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247)
他究竟做了什么。
一股剧烈的窒息感来势汹涌地漫上来,将他狠狠裹挟,而眼前脆弱的人儿仿佛是唯一救命的稻草,他没了办法,只能死死拥住他。
小娘子的身子温软,仿佛世上最上乘的绸布做的偶人。一副思念亲人的模样,也乖得厉害。
他似乎有些明白那家伙,为何会那般宠爱这个妹妹了。换做是他,也应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碎了的。
如今她是对他渐渐放下的心防,可若是知晓了她那兄长是替他死的,她又会作何想?
他心上似乎空了一瞬,不敢细思。
他拥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些,只是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在安慰她的模样。
回去时,这枚扳指自是也留在了阮玉仪身上。
里长原是想找传家的宝贝来感谢,其间发生了这般事故,自然更是忘却了放在何处了。好在这京中来的贵人并不在意,他只亲自相送罢了。
停在村口的马车悠悠行远,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车辙,逐渐消失在雪夜里。
阿晴兄长在原地伫立着,看着那与牛车截然不同的车辙出神。
明儿就该被新雪覆盖了罢。他如此想。
第217章 流民
至于马车至镇里的时候,已是半夜了,天色暗得像是要将屋宇车马都一并吞噬,只有在灯火周围的雪珠儿才被映亮,正张牙舞爪地飘着。
这会儿早过了宵禁,城门是不开的,一行人自是只能寻了客栈暂且宿下。
循着昏暗的灯火去,一行人踏入了客栈。
掌柜的慢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中摆件,头也不抬地问,“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一晚,”温雉回头点了下人,道,“四间。这些可够?”他将两锭银子搁在着上。
掌柜的抬眼一瞥,换了脸色,“够了够了。”
他这才扫视了眼前的一行人一圈儿,暗自琢磨了会儿,朝边上伙计递去一眼,那伙计会了意,忙走开了。这掌柜则亲引几人上楼,“各位跟我来。”这去的自然是头房。
脚下木台阶踩得吱呀响,很叫人怀疑是否会凭空掉下去。
至房门前,他不放心地嘱咐道,“夜里无论听见什么动静,可万万莫要开门,若是几位不想招惹麻烦的话。”
“可是流民?”阮玉仪方哭过,嗓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掌柜的颔首,“姑娘既晓得,想来是会仔细着些的,小的也便放心了。”
他下楼不久,又有伙计敲开了阮玉仪的屋子。那伙计手上托着承盘,上边叠着衣裳。木香上手一摸,发现是锦缎的。
想来是掌柜吩咐的,这经商的,倒真个个都成了精。之前与预备的衣裳确实是跟那青?马车一并丢了,明早又无法摸清她几时起,这时送得再妥当不过。
木香给了赏钱,接过衣裳,边往里走,边唤,“小姐。”
阮玉仪这会儿困乏得厉害,迷迷糊糊团着浸湿的巾帕往脸上糊,不忘嗯了声应她。木香叹口气,接过那帕子。
她昨儿不曾上脂粉,只需稍清洗下就好了。
木香将帕子丢进铜盆中,端着那铜盆往出走,正迎面遇上姜怀央。他立在门外,几乎是隐在黑暗中,倒将木香唬了一跳。
她欠身行礼,“公子。”
“你们夫人可睡下了?”自她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也许就在她走出来这会子,小姐已倒榻上了。只是木香自然不能这么说,犹疑着将眼珠往边上转,顿了几瞬,方道,“您进去的时候小声些就是。”
也只有阮玉仪身边的人,才敢这般要求一个君主了。
姜怀央并未置喙什么,反是应了,推门而入的动作当真轻手轻脚的。
他进去的时候,小娘子拉开被衾往里边钻,一头乌发散落在身前背后,瞧她抬眼看他的模样,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也是,若是寻常,这会儿早该歇下了。真是折腾了她一遭。
他走至近前,替她将长发拢至一边,神色复杂。她其实生得与她兄长不大相像,怕是一个随父一个随母,可眼下再看,单单这眼睛,相似得仿佛同一双。
阮玉仪不知他在作何想,转脸道,“夫君,这些流民侵扰此地百姓,城中的人都怵得厉害,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讲话都已经轻飘飘的了,分明是在与他讲正经事,却叫人听出撒娇的意味来。
他没忍住,在她雪腻的脸颊上掐了一把,“嗯,我会处理的,莫要挂念着了。”这些日子总在她的小厨房备着茶点果子,在阿晴家又不曾委屈了她的肚子,果真稍将脸颊上的肉养回来了些。
听他答应,她总算是安了心,侧身欲就寝了。
他自背后搂着她,低声道,“你与你兄长关系很好?”
“嗯,”她闷声闷气地应,“我们虽只相差半旬,兄长却一直很依着我。”
“他怎会去从军的?”他拨开她脑后的乌发,露出一段莹白的后颈,犹若上好的羊脂玉。
她重重地呼吸了下,“兄长原来功课很好的,只是后来家塾也拆了。”
许是为了早些当家,许是为了挣些功名,好还阿爹一个清白,总之,阮濯缨义无反顾地从了军,从此,与家中只剩书信联系。
他默然不语,正待说什么,小娘子却回过身来,伸了一只手捂住他的口,声音低低的,“好困,明儿再说。”
覆在他唇上的那只手是温热的,他强压下心猿意马的心思,捉下她的手,“嗯,是我太吵,睡罢。”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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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儿委实是累着了,今晨两人都睡得晚了些,亦无人敢来搅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