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帝的伺寝女婢:替罪禁妃(44)
哀伤?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吗?冷笑,是错觉吧。
“姑姑说,她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微臣……微臣该死,现在想来,只怕姑姑那时已有了断胎的打算,只是她没料到自个的身子会这般虚弱,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药量。”谷白的声音充满了不解与困惑。
没听到那个人再说话,却能感觉周围越来越肃迫的气息。
陡听得哐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就听到谷白一声惊呼:“皇上,你的手流血了?”
清醒只维持了一会,又陷入昏沉。
断断续续,清醒了又昏沉,昏沉了又清醒,唯一能感觉得到的就是有人一直在注视着我,期间的喂药,换被褥,清洁……那目光从未移动半分,专注得让人排斥,心慌,甚至,无端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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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厌恶这目光,太过熟悉,太过清楚。
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昏沉中的人能感觉到这份注视,为什么感觉熟悉,八年来,这份目光的专注从未断过,无论我在做什么,他的目光总会追随,清冷的,薄凉的,审窥的,困惑的……无意中对上时,他又匆匆别开。
以前并没什么感觉,如今,却是那般的痛恨与厌恶。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刘幕——
许是过去了很久很久,当身子不再冰冷,当身子稍有了些力气。
我睁开了眼。
毫无意料的,对上了那份专注。
许是过去了很久很久,当身子不再冰冷,当身子稍有了些力气。
我睁开了眼。
毫无意料的,对上了那份专注。
他的脸是苍白的,憔悴的,悔恨的,茫然的……那目光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及欲抓住一块浮萍。
这样的刘幕我从未见过,我怔然,亦冷漠,他的一切与我无关。
相互对视良久。
他苦涩一笑:“你竟这般恨朕,恨到亲自毁掉朕的骨血。”
“奴婢只是个贱婢,怎配怀皇上的子嗣?”声音虚弱,冰冷。
刘幕面色一白:“你知不知道朕若晚来些时候,你就没命了?”
“皇上不是一直想要奴婢的小命吗?奴婢若死了,皇上应该很舒心才是。”
“傅青华,”刘幕面色越发苍白,声音微微颤抖,却没再往下说,只晦涩的望着我。
身子实在太弱,在他复杂而苍白的注视下,眼皮渐渐磕上。
这一觉睡得极沉极沉,醒来时,已然能自己下床。
房里空无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谷白端着药走了进来,见我醒来,笑说:“姑姑醒了?”
惊讶的望着他:“大人一直在这里吗?”
谷白点点头:“在下受了皇命,要照顾姑姑痊愈为止。”
“痊愈为止?”这里可是后宫,谷白一正常的男子别说是过夜,就算多留一刻也是死罪。
像是看穿了我所想,谷白温和的道:“皇上对姑姑可说是用了心,十天来,除了上朝,皇上一直在姑姑的房里守着,在下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个女子这般荣宠的。”
用心?荣宠?轻抚上肚子的手死死的握成拳。
这样的用心,这样的荣宠……
谷白看着我半响,犹豫了会才说:“以后姑姑千万别再做这样的傻事,再有这样的事,就算倾尽在下所有的医术,只怕也无力回天了。”
“谢谢大人。”
“快把药喝了吧。”
喝完药,淡淡说:“奴婢已经没事,大人可以不再这般辛苦,还是回家吧。”
“姑姑的身子,必须卧床一个月才行,再静养个一年半载的才能恢复。”谷白叹说:“在下虽当御医才半年,可还没见过像姑姑这样体弱的身子,以姑姑的身份,身子怎会这般差?”
差吗?在以前,我的身子就连个小风寒也没有,如今呢,满身的酸疼,满身的疲惫。
见我沉默,谷白轻轻摇摇头:“虽然在下不知道很多事,但若姑姑再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只怕以后无法再受孕。”
“无法再受孕?”原该是骇然的一句话,听在耳里竟觉得平静,这个深宫里,生了皇子,是无上的荣宠,对我而言只是一种束缚。
许是我太过沉默,谷白温和一笑:“姑姑不必担忧,在下虽说得有些重,但身子太弱的人哪怕怀上了孩子也容易掉,姑姑只需好生调养就行。”
“谢谢大人,奴婢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大人还是回去吧。”身子好了又如何?再次承受他的宠幸?不,那样的话,宁可病着。
谷白一愣,正欲说话,被我抢先:“奴婢要起身了,还请大人回避。”
无奈,谷白只得离开。
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穿戴完毕,望着镜中的自己,面容苍白,神形憔悴消瘦,只目光淡然沉静,原先的样子虽不至于珠圆玉润,至少面色红润健康,纤长的十指也是温暖暖的,不像现在这般指尖冰冷。
拿起从未碰过的胭脂涂了下,使自己看起来有些生气。
出了门,已不见了谷白,想来已经回去了。
我朝内殿走去。
殿内的宫人和平常一样朝我施小礼,只她们的目光有些带了困惑,有些是鄙视,更有甚者是厌恶。
昏睡的十天,刘幕一直在我房里,她们的想法可想而知,那玉妃呢……
答案很快出现。
玉妃正在侍女的侍候之下画画,一边画画一边与不知何时来的澜嫔还有和妃说笑着,显得心情很愉悦。
一翻行礼后,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各有不同。
玉妃眼含笑意,看不出心绪起伏,澜嫔是愤怒厌恶,和妃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