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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249)

作者: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

他自是知道,坐笞五十,这无异于要人性命,只是被逼至绝境,最后的方法也要试试。

“既知晓,还要告?”

“告!”

姜怀央忽地笑了,好半晌才敛去笑意,掀起眼皮道,“嗯,告罢。”他自小生在皇宫,虽因生母出身卑贱,没少受欺辱,但所幸受太妃庇护,不至于缺衣少食,他并未体会过这些人所受之苦。

能让百姓下了如此决心,那地方官,的确是留不得的。

只是不知,这般他不知的事,还有几何。

见他眸色微暗,侍立在侧的温雉敛回了目光。看来朝堂上又不免是掀起腥风血雨一场了,那些勾结贪污者,怕是也好日子到头了。

那为首者张了张唇,“什么意思?”他记得新帝即位不过数月,乃一二十余岁的青年,性清冷,喜着玄衣——

他慢慢睁大了眸子,跟前的玄衣郎君还注视着他。

他反应过来,稽首不起,喉间却像是有什么哽住了一半,忽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妇人与阮玉仪对视一眼。阮玉仪接过了她手中的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一面替他擦去泪水。他面上风沙灰尘不少,换了两张帕子,才白净不少。

妇人亦稽首,高声颂扬了几声“万岁”,而后替其夫一一历数了那官员的罪状。而此时同行的乡党宗亲,莫有不掩嘴低泣者。

其实此事早被觉察到了,在这些流民东行时,那擅增赋税的官员已被贬官流放,新官交接上任。

但他们也不算是白来了一趟。

姜怀央眸色沉沉,低声道“允”。

妇人像是一下卸去了身上千斤重的担子,几近哭倒在地。她的孩子到底是还小,不知事,只见娘亲如此,心下不安,哭闹着要去找她。

阮玉仪委实是抱他不住了,又换由木香接过。

.

此事一了,温雉着人将这些人安置了,不日派车马送回来时的城去,不愿走者,则迁至此处安居。但阮玉仪不知他如此安排。

天大亮后,他们一行人也动身返京。

车舆内,香球悠悠飘散出香气,萦绕在她的鼻息间。她默了会儿,问道,“那些人,当真要按那人所说的处置吗?”

他面色不变,顺着她的话往下道,“大芜律法,历代如此——”

“臣妾只是不明白,那些百姓错在何处。”虽历代如此,便从来不会有错处吗。

第219章 喜脉

姜怀央替她拢了拢碎发,指尖划过她耳际,“那泠泠说,该如何?”

她垂眸,目光落在足下的那方毯子上,“陛下之前不是答应过了么,让他们回了故土去罢。”

“那便依你。”他的指尖滑至她的颈侧,那儿分外温热,且挂了条红绳,上边系着嵌金的玉扳指。

她还以为他会要她拿什么去换,如此轻易便应了,她反是有些疑惑。

不知是否是用了早膳的缘故,她一直坐得晕乎乎的,只好掀开一角帘帐,叫外边的凉风吹进来些,才好受一点。

他注意到她如此,下意识伸手去探她的额心,“难受了?”没有发热。

阮玉仪头抵在车壁上,低低嗯了声,没什么理会人的精力。

他因唤马车停了下来,带她下去散散闷。

绕开几株树,却发现正逢溪边。这溪不深,若是夏时,想来会有不少孩童在此戏水打闹,若要过去,也是无需小舟的,只卷了衣裳,淌水而过就是。

雪接连下了数日,这会儿也放晴了。溪面上波光粼粼,仿佛缀了金似的。

她摩挲着颈间的扳指,往前走了几步,像是要走进光里。

姜怀央心下一紧,捉住她的衣袖,“离远些,仔细掉下去。”

她不再往前走,却回身略过他的肩,举步向马车去。风里飘来她的声音,“陛下,臣妾好多了,回罢。”

只是马车上颠起来,到底不比站在地面上。车夫得了令,将马车赶得慢了些,不时又引她下去走走,如此,正赶在京城宵禁前入了城关。

入宫中,原应换乘轿辇,阮玉仪执意要徒步,他只得由她去了。

长安宫离进来的那宫门算不得远,快行至宫前,她身上也就好了。她遥遥地便看见一鹅黄小袄的丫鬟,立在门前张望。瞥见了她,那丫鬟碎步小跑而来。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轻罗的脸浸沐在暖阳下,笑意盈盈的模样极是讨人欢喜。

她一个恍神,仿佛瞧见了木灵。

她唇角弯起清浅的弧度,轻声应她,“嗯,回来了。”

几人说笑着往里走去,她却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至偏厅,有一身形纤细的男子负琴立着,背对着她。

她眸中泛起疑色。轻罗见了,道,“娘娘,方才奴婢不是说了,宣公子这几日一直有求见,只是娘娘您不在,不好让他进来。今儿可巧您回来了,便安置他先于此处候着。”

许是听见了动静,宣娆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方拱手行礼。

她颔首道,“怎的不坐着?”

“候不着娘娘,坐立难安。”宣娆总是如此温和地笑着,仿佛世上没什么能惹他动气,即使是接连几日被拒门外。

她垂眸摇了摇头,屏退了轻罗。

他自衣袖中取出早先便预备好的丸药,悄悄交给木香。而后安桌布琴,抚弄着琴弦试音。他的手指如女子的一般,细嫩纤长,只是较之又稍大些。

琴音若山间流水,缓缓流淌而出,只是不过半曲,便有太医前来请平安脉了。

宣娆收了手,端坐在小杌子上,被打断了,亦是不骄不躁的模样。他半抬着眸,不敢正视她,便只将眸子落在她的裙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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