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206)
如此也好。
张蜻蜓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自始至终没有瞧那头豹子一眼。其实不是生他的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胡浩然瞧这情形,揶揄起盯着媳妇背影满脸愧疚的豹子,“你不会出去寻花问柳,得罪了弟妹吧?”
“那……要是的话,会不会后果很严重?”
胡浩然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不是很严重,是非常非常严重,你怎么这么大胆?”
小豹子捂脸,没法说。
直到蒋孝才来了,取笑够了之后,问了他一个关键问题,“你醒来的时候,这儿是干净的么?”
他的眼光落在他的裤裆上,小豹子立即点头。
“那就无事了。”蒋孝才刚说了句让小豹子安心的话,紧接着又把他的心给毫不留情地揪了起来,“也有可能是人家帮你擦洗过了,你的衣裳换过没有?”
嗷,小豹子顿时又被那团粉红亵衣的鬼影纠缠得无处可逃。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不会想的?若是无事发生,人家是吃饱了撑的么?干嘛把他衣裳脱了,又给他穿上才送回家?她的衣裳又怎么到了自己身上?
哎哟我的天,这可怎么办?
小豹子什么坏事都干过,却于男女之事上被大哥约束得极严,还是很单纯的童子鸡一个。
一帮子狐朋狗友幸灾乐祸,蒋孝才道:“不过是多个如夫人,你怕什么?”
胡浩然落井下石,“上回问你,你不还说,人家跟你是咱们兄弟一样的,既然跟咱们这样的兄弟一样,那还怕个什么?”
郎世明年纪最小,却想得最长远,“说不定你这回一举中的,还能开枝散叶呢!”
潘云豹气得手直抖,“你们都给我滚。”
见他真的生气了,大家更是乐得东倒西歪,最后蒋孝才本着不多的良心,给了个相对中肯的意见,“反正这种事,敌不动,你不动。那女人都不吭声,你嚷嚷什么?就当醉了一场,没这回事就行。真等弟妹闹起来,再说!”
可是媳妇怎么不闹呢?
郎世明很肯定地说:“那是她在酝酿,就像有时我爹想要打我,可是刚开始一直按着不打,一直不打,就在你觉得没事的时候,他就来了!”
好恐怖哦,小豹子很担心。“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哄!”蒋孝才提供了一字真言,“使劲一切手段哄她开心,她要你站着你就别坐着,她指东你就别往西,只除了一条,她要你滚,你坚决不能滚,一定要跟在她的身边,做小伏低。给她端饭,倒茶,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给她打洗脚水。”
哄堂大笑。
哼,都是一群拿他取乐的,小豹子恨恨想着,要不是实在今天挨打太过,他非教训他们不可。
不过要是倒洗脚水有用的话,他也认了。
可是媳妇到底想怎么样呢?
小豹子不知道,张蜻蜓其实真没想怎么样。
不过倒是给郎世明说中了,她是在酝酿,酝酿着更快地把买卖做起来,跟他挥手作别。
所以今儿请了董少泉出来,她就大胆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想杀猪,你看成么?”
饶是董少泉见多识广,也有点惊悚,不过他接下来的问题就很专业了,“你是要把下人们培养成屠夫,还是直接连杀带卖的?到底怎么做,有想法没有?”
张蜻蜓想了很久,她除了会杀猪,什么都不会。除了会挑猪,什么都不懂。要她去开什么铺子,那都是个睁眼瞎。倒不如干自己会的买卖,可能还有几分做头。
她已经详细考察过京城周边的猪肉市场了,跟北安国差不多,一般都是屠夫找周边相熟的农户买猪,然后杀了拖出来卖肉。
张大姑娘别的自信没有,可是她在市场上转了一圈,这个不是吹,她还真没见着杀猪杀得比她更好的。
男人杀猪是有力气,但是做事不仔细。一头猪杀了之后,好多东西都浪费了,排骨剔得没那么漂亮,腩肉分得也没那么仔细。张大姑娘虽然也是个粗人,但她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女人吧,怎么着做事也比那些男人细心。
想当年,为什么她的收费最贵,可是那么多乡亲还是喜欢找她杀猪?这就是技术套用句俗话,就是她能多杀出两斤肉来,那谁家不爱?
而南康国的京城远比北安国富庶,张蜻蜓已经仔细观察过了,杀猪只有早上这一拨,过了午时就没什么人了。因为杀猪辛苦,屠夫得起得早,当然收摊也要早得多。
真的是没人想再买猪肉么?肯定还是有起得晚,有临时有事要加菜的。可是到了晚上,就没有更多可供挑选的了,大部分人只能去餐馆买熟食。
张大姑娘从前就有个志愿,要开一个全扎兰堡最大的猪肉铺子,从早到晚给大家提供最新鲜最好的猪肉。她现在有了钱,又在这么一个挥金如土的地方,就更想实现自己的宏愿了。
一口气说了半天,张蜻蜓停下来时,才发现董少泉好像一句意见也没有发表过,不由有些紧张,“呃……我呐个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我还没跟人说,只是让她们帮我找了些合适的铺面,现在就想带你去看看的。”
董少泉沉吟了一会儿,掏出随身的炭笔和本子记录了些什么,然后收了起来正色道:“你带我去看看地方再说。”
张蜻蜓看他做事这么专业,更加忐忑地带着他去了自己相中的地方。
这是在外城紧邻着东城门的一处集市,是商户们自发聚集的一处露天空地,张蜻蜓来看过好几回了。因为紧邻着护城河,有一排排的杨柳长得很是茂密,夏天能遮阳,冬天能挡雨,所以大伙儿都愿意聚集在这儿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