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116)
潘云豹连连摇头,不敢当。连媳妇都是自己换衣裳,自己若是指使她的丫头,还指不定被她怎么寒碜呢。
绿枝退了出来,把外头的门打开,传那些小丫头们进来伺候着。这边她就给张蜻蜓梳头戴花,涂脂抹粉。这项技术实在是太高难度了,张大姑娘至今也没能学会。
那边潘云豹自己穿好了衣裳出来,就见梳妆台那儿的铜花镜前端坐着一位美人,闭着眼睛任人打扮。
怎么有点眼熟?潘云豹皱眉凑近了两步,想看得更加清楚些。
“二少爷。”冷不防给自己春夏秋冬那四个丫头给娇滴滴地打断了,一窝蜂地围上来,“您怎么自个儿穿衣了?洗漱了么?怎么连洗漱也不叫我们的呢?”
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本少爷连洗漱穿衣都不会么?潘云豹刚想辩驳几句,却听新媳妇凉凉地发话了,“这一大早的,叽叽喳喳是在干什么?他这么大个人了,难道离了人,连穿衣洗漱都不会了?”
“可是这不合规矩呀!”说话的是一个瓜子脸的丫头,小小的脸蛋很是秀气,说起话来也特别娇嗲,看着就我见有怜,应是立夏或是立秋吧。
张蜻蜓闭着眼睛冷哼,“规矩?这个屋里,我就是规矩。相公,你说,你难道自己就不会穿衣洗漱么?”
呃……潘云豹瞄了一眼那鼓起小脸对他撒娇的丫头,有点心疼,不过媳妇的话他可不能反驳,“我当然会,只是立秋……”
张蜻蜓干净利落地把他的话截断了,“既然你会不就行了?又不是要吃奶的娃娃,干嘛动个手指头都要人伺候的?有这工夫,不如让她们干点丫头应该干的事情去,你说对么不对?”
潘云豹嘿嘿干笑着点头,“那是,那是。”
这家伙还算听话,张蜻蜓勉强收起两分厌恶之色,正好绿枝给她弄好了,睁开眼睛,端详了着镜中的美人,看没什么差错便道:“既然收拾好了,我们这就走吧,早些给长辈请安,也是我们做晚辈的孝心。”
“好!”潘云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媳妇说话就跟大哥似的,连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找不出来,连茶水也忘了喝一口,就点头应承了。
等他猛一抬头,正好对上张蜻蜓转过身来,盈盈微笑着的脸,潘云豹整个人跟雷劈了似的,彻底傻了。
明亮的烛光在她背后勾勒出苗条纤细的身影,明艳的脸庞笑靥如花,那一双如秋水般的大眼睛亮丽动人,长长的睫毛如小蝴蝶一般扑扇着,似乎连人的心里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份轻柔的触碰,酥麻的感觉直接就传遍了全身,连脚趾头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你发什么愣呀?”张蜻蜓瞪了他一眼,“怎么跟个木头似的,走啊!”
潘云豹忽地抱着头尖叫起来,“我做梦了,我怎么又做梦了,快醒醒,快醒醒。”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张蜻蜓皱眉,上前直接踩了他一脚,“你什么毛病啊?大白天的瞎嚷嚷什么?”
潘云豹不可置信地低了头,“很痛耶。”
那当然,不痛才有鬼,张蜻蜓两手抱在胸前,“你闹够了没有?”
潘云豹睁大了眼睛,“那我不是在做梦?”
“不是啦!”张蜻蜓在他耳边用力地吼了一嗓子,“你到底酒醒了没有?”
潘云豹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痛得哇哇乱叫,“好痛好痛,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张大姑娘不悦地瞪他,“你还有完没完的?”
潘云豹似是忽地清醒过来,激动地冲到她的面前,“你……你真的是我媳妇?”
第78章 亲一个
张蜻蜓睃了紧张地盯着她,要求答案的潘云豹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问我是不是你媳妇,难道是想赖账不成?小心我扁死你哦。
潘云豹有些语无伦次了,“那你……就是你上回,你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张蜻蜓脸一沉,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我是说上回,上回那个庙里的人!”潘云豹是男人,还是个很小气的男人,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你不说你们是一家人么?”
张蜻蜓莫名其妙,“他是我们家三弟四妹的亲舅舅,当然算是一家人!”
“啊?啊!”
一连两个不同含义的啊字,足以表明恍然大悟,云开雾散后的心情。
潘云豹兴奋地跳了起来,“他是你舅舅,原来他是你舅舅,哈哈哈哈。”
他可不是我亲舅舅,不过张蜻蜓懒得追究这个了,她发现一个更不对劲的事情。
这小子究竟想哪儿去了?难道上回他来闹事时,并不认得自己?那他岂不是见色起意,过来调戏的自己?
浑然不知道给自己挖了个巨坑的潘二少爷,还在那儿体会失而复得的狂喜。只是他那四季丫头见他这么又蹦又跳的有些急了,“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什么男人呀?若是和二少夫人有什么误会,就早些说清楚嘛!”
绿枝脸色一变,这不成心想挑拨姑爷小姐的关系么?这几个丫头,绝非善类。
“没误会,没有误会,我太开心了,太开心了!”潘云豹忽地冲到张蜻蜓跟前,一把将身材娇小的她给抱了起来,“哈哈,原来你是我媳妇,是我媳妇了!”
啵!清脆的一响,全屋子的人都瞧见,兴奋过头的潘二少爷在少夫人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记,还留下可疑的透明粘状物体。
混蛋!张大姑娘整个人顿时成了煮熟的大虾,从头红到了底。
啪!一巴掌用力地拍在了他的头顶上,终于把得意忘形的潘云豹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