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妃倾城/魅妃——恨倾城(211)
赵昂神色不明,声音却冷下许多:“既是没有,那么……将军与淑妃便是同有嫌疑了?”
“这……”南荣景须望向太后,太后依旧神情端肃:“好了,不要再讨论谁是谁非,淑妃,你既是与芊雪无仇,如今便该救她不是吗?”
纤纭微微含笑,苍白容颜有容光淡淡:“太后有令,淑妃自当遵从!”
欧阳夙这计之妙,便是纤纭救下芊雪,亦不会遭到嫌疑!
纤纭望向赵昂,赵昂却望着欧阳夙追去的窗口,望向纤纭的时候,目光幽幽不明:“但愿驸马能够抓到刺客,令此案水落石出!”
他说着转身。
纤纭眼一低,却分明看见,赵昂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
纤纭微微凝神,赵昂——似乎比着平日,更加焦躁了些!
第十一卷 死生契阔
二十九 朱砂泪(1)
(粉上依稀有泪痕,郡庭花落欲黄昏,远情深恨与谁论?)
夜风狂烈,夹杂着阴冷潮气,明日该有一场大雨。
欧阳夙追击那黑衣人至宫墙边,眼看他欲飞身跃墙而出,欧阳夙随手拾起一块石子,快如疾风,正中黑衣人背心,那人吃痛,跌下墙来,欧阳夙枪身在他之前,一掌挥去,势如流星,那人伸手隔开,力道刚劲,欧阳夙向后跃开,眉目肃紧。
“倒是个高手。”欧阳夙一声称赞,那人面目遮掩在黑巾之下,唯露一双清明的眼,明明月色稀薄,却夺不去这双眼的光辉。
“让开!”那人沉沉开口,可以低沉了的声音太过明显。
欧阳夙淡笑道:“说,谁人指使你杀人灭口?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那人蔑然一笑:“哈——驸马好大的口气!只可惜是个阳奉阴违的小人而已。明明与华雪公主大婚将成,却又与淑妃沐氏藕断丝连,真枉你欧阳夙英雄一生,英名扫地。”
句句皆是嘲讽,欧阳夙沉稳如旧,只淡淡挑唇,平静道:“你不但熟知宫内情形,更连区区在下的一点私旧亦了然于胸,可见你并非江湖雇佣杀手!”
欧阳夙目光犀利,眉峰挺俊:“这位仁兄功夫亦是了得,却神形飘俊,显然是位皇族贵戚。”
他定定的看着他,笑意浅浅收敛。
“可还要我说下去吗?”欧阳夙冷声问。
那人目光有不可思议一丝流转,随即变作不屑:“想诈我,未免太小看了我。”
那人于欧阳夙的功夫虽然亦有忌惮,只是与她对面站着,并不动手。
欧阳夙缓缓摇首,笑道:“适才莓子才要说出指使之人,阁下便出手杀人,其速度之快,显是早有预谋,莓子被杀之前,眼神哀求的看向一方,而那一方只有两人,太后以及南荣将军。芊雪乃太后义女,虽不说全无嫌疑,终究小些,而剩下的一位……”
欧阳夙眸光如莽,森森似深:“南荣家最得南荣将军信赖之人,并非大公子南荣子修,况且,南荣子修亦决计不会做陷害淑妃之事,此事又不可能假手旁人,那么唯一的可能……呵,二公子,还不肯露出真容吗?”
一语方毕,黑衣人身子陡然颤动。
随即清朗目光漾过一丝清芒,缓缓摘下黑巾,不禁赞许道:“欧阳先生好缜密,只是……你亦暴露了自己!”
欧阳夙一怔,随即会意,面色微沉,不禁恍然——原来,自己自以为聪明,却不想中了南荣无天之计!
他适才其实便笃定自己依然猜到了是他,却故意引导自己说下去,以致牵扯出从前许多。
那么,自己依然恢复记忆便瞒不住了!
想来,他怕是于自己的神情言语察觉了一二!
真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思,淡定自若,从容不迫,果真令人刮目相看!
“二公子这样说,你是承认南荣家加害公主,陷害淑妃了?”
欧阳夙转开话题,无天却淡淡轻笑:“我有说过什么吗?即使有,先生可有人证物证吗?”
夜风簌簌,宫墙高耸,树欲静,而风不止,远近四周唯他二人而已!
风袭面,南荣无天清俊的面容比着从前似是少了些朗然,多了几分愁楚,看着自己的眼神亦不再是不惊波澜的,他清澈的眸光中暗影重重,仿似欲将自己盯死在眼眸里!
他的脸容,愈发像是一个人!
欧阳夙凝眉:“二公子明明疏朗洒逸,又为何要如此助纣为虐?你明知道,你父亲的野心,明知道这等忤逆之罪可牵连九族,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爹。”无天冷淡的一句,简单直接,欧阳夙略微沉声,片刻方道:“大公子亦是南荣家之人,却可分辨得是非,虽说亦不能立场鲜明,却不会帮衬……”
“欧阳先生教训够了吗?”无天不容他说下去,他不懂,他为何要与他诸多废话,眉间有一丝不耐:“欧阳先生要么动手抓我回去,大功一件,要么便让开,何必多说?”
看着他目光清冷,藏不住与生俱来的贵雅气质,冷静中有豪毅,豪毅中思维缜密,言谈举止不露分毫,无懈可击,这样的气韵与风姿,这样的眉眼与脸廓,依稀……便是沐天当年模样!
心里一惊——那……他不便是红绸之子?
怎么会?怎么会呢?
当年,沐家惨遭灭门,沐家宅院更被大火焚烧,若他果真是红绸之子沐莘,南荣景须为何要留下沐家唯一的血脉?
他看着他,目光审视,许久不言。
南荣无天见了,举步欲去,却被欧阳夙叫住:“二公子可曾听闻过苏城沐家?”
苏城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