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强惨她卷哭了半个临安城(3)
一道鲜红终是迸溅了落花,她躺在树下,望着不见春光的阴云,感受着滴滴微雨。
此生太苦,如有来世,定要报今世之仇,刁奴,奸臣,宠妃,狗皇帝,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弥留之际,她仿佛听见前方兵马声阵阵,忆起往昔。
那年她随父兄初上战场,被那浩大的厮杀声势吓得不轻,不慎被一箭射伤了手腕,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疤。
回京后,白衣少年见了那道疤,握着她的手心疼不已。
她不解,便颦眉道:“衡哥哥怎的如此矫情,爹说伤疤即战功,习武之人伤痕累累乃是常事,何故如此?”
当时齐衡安义正言辞地对她说:“若是习武会让你受伤,那我便不许你习武了!习武便习武,莫要伤到自己啊!”
是啊,莫要伤到自己啊!当年常恼他多管闲事,可如今思来,世上若有个人为你牵肠挂肚,倒也不错。
只叹世事无常,白衣少年已逝,年华终有时,人无再少年。
微雨打落花一片,黑衣将军一路狂奔,却只见落花覆红颜,零落化作尘。
那日春寒,齐衡安在雨里跪了许久,怀里紧抱着一丝温存的挚爱,迟迟不肯放手。
“为何不肯再多等我一刻?”
花落终有时,奈何故人迟!
长安街上,行人慌忙逃窜,刚刚还是微雨润如酥,却一下子下大了不少。
在临安城,这样的天气并不多见,无论是迁都而来的外地人还是本地百姓皆是有些慌乱。
只有一白发老道携道童安然漫步长街,似是与这忙乱的街道格格不入。
他手捧一本破旧的厚书,翻到了一半儿。
他一行行一句句地仔细看着,身边的道童撑着伞拼力跟着才未让雨水沾湿旧书。
此时一片花瓣轻轻飘入书中,悄然覆在一个字上,老者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片花,见到了花下字,轻叹一声,又将花瓣放了回去,猛然合上书,停下了脚步。
小道童没刹住脚,一个踉跄便要向前倒。老者扶了他一把,慈爱地抚了抚他的小脑袋,道:“走罢。”
二人遂无影踪。
第2章 重生塞上
初秋时分,大雁南去,满天红枫,此时正是雁门关一年中的难得盛景。
戍边的将士望着南归的大雁默默垂首,不觉看向了南方的故乡。此时临安当是梅雨纷纷,雾霭重重,不比雁门关遍地风沙。
晨曦微光照入了镇远大将军府,映得镜前少女清纯可人。
夜凝紫望着镜中的自己,瞪大了一双杏眼,抚了抚自己弯月般的眉,眉眼间尽显少女的灵动。但她的面色却毫无少女的白析红润,反倒是偏黄,小麦色的肌肤有一种英姿飒爽的豪迈。
她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手上结满了茧,是长期习武所致。
屋内摆着的一柄长枪和一副铠甲、找不到两件像样首饰的梳妆台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确确实实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她很快便理清了思绪,既然上天有意让她重活一世,她必将乘风扶摇,报前世之仇。
此时,一士卒匆匆行至帐外,大声来报:“问郡主安,大将军正主帐点兵,令郡主速来!”
“知道了。”
她应声一喝,理了理身上的软甲,披上红斗篷,便健步破帐而出。
算着日子,现在正是前世兄长领兵攻打塞北流寇的日子。
记得当年兄长的部队里出了叛徒,泄露了主力所在,害得兄长中了敌军埋伏,第一次吃了败仗,在军中威严也败了不少。
“小姐千万要知轻重,莫贪大功!”三娘见她的小姐冲得飞快,不放心,追至帐外交代道。
“三娘安心,凝紫自有分寸。”夜凝紫转过身,冲她一笑。三娘总是如此,事事都要为她考虑周全。
她抬眸望向前方,又嫣然一笑。争不争那些军功,她心里有数,不能再交给兄长去做了,但也不能被有心之人领了去。
“父帅,哥!”
再次见到父兄,夜凝紫有些激动,前世种种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顾不得满帐将领,一发投入哥哥的怀抱。
前世塞北遥远,父兄送至杭京时,变只剩两盒骨灰,她甚至连他们的遗容都未曾见到。
如今阔别已久,再次投入父兄的怀抱,她便再也绷不住了。
“傻姑娘,怎么哭了?”夜玉龙将手在衣袍上蹭了蹭,才去抹小妹的眼泪。
夜凝紫一吸鼻子,忍痛一笑道:“许是被风沙蒙了眼,哥莫要担心。”
然而这一插曲却被帐中诸将尽收眼底,此刻众人皆显得急不可耐,只听一中年老将上前一步出列,不耐道:“郡主千金之身甚是金贵,大将军还是速速将郡主送回府上,莫让这风沙摧残了美人才是!”
夜凝紫一颦眉,将手中枪转了一转,收至腰后,瞪着他厉声道:“冯都统此言可是看不起凝紫!”
冯都统是军中老将,年轻时便跟着夜父四处征战,也因此深受夜父信任,只是这人出了名的贪生怕死,前世在敌军的威逼利诱下,竟将中军驻地布防尽数托出。
那一仗,害的西北军大败而归,父亲也被先帝质疑,被奸臣谗言丢了爵位。
“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罢,军中威望实乃靠军功,郡主想要威望,便要立军功!”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营中众人的附和。
“是呀,没听说过未立功就如此豪横的!”
“是呀,没立军功谁服你呀!”
“依我看塞北实是不适合郡主,郡主还是早些回京罢!”营中众说纷纭,夜凝紫暗自捏了把汗。冯都统一脸得意,见夜凝紫神色严肃,自以为奸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