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的剩女:缘来是你(29)
我的心被惊诧和混乱所充斥,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潜意识里竟有小小的喜悦,挣脱出理智的束缚,象泡泡一样冒上来,我疲于打压,直至屈服,不知不觉中,双臂已经缠上了他的脖颈。
当寒冷的感觉再度袭来,我睁开了双眸,惶惑的望向眼前的人,他眼里的神色令我心悸,虽然澄澈依旧,却似有压抑不住的火焰在深处灼烧。
我不安的轻推他一下,试图挣脱他的掌控,却被他更紧的拥在怀里。
他的唇恰好俯在我耳边,“秀妍。”这低颤的一声呢喃让我浑身一震。
我终于缓慢而有力的推开了他,“对不起。”
他盯住我,仍似不死心般的追问:“是……因为温静?”
我点头,又摇头。
“我没想过会跟你这样。”
“那你希望这样吗?”他步步逼近。
我困惑的在心里自问,是啊,我希望这样吗?
六年级的暑假我们三人去爬山的镜头突然浮现在眼前。
天很热,坑坑洼洼的山道上,钟俊海走在前面,温静其次,我殿后。他不时回头讲上两句玩笑话,好让我们忘却这酷热和乏累。不期然脚下踩空,顺着山道跌滚了下去,伴随着温静的尖叫,我健步如飞的冲下去,将他扶起,他咧着嘴还在满不在乎的说笑,我明白他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但膝盖已然蹭破了皮,红红的一滩血触目惊心。我心疼不已,皱着眉伸手去兜里摸索,恰在此时,温静抢上前来,手里捏着一方干净的手帕,再自然不过的给他包扎起来。我默默的退向一边,看他们两个相互安慰,一时兴味索然,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
就是这样,一次次退缩,一次次压住心里的朦胧,直至麻木,直至所有的感觉都成为蝴蝶标本一般被永久的合在少年时期的纪念册里,这么多年,没再想过要去翻动。
隔了那么多重山水,却没料到还会有这样一个问题在等着自己,你,希望这样吗?
唯有苦笑,也是在心里。不再是豆蔻年华时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少女,现在的我,在感情的问题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为求得一份内心的安逸与平实。那翻过去的一页,再要翻回来,也早已变味,还徒增口舌,如今的我们,不过是在别人那里曾经沧海之后的孤男寡女。
“不,我不希望。” 我平静的面向他,淡淡的答,省却许多的解释,心中翻过的波浪,想必他也明白。
钟俊海凝视我的眼里热潮一丝丝的褪却,最后,化为他唇边一道冰凉的笑意,俊脸在月色的映衬下益发苍白,他静静的坐着,几乎成为一尊优美的雕像。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妈妈一定还在等我。”
他没有动,维持着坐姿,沉默良久,几乎令我疑心他没听见。正要再开口,他却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了自然的神色。
“我送你回去。”
我善意的提醒,“不用,我打车好了,你喝了酒,最好也打车,别自己开了。”
“好。”他简短的答,口气有些疏冷。
我们站在清冷的街边等车,一时都无话。
车来了,我先上去,扯着微笑跟他挥手道别。
坐在温暖如春的车里,方才发觉身体早已冻僵,此刻倒象冰一样格格作响的融化开来,我忍不住双手抱肩,希望控制住发抖的自己。
偷偷回身望一眼车后,他俊挺的身影依然矗立在街边,一动不动,仿佛成了冰雕。
我的心突然一恸,视线在瞬间模糊了起来。
14 针锋相对
“从首尔机场开往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第XX号航班将于今天下午X时到达……”
张婷的电话设的免提,她正在安排另一批国外同事的接机事宜。
我疑惑的问:“首尔是哪个国家的?”
张婷叹了口气道:“我真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她用这种口气说话,表明发问人是蠢到了极点,我心虚的问:“难道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不是城市?”
坐在前面的胡宏呵呵乐道:“秀妍,你的地理知识是贫瘠了点儿,首尔是韩国首都。”
我张着嘴正待反驳,张婷已经抢先道:“不要问为什么韩国首都不是汉城?”
我沮丧道:“就是这句。”
“改名了好不好,幸亏这儿没韩国同事,不然非血溅当场不可。”
我嘟哝道:“又没哪部韩剧告诉我他们首都是首尔。”
张婷不觉笑道:“原来你也看韩剧哦。”
我有点生气,“怎么,我就不能看韩剧?”
胡宏笑着打岔,“不是张婷说,我也觉得挺意外的,一直以为你跟我们是一辈儿的呢。”
我仰天长叹,“你们上有老,下有小,有家有室,跟你们一辈儿?我冤不冤哪?”
“所以说,你得活得轻松点儿,三十没满呢,搞得跟个小老太似的,什么活动也不参加,成天闷在家里,就算人不老,心境也老了。”
这句话点醒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活得很认真,却不料在外人的眼里,居然是这样一副尊容。
不由想起上周六去车站送周铃,她要先坐车到上海,然后从浦东机场直飞大阪。心里纵有万千不舍,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临别时,我抱着她的肩,真诚的说:“也许过不多久,我们会在大阪见面的。”
周铃淡淡一笑,“理智的说,我并不希望那样,我倒宁愿在日本听到你嫁人的好消息。”
大概周铃比我更了解自己,是的,我没有她那样的心境和决心。我也不见得真想去日本,我所要的不过是让自己活得开心点儿。既然如此,也许真的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