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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驹今天吃药了吗(18)+番外

作者: 禾花 阅读记录

陈驹只记得裴敬川最后那句话。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对方伸手,无奈地捏了下陈驹的脸颊,语气满是无奈。

还是没说出口。

看到雨中的陈驹时,裴敬川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上涌了,那么大的雨,陈驹浑身都湿透了,薄薄的夏季短袖贴在身上,露出少年瘦削的肩胛骨,明明都冻得发抖,仿佛失温的小狗——

那么,理所应当被他抱回家。

校服就这样到了陈驹手上,洗干净,等天晴的时候晒一晒,就可以还给对方,可那个夏天一直在下雨,而陈驹也真的生了病,拖啊拖的,就莫名地放在了他的衣柜里。

“……就是你给我的,”陈驹干巴巴地解释:“高考前那个月,你忘了吗?”

裴敬川略微皱了下眉,陷入思考:“忘了,你给我讲讲?”

陈驹:“……”

他突然有种被欺负了的感觉。

这让人怎么讲?

他说那会你看我淋雨,就蛮横地脱掉我的鞋子,用校服把我的脚包在里面——

讲真,裴敬川做得出来,他都没脸讲。

因为人家坦荡真诚,而陈驹心怀鬼胎,怎么能把暧昧放在天平的两端,相提并论呢?

可裴敬川抱着胳膊,悠然等待。

陈驹的喉结滚动了下。

“就那天,你用校服给我擦脚了。”

靠。

说完感觉更别扭了,这话讲的,拿人家裴敬川当什么了?

裴敬川笑意更深:“然后呢?”

身上的水珠已经全干了,男人俊美的身材一览无余,刚才在车上的衬衫半解,还能称得上一句犹抱琵琶半遮面,而现在,陈驹能清晰地看到全部的腹肌,甚至包括紧绷的小腹下面,明显的几道青筋。

他脑子一片空白。

“然后还发生什么了?”

裴敬川几乎在引导,步步诱惑,把该有的公式拿来给陈驹看,说呀,说出来,直接把想法套入演算,看看究竟是谁不够坦然,又是谁在深夜羞赧。

陈驹的表情很茫然,似乎真的陷入回忆,在思考那天的瞬间。

只要说出来,印证自己的判断——

裴敬川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终于,陈驹抬起头,恍然大悟地开口。

“我想起来了,”

他看着裴敬川的眼睛,语气笃定。

“你那天给我擦完脚,没洗手,就摸了我的脸。”

第10章

大半夜的,陈驹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是。

他有病啊?

干嘛要用那种语气和裴敬川说话,似乎还很嫌弃对方似的!

不,他并不嫌弃。

陈驹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一声呜咽般的叹息。

温热的呼吸扑在掌心,带来点濡湿的痒意,裴敬川那会问自己,之后发生了什么,其实后来的事,陈驹哪儿会忘呢。

给冰凉的脚擦干后,裴敬川背着他,给他带回了宿舍。

夏季的雨来得不讲道理,陈驹伏在裴敬川的背上,举着伞,安静地看对方涉过阴冷的积水,地面狼藉一片,落叶和残缺的纸片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能听到雨水打在伞上,砰砰的声音。

等高考结束,我就要向他表白。

陈驹的脸挨着裴敬川的耳朵,离得近,随着动作会不小心地碰一下,又很快分开。

他想,裴敬川有可能……是喜欢自己的。

少年突然停下了。

“小狗,”

他把人往上托了托,语气很轻快:“往上看。”

陈驹给伞放下,跟着探出脑袋——

世界似乎按下暂停键,一道朦胧的彩虹,横亘在天边。

雨停了。

“裴敬川。”

陈驹突然开口:“你确定要跟我读一所大学吗?”

裴敬川很自然地给他往上托了托:“嗯。”

“为什么?”

陈驹的两条胳膊挂在人家脖子上,拇指的位置再往上一点,就可以碰到喉结,明明还是有些青涩的年纪,裴敬川却迅速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并不是指身高,而是那种疏离的气质和神情,当别的同学还沉浸在中二期时,裴敬川就已经非常成熟了。

这得益于他的宽肩窄腰,英俊的脸,和过于惊人的成绩。

陈驹也知道对方的家庭,父亲国内经商,母亲和姐姐在北欧搞科研,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他就仿佛一只沉默的蝙蝠,栖身于空寂的洞穴。

裴敬川笑声很低,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宿舍在二楼,陈驹不肯再让人背,挣扎着要下来,被裴敬川随手拍了下小腿。

还被凶了一下:“别闹。”

他立马老实,不动了。

走廊也被雨水浸透似的,墙上贴的瓷砖沁着薄薄的水汽,伸手一摸,就是个往下淌水的巴掌印儿,裴敬川用肩膀撞开寝室的门,直接给陈驹放床上,赶人过去洗澡。

“你先,”陈驹够了条毛巾下来,“你都出汗了。”

裴敬川手上还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的是陈驹湿透的鞋子,他抬起胳膊擦了把脸:“去吧,我先拖一下地。”

这人洁癖,见不得地上的水渍和脚印。

陈驹“哦”了一声,抱着浴巾去洗手间,都进去了,又趴在门框上,露出俩眼睛:“为什么呀?”

为什么不直接去国外,而是要选择和我一样的学校。

他记得,那会儿裴敬川正在抬手脱上衣,冰凉的,贴在身上肯定不舒服,听见声音的瞬间,略微侧了下身子,藏起自己的胸腹线条。

那时候的裴敬川,肌肉已经很漂亮了。

可能有些害羞,不想让陈驹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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