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286)
侍卫一惊,连忙往后收了收剑。
太后命他们看着人,不给吃食,却没要他动手杀人,这自然有太后的考量。若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可担待不起。
“走!”她忽地冲木香道。
趁一众侍卫发愣的当儿,她拉起木香的手就不管不顾地要跑。
可这么些练家子杵着,也不是白搭的,大迈了几步,就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再回头,后边也围了人。
她不住拿眼往四下里望,盼着有人能发现异样。
但并没有。
一双半旧的锻靴在她面前站定,“娘娘这是上哪儿去?”
来者是一个面生的宦官,唇角勾着阴冷的弧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娘娘这是要上何处去?”
阮玉仪往后退了一小步,满目俱是戒备之色。
“奴才是奉陛下口谕而来,娘娘——”他语调抑扬顿挫,“接旨罢。”
她心下蓦地一沉。借禁足令除她也好,暗中将新帝的人手调换了也好,慈宁宫那位总该不会假冒圣旨。
她垂了垂眸,唇角绽开一个笑,戚戚然,带着正月的寒意。她微微欠身,“臣妾在。”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那宦官满意地笑了,“陛下有旨,令您誊写《道德经》三遍。东西奴才都替您备好了。”他往边上递了一眼,旋即就有宫人呈上了书册笔墨之类来。
第252章 送食
这边太后利用三皇子余党,控制住了长安宫,一面着人制造骚乱,使得新帝抽不开身,竟也瞒天过海。
但白画在太后处得了这个消息,却是坐立难安。
她锦衣金玉不错,天下有谁会厌恶这些呢,何况摆脱冷宫困囿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她自然也是想争取的。
可她何曾想过要害死一宫的人!
太后帮了她,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待她,她感激,也甘愿做长公主的替身。
事到如今,她才发觉,她要金玉日子,太后要权势,半斤八两,本无谁高谁低,但太后达成目的的手段,她却是想也不敢想的。
白画不住地转着腕子上的镯子。这镯子是上好的南红玛瑙制成,雕以莺雀兰草,纯粹的红恍若莺雀泣下之血,光丽非常。
眼下,这只镯子却有些烫手起来。她怕这上边的红,有一日,会变为人的鲜血所染就。
思忖半晌,她还是抵不过心下的惧意,褪下了这枚镯子,放在几案上,“帮我收了罢。”
侍候的婢子心下生疑,“姑娘,您不是素来都欢喜这镯子吗?”她听闻这玉养人,连沐浴时也戴着。
白画低低道,“如此贵重之物,戴着怕给手压折了。”
宫婢面色不变,心下暗嗤,到底是丫鬟的贱命,戴只镯子也觉得不安。她没听出白画话中深意,更以为这白位白姑娘不若先前那位,胆怯得紧,学了款段,却没那神韵。
她知道这宫婢瞧不上她,心里更是发虚,一声不吭就趋步往御膳房的方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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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长安宫里,竟是不见一个人影,反是宫外立了不少侍卫。
长久未曾碰一粒米,阮玉仪的身子自是吃不消的。她面上几乎是失尽了血色,整个儿蜷在榻上,盖着一床银红撒花薄毯,鼻息下,碎发微微浮动,也不知是睡着了不曾。
这会儿就是出去折腾些动静,也没了力气。
因着宫人们大多在下房里,宫中无人,白画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外头那些侍卫糊弄过去,很轻易地就进了去,甚至无人通传。
听闻身后宫门吱呀合上,她这才松下一口气,捏着“鸟笼”弯钩的手已是微微汗湿。
径直走进殿内,便引起了木香的警惕。她倏地立起,“你来做什么?”太后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因此太后一党的人来,自是不招她待见。
白画瑟缩了下,一双眼睛不住地四下看着,压低了声音对一边的宫婢道,“好姐姐,去把门关严实了。”
宫婢乐得瞧她将荣华推远,一面暗自忖度着待会儿如何将此事禀明太后,一面应声去了。
见宫婢检查了门窗折回,白画心里这才没那般突突乱跳了。
她行至近处的一张几案边,将“鸟笼”搁着,掀开了上边盖着的绸布,里边其实是一个提盒,装着清粥小菜,面点小食之类,不是什么精致东西,却都是顶饿的。
盖子一揭开,热气便腾腾散逸了出来。
“木香姑姑,我捎不进来太多,喊你们主子先起来用些罢。”她道。
木香仍是满脸戒备,“你这是何意,可是太后令你来的?”想想又不大对,若真是太后授意,又何必费尽周折地控制长安宫。
她犹豫再三,还是至阮玉仪榻边,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口中唤她。
“扶本宫起来。”阮玉仪的声音细若蚊呐,仿佛下一瞬,就会随风散去般。
木香托着她的后腰,在她身后放了软枕,好叫她靠着舒服些。她歪在榻上,乌发雪肤,微微垂着眼睫,姣美脆弱。
白画连说话也不敢大声了,“娘娘,这……我不知太后娘娘会使这样的手段,我若是知晓,定然会劝阻一二的。”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是要阮玉仪不要记恨自己才好。
她冒着风险,送了吃食来,应也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之后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与她无关了。长安宫这位就是化作了冤魂,也找不上她来。
“你不怕太后发觉?”阮玉仪微微侧首,望进她的眼眸。
她连忙道,“我不曾知会太后娘娘,有找了借口将外边那些侍卫哄了过去,无人会发现的。”她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