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妃倾城/魅妃——恨倾城(200)
来时,也遣莓子去打听了,方知赵昂竟连楚诏亲族一同迁怒,便难怪漠芙会这样激动。
一路急行,心里尚有许多疑问欲向漠芙问清。
天牢门前,兵卫林立,挡在纤纭身前,为首的上前道:“淑妃娘娘,天牢重地,未有皇上手谕我等不敢放行!”
纤纭容色肃然,眉峰凌厉:“我有要事,必要向漠芙公主问清,若是耽搁了,你们可担待的起?”
为首侍卫稍作迟疑,仍旧低眉道:“还请娘娘恕罪。”
纤纭眉心一蹙,红绸欲要言语,却被纤纭素手一拦,细眉微微挑动,冷笑道:“好,那么,我这就回去,向皇上讨上道圣旨来,毫无不可,只是……我这个人心胸狭窄,怕是会有些记仇。”
说着,眼神狠狠一凝:“到时候,便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愤然甩袖,红绸亦冷静下脸色,淡淡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容妃因何下狱吗?”
一句话,倏然令天牢守卫震动,为首的更加凝重了神色,容妃漠芙行刺皇上,听闻乃是得罪了沐淑妃,而另皇上震怒,争执之下为之,想来不禁心头寒战,连忙追上前去:“淑妃娘娘留步。”
他们自知,枕边之言凌厉如刀,于宫中多年,自当铭记心里,若要生存,还要眼明耳聪,看得清这宫中形势!
沐淑妃,皇后都要让她三分,太后亦无可奈何之人,隆宠正盛,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纤纭瞥他一眼,烟水雪眸被秋阳聚拢一层寒气,为首侍卫退在一边,低声道:“小人无意冒犯娘娘,还望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说着一礼:“淑妃娘娘请。”
纤纭柔软裙裾一拂,转回身去,神色却倏然暗淡,滞住了脚步,红绸随着抬眼,亦是微微一滞。
只见自天牢中走出一男一女,男子神色疲倦,却依旧飒朗清逸,女的容色秀美,却依旧眼有阴云,正是欧阳夙与芊雪!
芊雪望着她,冷冷一笑:“淑妃娘娘好大的威风。”
纤纭不理会,只是望着欧阳夙平静无澜的双眸,他看着自己,再不曾有石室中的纠结于疑问,他似乎释然了,只淡薄的看着她。
莫名所以的攥紧衣袖,压抑下心内澎湃的悲伤。
她本以为,她亦可以安然以对,可是望见欧阳夙如此清冷的眼神,仍旧止不住满溢的痛苦!
她微沉口气,凝白面容被秋阳染上淡淡忧色,秋阳似格外耀目,直令眼眶酸涩难禁。
她缓步向天牢内走去,芊雪扶着欧阳夙,一瞬擦肩,仿佛一生那么长!
她沉住步子,竟感觉全身酥软,无端牵动心脉寒毒,猛烈咳嗽几声,红绸连忙扶住:“纤纭……”
纤纭微微侧目,余光望着那青色衣角翩然飞扬在秋风里,未曾做半刻停留!
她惘然笑了,沐纤纭,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欧阳夙的目光不再为你流连,欧阳夙的衣角不再为你纠缠,欧阳夙的步子不再为你停留!
可是为什么……心仍旧这样痛,几乎摧毁她掩饰了这样久的坚韧!
二十七 乱红烧(6)
镇定心神,缓缓走进黑暗的牢室,牢头为她多点了两个火把,照亮牢室内漆黑的阴冷。
扑面而来的霉涩味令纤纭微微凝眉,她步步轻移,漠芙却仍旧察觉了,倏的起身抓住牢柱,但见幽红火光之中翩然走来一女子,长裙曳地,墨发如丝,斜斜垂在柔肩一侧,风韵更显娇羞,媚眼更有流光。
她紧紧握住牢柱,破口道:“沐纤纭,你还敢来这里?你这个妖女!”
纤纭与红绸走近牢门,示意牢头退下,牢室内只留她与漠芙、红绸三人而已,她望着漠芙,不过几个时辰,她的妆容竟已这般凌乱,再不见了那艳丽的楚诏公主!
她冷声一笑,淡淡道:“漠芙,我警告过你,不要太低估了赵昂,太高估了你自己,可是你偏偏不听,自以为是,怪的了谁?”
“你是来幸灾乐祸的吗?你这个妖女、妖孽、贱人!”漠芙似仍沉浸在与赵昂的激烈疯狂中没能自拔!
纤纭不过微笑,高扬着眼眸看她:“骂吧,你尽管骂我,看看能不能骂回你的荣华富贵和你亲族的命来!”
漠芙大骇,眼神中更有烈火腾腾:“沐纤纭!”
“对,皇上没有说要杀你的亲族,可是……这发配南疆,做最低贱的苦役,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不知你的皇亲国戚们能挨到几时?我看啊,是离死不远了!”纤纭说得清淡,可南疆的苦寒与艰辛却一字字钉入漠芙脑海中!
纤纭洁白面容,被火光摇曳出如鬼魅般的森笑,天窗漏下惨白月色,映着漠芙脸容凄厉:“你要怎么样?沐纤纭,你要怎么样!”
她心知,纤纭不会无故来此,想来定是有所图谋。
纤纭垂眸看她,一丝笑意隐现:“真不愧是楚诏国高贵的公主!”
说着,眸色渐渐阴冷,那丝笑亦隐没在昏然烧红的火光中:“说,你和南荣景须勾结,究竟有何图谋?南荣景须又为何那般急切的欲要欧阳夙的毕生用毒?”
漠芙略略一怔,随即突地笑开来:“沐纤纭,原来你此来竟是为了这件事!”
纤纭脸色一凝,森然看着她:“怎么?”
“沐纤纭,我说了你就会信吗?我说了你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这样天真,可不像你!”漠芙犹自狂笑不止,纤纭却冷厉道:“你说了,我自能分辨,漠芙,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说!你待怎样?”漠芙扬着眸,凌乱墨发荡在唇角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