜梦回里,拉着他尝尽假设中的生死。如今被人用此事这般挑衅,难保不失了理智。

姜怀央缓缓勾起唇角。其实眼前不过是一个小小使节,契丹还有求于他,就算是此人没了,也无大碍的罢?

他猛地抽出身侧的长剑。

灯火笼罩下,映得长剑泛出骇人的寒光。

第205章 杀意

姜怀央手持长剑,一步步踱下台矶。

满室皆静,人人眼观鼻鼻观心,不闻一声咳嗽声。跪于堂下的白之琦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跌撞着往边上去。

入宫前不会被允许带着刀剑,使节亦不曾想到他会拔剑,不由退了一步,“陛下难道要因为几句话便与小人动手了不成?”

大芜皇帝难道疯到连他的使节身份也不顾了吗?

他是见过此人的手段的,这会儿心下也有些发虚。他对上那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眸,打了个冷颤,口中不依不饶,“陛下就不怕吾王起兵?”

大不了再战一场。

姜怀央暗道,步子不停。他在使节跟前立住,眼见缓缓举起了长剑。

身后忽地有一个温软的身子拥住他,他发凉的手也被覆上,那纤细的指尖钻入他的指缝,“陛下息怒。”

她的嗓音温柔得厉害,像是从天际传来,不似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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