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舒连声应好。

过了会，她又小心翼翼地打字来问：“小黎老师，你这周日有时间吗？想请你吃饭，感谢一下你，我们也好久没见啦，可以吗？”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怜巴巴的猫咪注视。

黎若茗想了想，还是敲下一个“好”。

*

另一边。

一看到那个“好”，沈明舒就从床上飞跃起来，一路跑到沈司聿的书房门口，连敲三下门。

沈司聿一开门，沈明舒就将手机递给他，嘴上嚷嚷着：“包包包，谢谢你哥哥，哥哥哥……”

“知道了，想买什么告诉乔瞧。”

沈司聿看了一眼，就将手机还给沈明舒。沈明舒摇头晃脑地高兴了一会，突然皱眉问：“哥，你和小黎老师当初到底为什么分手啊？要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算我们是兄妹，我也不会帮你的。”

“包都要了，现在才想起来问？”沈司聿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怎么可能？

沈明舒努努嘴，理直气壮地说：“我那时候没想到，现在想到了不行吗？你要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再帮你，那不是助纣为虐吗？我又不像你，良心被狗吃。”

她是要当美美的月老，又不是要做什么害人的妖精。

沈司聿垂下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你的良心暂时保住了。”

“哼。”沈明舒双手叉腰，“你最好也有点良心，再不好好对待感情，我真怕你孤独终老，到时候都没人给你收尸，好可怜哟~”

“……”

沈司聿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目光如此长远，他正值壮年，沈明舒却已经想到了他死后的事情。

轻嗤一声，沈司聿也不欲多说，只冷冷道：“先管好你自己，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

门关上。

沈明舒抱着手机，想怼回去却又找不到出口，只能心虚地捶了捶门，溜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愉快地选包。

还得给小黎老师带一个，不然多不好意思呀。

沈明舒扬起一个甜滋滋的笑。

*

到了周日，黎若茗准时赴约，沈明舒却来的比她还早，顺带着买了两杯奶茶带过来。

七分糖的芋圆奶茶。

黎若茗已经许久没喝过奶茶了，但在沈明舒的热情邀请下，她还是浅尝了一口。

很甜。

黎若茗笑了笑，沈明舒还得意洋洋地戳开杯子：“其他的我可能不行，吃喝玩乐一定在行。可以质疑我其他的能力，但美食品鉴能力绝对是杠杠的。”

黎若茗捧着那热腾腾的奶茶，心仿佛也暖了起来。

沈明舒很善谈，一顿饭吃下来，几乎将她们之间错过的几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个大概。黎若茗离开之后，沈明舒没再找家教老师，只去了学校特训，最后如愿考上了A大，成为了黎若茗的学妹。

她其实给黎若茗发过报喜消息，却发的是另一个号。在这之后，沈明舒才知道她已经和沈司聿分了手，便没再继续打扰。

直到再在酒吧相遇。

“对了，你之前怎么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一个人喝醉，很是危险。”

想到这里，黎若茗瞬间意识到这一问题。

闻言，沈明舒脸上的笑意也一滞，她干笑了几声，才叹声气：“嗯，这件事是我没想太多，但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以后不会啦。”

黎若茗点点头，沈明舒已经是成年人，她也不能一味地去说教。

沈明舒到底没好意思说是自己单方面暗恋后失恋的事情，只迅速转移话题，外加为自己的没良心哥哥打听消息：“嗯……小黎老师，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黎若茗：“……没有。”

沈明舒继续眨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那你觉得我哥怎么样？你要是不喜欢，他再怎么威逼利诱，我以后都不会帮他追你。”

黎若茗没想到沈明舒会打这么一记直球。

片刻，她才笑一声，微微偏过头去看她：“这么说，你已经被威逼利诱过了？是现在，还是之前的时候呢？”

沈明舒的眼珠转了半天，一声不吭。

啊啊啊，小黎老师怎么会这么敏锐？！那她岂不是将自己的把柄白白送了过去，话还没套着半点呢……

见沈明舒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黎若茗没再逼问她：“没关系，我不介意。”

不介意，这是怎么个不介意法？

一顿饭就在沈明舒的思考当中度过，等走出门，望见要来接她的沈司聿时，沈明舒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心绪放空，直到沈司聿来回看了她好几眼，沈明舒才猛然清醒，朝黎若茗一笑，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小黎老师，我哥来接我，我们顺便送你回去吧。”

黎若茗没料到，这样拙劣的手段沈司聿还能玩第二次。

唇角微弯，黎若茗还是吐出一个字：“好。”

上了车，黎若茗坐在副驾驶，沈明舒则坐在后面。先将沈明舒送回明桥湾，沈司聿才又问了她的地址，开了导航。

到她家小区的停车场时，黎若茗也没急着解安全带下车，只等着沈司聿说话。

车内安静，悄然无声。

不久，沈司聿也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语调沉稳：“有点渴。”

？

黎若茗看了看四周，没找到水。于是，她点点头，说：“附近就有家超市，你可以先停车，再去买，就几步路的距离。”

沈司聿：“……”

时间仿佛也停止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