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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267)

作者: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

烛火将这凝固的糖稀映照得透亮,好似漂亮的琥珀。

到底是糖,是分外粘手的,拼凑了耳朵又掉了腿,她埋首折腾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算是弄完整了。

举着对着烛火,糖人被照得晶亮,接着,方粘好的耳朵又掉落下来,旁的破碎的部件也零落一桌。

一股无助感狠狠将她攫住,她感到心口空落得厉害。

指尖一松,残余的糖块与竹签掉在几案上。

两年前,她孤身在京中留了下来,自此,便将曾经拥有的宠爱纵容留在了婺州。在这阜盛却寒冷的京城,除了与她一道背井离乡来的木香,没有人再会在意她如何。

在那些家人尚还齐全的旧日子里,她都是盼着生辰的,还会旁敲侧击地问阿爹阿娘,以及兄长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但后来她就不喜欢了,因为回忆太快活,也太伤人。

可若说她真的习惯了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吗?

但她内心深处,却还是渴望着,能有一个人纵容她几分,能让她随意地与那人讲话,不必顾及什么。

阮玉仪抬首一抹,脸颊上已是一片冰凉,她胡乱擦拭,起身往出走。

门口,木香正替她端了热牛乳来。两人迎面撞上,木香讶然,“娘娘,您这是要去何处?”

“去……”她开口,发现声音有些哑,因掩嘴咳了两声,才道,“去养心殿,不必备轿辇了。”

她戴着兜帽,一手拢着厚实的羽锻斗篷,也不拿灯,一头扎进昏黑里。

去了太多次了,她就是闭着眼,也能找到他的寝宫所在。

第235章 包庇

养心殿里,尚还点着几盏烛灯,从窗纸里透出些昏黄的光来。

值守的侍卫见是她来,行了礼,又替她开了门。

阮玉仪微微颔首,并未滞留,迈过门槛,转入内室。

只见姜怀央半屈膝坐在床榻边沿,倚着床柱,手中握着卷书卷,目光却不在那书上,而是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灯火映照得他眼中灯火明灭。

她顿了顿,走上前去,取过他手中的书卷,随手放在一边,“陛下——”

她进来时并无人通报,他这会儿才注意到她,抬起眼来,却瞥见小娘子眼眶泛红,依稀有着泪光。

他眸色微沉,将人揽过来,“朕不曾说什么,你倒先哭上了?”口中不饶人,手上还是挑去了她眼下的泪珠儿。

她乖乖待着不动,任由他动作。

他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眼下,点起一片灼热。有人在意着她的喜怒,使得那泪意更盛。

她似乎听见他叹了声气,接着低低的声音送入她耳中,“朕不是个糊涂的,这并非你的错。”

他只是怠于掺和后宫的弯弯绕绕,不代表他丝毫不懂。这次的事,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至于目的,无非也就是那点子东西。

“别想了,嗯?朕会处理的。”

她心中微动,又旋即沉落下来。他能如何处理,毕竟不曾造成什么实质的危害,为了在百姓前演好这出母慈子孝的戏码,那个人怕还是动不得的。

类似的事经历得多了,她也难免多份心思。

姜怀央不愿叫她多想,因垂首吻上她的眸,感受着她密密的眼睫微颤,捎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她垂眸不语。

他注视了会儿,“或许,朕也可以帮泠泠将此事落实。”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颈侧。她耳根上泛起热意,连雪腻的脊背上,也慢慢爬上了绯红。

他长手一伸,挑落了帐幔。

.

只是还不及姜怀央着手处理此事,太后就先按捺不住了。

翌日晨起,阮玉仪梳妆更衣回了宫里,便见有一太医在宫门前候着,道是来给她请平安脉的。木香将人引进屋子。

因着早知这面生的太医,多半是来下绊子的,加之新帝那边已是知晓情况,她安然看着他诊脉。

太医调息诊脉数次,每每换手,唇便抿得紧一分。

良久后,他方才起身拱手道,“娘娘确定上回诊出的是喜脉?”

她轻笑一声,拈起玉盘上的一颗饴糖,含着在唇齿间辗转了下,才压在舌下,道,“上回原不是你来的?太后娘娘一次派一人,本宫都混了。”

她嗓音轻慢又悦耳,其间暗含着讽意,一字一句落入太医耳中,叫他脊背生寒。

他记着太后的吩咐,想着只消这边绳索一拉紧,她就是知道这是计,也束手无策,便硬着头皮继续装,“娘娘说笑,不过正好太医院到臣下轮守罢了。”

“是吗。”她轻飘飘一句,便不再说话了,继续含她的糖去。

满室寂静,只听得炭火噼啪的细碎声响,太医被撂在一边,有些发憷。从前只听过关于长安宫这位的传闻,今儿真见了,待下宽和不宽和不知,却也不是个好拿捏的。

这事儿若是放在宫里的闫宝林头上,人早慌了。

“娘娘,这……”

口中的糖被含得圆润温热,她吃得有些腻了,取过木香递来的帕子,将糖包了。

“本宫听闻今日正巧宁太医回来了。既然你们一个两个,连这也拿不准,不若再唤个宁太医来瞧瞧。”

跟前的这位太医脸色微异。宁太医小他近一旬,却位居他之上,他原就心中不忿,这会儿听自己的医术被怀疑,更是不快。

一边的岑礼听了此话,早持令往太医院去了。

这名太医跪于偌大的大殿中,莫名有些惶惶不安起来。思及此次诊脉的确是真实情况,才稍稍安定下来。

不消多时,宁何匆匆而至,问了安,同样上前来给阮玉仪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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