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骄傲(156)
一旁的古楼生扶住了女儿颤抖的身体,叹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五官,都有着深深的怨恨,犹其是战善,青筋直跳恨不得一把杀了五官。
五官跪在地上一动未动,任凭琴安的怒打,任凭所有人的目光怨恨的盯着自己,她未挣扎,更未出声,只是静静的,毫无生气的跪着。
她在想什么?她不知道。
她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只记得那一箭射来时,有个明黄的身影为她挡下了那一箭。
她只记得在那一刻有一双眼深情的望着自己。
她只记得那个怀抱的温暖。
迷糊中,她感觉到了一份安定,在一刹那,她突然抓住了一种感觉,一种令她终身不会忘记的感觉。
一行清泪,从五官白嫩的脸上落下,滴于白玉石中。
第六十六章 脂粉的艳丽
平呈十二年五月初五,应氏王朝第七代皇帝平呈帝病危,立年仅十五岁的须王应天慎为帝,改年号为吉隆,三天后,平呈帝驾崩,终年二十一岁,五月初七,平呈帝入东皇陵安葬,举国哀悼三月,新帝下令国人三年内不得杀生,且大赦天下。同年八月,吉隆帝迎出母妃废后孝德皇后出冷宫,封为懿德太后,九月,吉隆帝下诏,封张佟儿为正宫皇后,号端贤。
半年后,已是深冬。
只是一夜,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圣城,世界已是一片雪白,这是新帝登基的第一场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这一场雪给百姓们带来了一个吉祥的讯息,天刚微亮,家家户户便已把门打开,孩子们都跑出来堆着雪人,打着雪仗,玩得乐不思蜀,大人们也开始准备着年货,好在过年时招待走访的亲朋,等到太阳探出半个头时,对城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非凡。
皇宫在雪中依旧巍峨,一片皑皑中,不见萧条,只觉得更为壮观了。
‘御书房’后的假山上,五官习惯性的在每天清晨走到这里来,瞻望着皇宫的一隅,任思绪飘渺无点,无声无息中没有思想的空洞着,如一个老人的垂暮,所不同的是,她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很多时候,她问自己,她在想什么?摇摇头,回答不上来,她就是想坐着看看这皇宫,仅此而已。
当以前的须王慎,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应天慎来时,看到的,便是五官呆然的表情,他的心一沉,为她的迷茫心痛,已记不清多少个日子了,天微亮,她便会来此呆坐着,一坐就会坐上一二个时辰,静静想着什么。
“五官?”应天慎轻喊。
五官转头看到应天慎时,空洞的视线有了焦距,缓缓起身,福了一福,道:“奴婢叩见皇上。”
“我与你之间用得着如此生疏吗?”应天慎于扶起了五官,苦笑,想起自已听到皇兄所颁布诏书的那一瞬间,他僵在原地竟然动弹不得,‘一世为奴,终身不得嫁娶’,短短十个字,却让他与五官之间的距离如隔了十万八千里,无法再向从前那般的亲密。
“王爷现在已是皇上了,奴婢又怎能像从前那般无理呢。”五官淡淡的一笑。
“我还是以前的我,在你的面前永远不会变。”轻轻拥住五官,应天慎柔声道。
点点头,鼻子有些酸,五官闭上了眼,静静的靠在应天慎的胸前,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已多入,她与他之间早已失去了这份安静?
“五官。”
“嗯。”
“还记得那年在白花林中你对我的承诺吗?”
“记得。”
“是什么?”
想也未想,五官脱口说出:“一辈子好,不半途而废。”
“是呀,不半途而废,我真怕,以后你对我疏忽了。”应天慎有丝隐忧。
“怎么会呢?”五官抬头。
“还记得你对我的另有所指一个承诺吗?”应天慎望着五官的迷惑,微微一笑。
“另一个?”
“是呀,你说你会做到对我坦诚的。”
“嗯,我是说明过,怎么了?”
忧郁的望着五官,应天慎叹道:“可现在,你有心事,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五官摇摇头,奇怪的道:“没有呀。”
“有。”
“没有。”
“有。”
‘扑~’五官轻笑出声,道:“真的没有,若有,我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应天慎一怔,轻喃:“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怎么了?”
温柔的将五官冰冷的手藏进怀里取暖,应天慎深深的望着五官,轻叹道:“五官,你每天都在这里想些什么?”
轻轻的眨眨眼,五官是迷茫,摇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想,就是想坐着看看这王宫。”
“王宫你每天都在看,有什么好看的呢?”
“不知道,就是想呆坐着。”
“傻瓜。”
五官咧嘴一笑,道:“王爷,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胡说,谁敢说你老了?我非揍他满地找牙不可。”
“真的?”
“当然了。”
“可为什么每天净想坐着呢,还什么都不想想,这里,”五官指了指胸口,“也沉甸甸的难过。”
“为什么难过?”应天慎的眼中划过一道伤口,却一闪而逝。
摇摇头,五官也纳闷:“不知道。”若知道,她便把这事情给解决了,还会如此的迷茫吗?
“五官,你爱我吗?”应天慎问得沉重。
没有犹豫,五官点点头。
“是男女之间的爱吗?”
望着须王慎眼中深深的忧郁,五官只觉心被针扎了一下,“王爷,你怎么了?我对你,当然是男女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