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289)

作者: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

最后攒了乌压压一群,路过的宫婢无不闪避惊叫。

阮濯新随手捉了个宫婢问路。

小丫鬟不知发生了何事,被他面上的傩面具唬了一跳,颤颤巍巍地说了,手中捧着的水盆哐当落地。

他好心地替她捡起,塞入她怀中。

“谢、谢谢。”小丫鬟讷讷道。但那人早已跑远。

.

古怪的是,临近养心殿了,身后的一众侍卫反是跑丢了身影。他心知不对劲,但也顾不得这许多,几步迈上长长的台矶。

殿前也无一人守卫,他撞开殿门,迎向他的,就是一柄长剑,闪着森森寒光,只有浸润过真正的鲜血的、上乘的剑,方能有此光泽。

这是唯一一柄被允许放置在大殿中的利器,曾陪伴尚还是皇子的新帝行军杀敌。

而持剑之人,一双淡漠桃花眼,鼻若削成,唇若施脂,鼻侧投下浓浓的阴影,是一张唬人的贵门公子面皮。可阮濯新深知,此人手段狠戾之处。

姜怀央似是对眼前的境况游刃有余,竟是放下了长剑,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一直带着的傩面具,忽而冷笑一声,“朕这处,长久不曾来贵客了。

“你这打扮倒也新奇。”只是不知,他的身上,是否也有着同之前的刺客一般的三点阵刺青。

阮濯新咬了下牙,缓下口气,手一松,握了一路的长剑落地,击打出清脆的声响。

姜怀央下意识挑了下眉,静静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他的指尖移至脑后,一拉,一挑,就解开了细绳。他缓缓将面具褪下,跪地行礼,“陛下金安。”

他口中道着“万岁”,可恭顺的表面下,他实际恨不能揪着新帝的衣襟好生质问!

问他为何与他的妹妹有所纠缠。

问他为何将人弄到身边,却又不好好相待,惹得他的妹妹垂泪不已。

那是他护都来不及的嫡亲的妹妹,若非仪儿和阿娘,他也不会起了参军的心思。

阮濯新是逆光而跪,饶是如此,他的面容也是清晰地落入姜怀央眸中,丹唇外朗,眉如墨画,尤是那眉下的一双多情目,与阮玉仪一般无二。

这是一张无数次成为他梦魇,却又在无尽的长梦中,渐渐模糊了的脸。

他呼吸微窒,唇张合数次,方才寻回自己的声音,“……羽淮?”

一个封尘已久的名讳,牵扯出那段被他刻意遗忘的过往。彼时见阮濯新,他还是军营中的一名小卒,在操练场上,手持长弓,衣袂在身后翻飞。

再见时,他已是一名小将领。姜怀央看上了他身上那股狠劲儿,亲手将他提拔。元副将果真不曾辜负他的期待,一柄剑、一副弓,在他手中使得愈发炉火纯青。

阮濯新是个温和的性儿,底下的下属们,谁都可以玩笑一句的。姜怀央唯一见他动气的一次,是有两个好事的将士,夺了他手上的嵌金玉扳指,相互抛掷着玩儿。

原只是逗逗人,不想他红了眼,厉声呵斥两个将士。将那两人吓了一跳,怔怔的谁也不敢吭声。

后来契丹频频骚扰边陲百姓,他们带兵西行,中遇一帮人围追堵截。因他与姜怀央兵分两路,各自领兵约好至前方汇合。

不知路上遇着了怎般的艰辛,他才会拿那枚玉扳指抵给里长。

过往的一切都被一寸寸勾连出来,牵动姜怀央身上每一寸经络,仿佛一张网拢下来,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他想起,元羽淮其实是给他看过他妹妹的小像的,只不过他当时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第255章 见面

阮濯新垂首默了会儿,不闻那玄衣人动静,于是自行起身,定定地注视着他。

无数种可能性闪过姜怀央脑中,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终是凝成一句话,“你是如何回来的?”他说得艰难,声音有些滞涩。

“剩了一口气,被契丹人所拾……”阮濯新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住了。

原是如此,当时清理战场时,才没发现他的尸身。

“陛下要仔细着靖王,”他沉声提醒,“臣在契丹那边看见了他。”

姜怀央重重呼出一口气,“朕知道。”容家老爷子效忠的,就是靖王。

他虽口风够紧,但却意外地怜惜自己的孙女儿。千百种刑罚都撬不动的嘴,竟是因着一句“淑妃过得不好”,一五一十交代了,只求姜怀央能饶过无辜的淑妃。

正是因为如此,容家这送进宫来当细作的女儿,才能安然无恙至今。

阮濯新一愣,忽地低低笑了。他早该想到,天下有什么是不在这家伙的算计中的,倒白紧张一场。

收了笑意,他神色复杂,“臣要见仪儿。”被困在契丹数年,好容易寻了空当逃回芜国,其间种种,哪里是一语道得尽的。只不过是他一心牵挂着他那垂泪的妹妹,不欲多言。

至于仪儿与程家如何,又是怎般入了宫的,暂且都能往边上放一放。他只有先见到了人,才能安下心来。

姜怀央正待说什么,殿门被人叩响,温雉带进来一形容狼狈的宫婢。

“陛下,这是槿妃身边的婢子,她有事相禀。”

两人一齐望过去,倒使得温雉愣住了,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死而复生,怎能不奇!

他愣神间,轻罗已是扑通跪了下来,“求陛下干净去瞧瞧我们娘娘,御膳房……太后她……”原来打好的腹稿通通作废,一慌乱起来,也是半天说不灵清。

她只好一昧地叩首,一声声闷响回荡在大殿中,额心淌下血,顺着鼻侧流下,和着泪。

上一篇: 卧月棠 下一篇: 画地为牢·刑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