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之死靡它(310)+番外
桐月其实已经没多大遗憾了,祖父的最后陪伴,彼时不知情的错失。桐月绫秋如今每一天都有珍惜,一点一滴的被弥补.
就在这么个午间,家庭医生宣告了祖父下滑的体征,将撑不了今夜.
这是该告别了的意思.
春天还没到,桐月望着窗外怔怔。
不多时门内祖父应声表明只让她一个人进去,外头各种各样的眼神都齐齐压在身上,今日本家络绎不绝的都是亲戚。
逃不开权财二字。
律师和一票核心人物出门,各个冲桐月这个年仅十二的女孩聊表尊敬,举动下也告知了在场所有人答案.
她颔首,没有表现一丝别的情绪,寡淡又漠然的维持自己.
推门而入时,不再是原时间线祖父躺在床上气虚短的样子,桐月再次感受到了与现实真切的不同.
当下罗斯祖父的精神状态格外好,坐窗边似乎看着什么,听到声音微回头示意她靠近。
桐月上前,停在他身边坐下.
他扬了个算得上是最自然的笑容,桐月发愣。
从前罗斯一贯冷脸威慑力十足,人人都惧怕不是什么夸张,而是他天生就那么脸色。
如今他练习了许多次的慈祥不知道是否能在孙女的心中合格?
和记忆里没多大差别,他执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许多,零零碎碎地嘱咐.
桐月安静的听着,字字不敢落下。
外头蒙上了雾,情绪在暗淡的环境里破开,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与无奈,整颗心都空掉,恍若雨打身体、凉得刺骨.
已知结局,已改过程.
可果然还是想更贪心一点啊.
常言道,生老病死是最难接受的人生课题,所以该怎么面对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Donatella,Il nonno è orgoglioso di te”(祖父以你为荣)
这一回他能喊出自己取得名字,缱绻的对世间最后一眼定格在桐月身上,想起那个只有豆丁大的娃娃已经成长到独当一面了。
她独立到不需要任何人。
如此就好。
身边祖父的声音轻下,渐渐沉寂。
那一瞬间桐月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心神错乱下,第二次的她主动抓紧了祖父的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她竭力的克制住语调的颤抖,扬起对方已经看不到的笑容,上前揽住他覆耳道别。
“nonno,谢谢您让我爱上了赛车,请一直注视着我吧”
我会成为我自己想成为的人。
他似乎听到了这句话,桐月感受到了手心的手指微动应答般,他像是完成了所有心愿一样,彻底陷入沉睡,好梦的嘴角尤勾起,了无遗憾。
至此一切补偿都结束,该翻篇了。随着系统的任务插入,四周目开启她不得不往前走。
窗外雨声潺潺渐响,扯着桐月进入了十五岁的影山世界,同样也是庄重严肃的灵堂,少年人瘦削孤独的背影与现实里她的曾经重叠。
不被理解成了宿命,而不能言说是性格使然。
系统说一切的苦难都是成长的必需,但桐月独独认为,宽阔平坦的大路才是正解。
挫折是避不开的痛心,会成为伤疤,愈合后也会留下什么化不开的固结。
少年人不需要乘风破浪,得偿所愿的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小飞雄”
桐月出声,他回过头。
今夜全然的灰雨都在影山的眼睛里落落,他是那么的无措。像是被雨淋了湿透,找不到方向的迷惘。
她感同身受的走近。
梦里压抑的喘不上气,现实与过去交织着,过多的时间线在此时造成了桐月的紊乱。
她猛地惊醒,身上盖着的校服滑落。
影山刚来得及蹲下,他几分前结束了训练,现在是来替桐月挡些刺眼的灯光。
体育馆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大梦的尽头,一切色彩涌进,极其不适应的直犯心悸。
少年面色如常还带了几分不解,小声问“是做噩梦了吗?”
桐月眼神抽不回的茫茫,大抵是最近太累了才会梦到这么多事情。
不知情的影山试着靠近,思考起了做噩梦他应该做什么呢,于是学着长姐曾经的举动,试探的问
“需要抱一抱吗?”
......
没有眼力见的家伙,桐月这会居然还能冒出这么个吐槽想法,她一时想笑。
结果还不等点头,影山真的抱了上来,手搁在她的脑后梳理似的抚摸。
“…你好像刚打完球”她忽得想起。
“啊,抱歉,我”
桐月最终还是被影山进退两难的局促逗笑,他不知道该松手还是继续,于是忙活半天的做了许多小动作。
她抬手搂住影山的脖子,以极为放松的姿势倚在他肩上,少年瞬间定住。
“明天的比赛要加油”
影山试着回抱,没被推开后那股冲破的喜让他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像赢了什么一样。
“我会的,我们会赢得很漂亮”
“嗯,没有遗憾”
青城最近不知道从谁开始传的消息,很快人人都知道及川彻和桐月绫秋分手的消息,不多时连校外也全全清楚。
这就导致了两人的爱慕者熄灭的念头再度复燃,原本交往中还有人时不时送情书类的,眼下更是猖獗。
所以当及川打着这个念头决计以此为复合借口的时候,桐月书桌上填写的暂且修学一学期的报表引起了他的注意。
写得极为清楚是去参加意大利的F1青训计划,校方审批也特别迅速,万万不敢懈怠,大有供着这位天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