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此装X/后来的你,好不好(9)
我揉了揉额头:“下个星期我就过去,先在上海找房子。”
林佑僵了半晌,抽手拍在我肩上,别开脸说:“你是和周子良串通了玩我是吧。现在我欠他一顿昆仑饭店,你说怎么办吧?”
我说:“等我第一个月工资到手,请你去东方明珠顶上吃一顿。”
他从包里拿了本《泰戈尔诗集》给我,“这个给你,让你了解一下正版书长什么样。”
我接过来,转头准备上楼。
林佑突然出声说:“王经理的面试你故意挂的吧。”
我想了想,折回来问他:“王晓雨这么和你说的?”
他就这么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说:“我不是故意挂的,我是不小心挂的。”
他说:“怎么个不小心法?和经理说你懂两门外语,一门普通话,一门成都普通话,嗯?”
我说:“林佑,你搞清楚。是你的前女友和你前女友的二叔说,我北大毕业,会两门外语,英语水平可以出国,文学造诣可以出书,道德修养可以出家。这么一个走马克思恩格斯主义路线的人物,我不造点谣怎么配得上这个定位?”
林佑说:“我真是想不通那个上海公司怎么会把你招进去。这不是自取灭亡么?”
我说:“实话说,我也没想通。”
毕业的这天晚上,我做的最轰轰烈烈的事情就是半夜起床,去肯德基吃掉一个全家桶。
捧着肚子躺在床上,我感受到了喜玛拉雅山雪崩一样的寂寞。
我承认,我舍不得林佑。
每个人都有想为之奋斗的东西。林佑和我,都不过是对方生活中的一部分,谁也不会为了谁改变。
之后的一个星期,日子过得很忙乱。
直到周子良面容憔悴地出现在我面前,日子就更忙乱了。
他问我:“张扬,我最近找罗依然都找不到。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惊讶于周子良的反射弧原来这么长:“你现在才知道?”
周子良表情凝重:“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她男朋友是谁?”
我抬头望天说:“好像是北京的一个男的吧。”
他说:“你能具体点么?”
我拿了杯可乐边喝边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当面问她比较好。”
周子良思索了片刻,一针见血:“她新找的男朋友是林佑?”
我的这群青梅竹马热衷于搞三角恋情,不带我玩又要我负责潜伏工作,让我情何以堪。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子良就甩头要走。
我在后面追上去问:“你打算找林佑火拼?”
周子良说:“是。”
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抵死阻止周子良,因为这个子弟作派很汹涌,两个月前曾把调戏罗依然的一位科研博士揍到写保证书,发誓这辈子找老婆只找女博士以及女博士后以上学历。
我拖住周子良:“和林佑没关系。你找不到罗依然是因为她搬出学校去了。”
他迟疑了片刻,问我:“为什么要搬?”
我随口扯了个理由:“因为她原来的宿舍闹鬼。”
周子良盯着我看了很久:“我总觉得有事。”
果然有事。
两天之后,北大BBS上出现了一个热帖:英语系系花甘作二奶,女大学生底线何在?
这个帖子很详尽地描述了北大大三英语系的一个女同学和一位有妇之夫的不沦情史,最新动态是这位有妇之夫给这个女同学在华清嘉园置了一套房子。
里面附了几张该女同学的背影照片,一些论坛比如天涯、校内、开心网开始竞相转载,百度词条里出现了北大二奶门。
从照片上看,这个女同学就是罗依然。
第六章
罗依然的手机一直关机。
互联网传播八卦的速度无人能及,罗依然的真名已经人肉出来。“北大二奶门”的最新进展是:罗小三曾是女同性恋,在北京某高校和她的女友共处一室长达两个月。
周围的同学纷纷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舆论普遍认为在这件事情中,我和那个有妇之夫的老婆是最大的受害者。
这件事引起了教育界、娱乐界、经济界以及草根阶级的轩然大/波。
我收到了一些骚扰短信,除了卖房放贷催话费,还有一条说:我也是女同,要不要见面聊一聊。
我只知道罗依然搬到了华清嘉园,但她住几栋几楼,我没去过,所以这个少女人间蒸发了。
我召集了周子良和林佑在麦当劳开座谈会,就罗依然下落不明一事展开探讨。
林佑喝了口咖啡,坦然地说:“我不知道她去哪了。”
我吃了个汉堡,忧心地说:“我联系不上她。”
周子良低头思考了很久,给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我们报警吧。”
报警之前,我想到了一个重要线索,拨了个电话到罗依然家里。
她妈妈接了电话:“是张扬啊,你和依然从新加坡回来了?”
我说:“啊?”
她妈妈说:“依然说要出国半个月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在国外玩得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罗阿姨继续说:“张扬,这次真要谢谢你。听依然说,是你找了个好工作,所以请她去新加坡玩。你们这俩孩子从小关系就好,依然有你这样的朋友在身边,我就放心了。”
我说:“啊?”
罗阿姨说:“张扬,你让罗依然听下电话。”
我说:“阿姨,事情是这样的。我忘带护照所以回国取了。罗依然还在新加坡,等她回来我让她给你打电话。现在飞机要飞了,我得挂了,阿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