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垚看了看季川那个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问了一句。

季川甚至都没有看老汉一眼，直接说道：“按照他的说法，应该是的，不过属下不想承认，更不想要这样的父亲。当年是他亲手把属下和娘赶出家门，现在就没有必要在属下跟前攀这种关系。”

众人都吃惊了，赶出家门？

老汉低下头，大概是觉得有些窘迫吧。

看他那个样子，皇甫云昭就知道刚才季川说的应该是真的。

“所以，你刚才说的什么一直都在外面打零工赚钱养家，好像不是真的。”皇甫云昭非常严肃的看着老汉，然后说道。

老汉更加心虚，有些话已经不好往下说了。

“季川，不如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老人，跟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萧锦垚提醒了一句。

听到这里，季川并没有纠结，而是直接开口。

“他确实是我的生父，不过从来没有尽到责任，我刚出生的时候，他在忙着给他大哥家盖房子，我娘坐月子，还要给他做饭，因为他那位抠门的大嫂并没有因为他每天过去帮忙盖房子就供他吃饭。”

只是这简单的一件事，已经有人觉得这个老汉纯属活该，孰轻孰重竟然分不清楚。

“他心里只有那个大家，没有我们这个小家，在外面赚了一点钱，都被他大哥借过去盖房子了，导致我出生之后，娘并没有吃到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他想搞好兄弟之间的关系，可惜别人把他当傻子。”

季川开口之后，并没有停止。

老汉这个时候开口了：“我那也是为了帮你积攒人脉不是么？大家都是亲人，将来你能依靠的，也是这些家人。”

这个话，让萧锦垚听着都觉得牙疼。

他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这种话的？

季川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他大哥和大嫂一直欺负我娘，可是他只会数落我娘，说我娘就是小心眼，而且不懂事，小时候他大哥家的孩子欺负我，他也一直觉得是我的问题，他赚的钱只要他大哥家的孩子想吃好东西，他都会拿出来，可是从来不见他大哥给我买任何东西，他的钱，我也花不到。”

围观的人都觉得过分，有这样的父亲，这个季川也真是足够倒霉。

皇甫云昭都想张嘴开始骂人了，这个人好像有什么大病。

“他大哥家的孩子到我家抢走了我娘从娘家拿回来的食物，我娘上门讨要，却被他大哥和大嫂打了，他知道之后不但没有帮我娘，反而也给了我娘一巴掌。”

“从那个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个父亲我不要了。”

皇甫云昭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了那个老汉：“怎么，你大哥那个儿子，是你和大嫂苟且生的？不然你怎么为了他们，对自己的妻儿这样恶毒？”

她的话，也问出了围观者的疑惑。

这个老汉，确实有些大病在身上。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着，对他们好一点，将来他们自然也会照顾我的家人……毕竟，我和大哥是亲兄弟，小时候他也没少照顾我。”

季川冷冷的打断：“我不耽误你跟他们拉近关系，我娘已经给他们让位置了，怎么如今你奉献了一生，你的好大哥，你的好侄子反而没有照顾你，反而把你赶出来了？”

第580章 军属

季川的话，让老汉有点破防了，就连围观的人都觉得他有点活该。

“他们的日子也不轻松，你堂哥如今有两个孩子要养活，而且你大伯年岁已高……”

季川却说道：“所以我这些年你贴给他们的钱，也没有想过拿回来是么？你一直在养着他们家，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和我娘，如今老了却想找我？我是没有妻儿么？”

季川年岁也不小了，如今还是瑞王府的侍卫。

其实管事的有意让他退下来，去做一些轻松一些的差事，可是没有侍卫的月俸高，所以他拒绝了，还想再攒攒钱。

毕竟，他也是当爹的人了。

“我跟你不同。我的月俸都用来照顾娘，还有自己的妻儿身上了，他们跟我一场，那就是我的责任，我已经经历过有爹不如没有爹的情况，不想让我的孩子也经历这种痛苦，更不想让别人指着我娘子说她嫁了一个拎不清的傻子，至于你为我们做过什么，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我相信你也说不出来，所以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

季川的话，让老汉身形更加伛偻，看着就很凄凉。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别忘了，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皇甫云昭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

“说出这种话，你简直就不配活着，他的命从来都跟你无关，只生不养的人，不要提任何生育之恩，因为你只是一时痛快，你在他出生之前都没有想过要给他什么样的保障，他在娘亲肚子里那么久，你做过什么？他出生之后，你又在坐什么？他所有的成就，都跟你无关，你更加没有资格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给我滚出去。”

皇甫云昭这个已经不是护短了，而是极度厌恶。

之后，皇甫云昭又吩咐手下人，跟着这个老汉去找他大哥和侄子，把这些年用在他们身上的银钱吐出来，不然就让他们直接去吃牢饭。

都是无耻的人，没有必要客气。

她也不是想要帮这个老汉，只是想让他以后离季川远一点，离夕阳红远一点。

“大家今日做个见证，季川跟那种人没有关系，我们瑞王府也会出面帮他讨要这些年搭在别人身上的银钱。至于他自己是重新把这个钱送回去，穷困潦倒的死，还是拿着这些钱找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养老，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他想把这个银钱交给季川，换取他的原谅让季川给他养老，那也是季川他们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