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江南(70)
沈晚心不乐意了:“他这些天连个人影都不曾见,指不定有什么猫腻,我看啊,他就是出去沾花惹草了。”
沈舒苦涩一笑,这话可不兴让秦宴听了去。
“他要是敢,我就休了他!”沈舒故意提高了声音。
门外的秦宴瑟瑟发抖,媳妇儿生气了,可不好哄了。
“赶明儿我给你找个青年才俊,保管比门口那男人好上一万倍!”
于是这句话刺激到了秦宴,不多时,窗口处出现了秦宴的影子。
“你可不要教坏我的大小姐。”秦宴的语气中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沈舒在这里,沈晚心顿时有了底气,现在是这个叫新冬的男人入赘他们沈家,她沈晚心才是主子,敢欺负她妹妹,没门!
“沈舒,你看看,说几句就不得了,都不让说了。”
沈舒嘴角噙着笑意,并没有掺合进入吵架队伍的打算。
“阿舒,你姐姐欺负我。”他这句话说得极为委屈,好似沈舒不给他做主,他能够把自己都伤了。
新冬竟然也将她视为了亲人,一股暖流蔓延至她的脚底。
沈舒挪了挪妆台上的胭脂,温声道:“姐姐,这是新出来的胭脂,对皮肤好。”
沈晚心拿过沈舒递过来的胭脂,没好气道:“你呀,就知道向着他,不理你了。”
她像是受了气的雪人儿,拿了东西就走了。
秦宴长舒了一口气,他要是晚来一步,沈舒听信谗言不要他了可如何是好。
“夫人真是英明神武!”
秦宴竖起了大拇指,一个对准沈舒,一个对准他自己。
真不知道这是在夸着谁。
“姐姐她没有什么恶意,她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秦宴听后,不高兴道:“我哪敢啊,夫人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我怎么能和你生气。”
“总之,沈舒,你听着,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一辈子都是,你若是想摆脱我,这辈子都不……”
沈舒霸道堵住了他的唇,兰息交缠之间,他也逐渐失去了理智。
秦宴认真回应着她的吻,茶香搅动他的鼻息他正惬意地吸允着她身上的茶香,却没有任何进犯的意思。
未成婚的男女不可行交合之事,在当时视为是对婚姻的忠诚,共同缔造美好的未来。
“真想快些成婚。”
在军统的那些日子里,不少美女往他身上凑,一想到如果沈舒知道了会嫌弃他,会不要他,他控制了自己的兽性,这才在军统中成为了一个人。
许欣雅曾多次对他进行制服诱惑,不惜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身上没有任何遮挡物。但他没有任何反应,他脑子都是沈舒,向往的是江南的吴侬细语。
“你先说说,这些天去了哪里?”
沈舒推开他,可不能就这样叫他吃了便宜。
“你还记得几天前慈善晚会上的拍卖师吗?她是国民党,手底下有一支百人队伍可以调遣,半月前被安排到了上海工作,这几日,我便是和他们接头了。”
他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想到这里,沈舒忽然对秦宴升起了一丝愧疚,她是共产党的事情并没有告诉秦宴。
秦宴附耳:“我也知道你是共产党。”
坦诚相见真不容易。
“秦宴哥哥,你真是越来越没趣了。”她努了努嘴。
秦宴宠溺揉了揉她的细发,家国大义面前,他们的情情爱爱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好好好,不过,你喜欢的不就是现在的我,那我也无须去改变什么。”
一句话让沈舒如鲠在喉,他将她的话说了,那她应该说一些什么?
“瞧把你给美的,去!”
沈舒将他赶出了自己的房间。
这怎么跟他设想的不一样?她不是应该痛哭流涕于他的坦诚相见吗?女人心真是海底针,摸不准,猜不透。
他们的婚事因为雷既明推迟了,具体的日期,沈舒还没同秦宴相商。
刘管家从人才市场带回来一个中年妇女,妇女一进来沈家,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哎呦,先生,你们家可真是够气派!我活了那么久,还没有见过那么气派的房子呢。”
文嫂忍不住伸手触碰门雕,门上的木雕都是一些手工活,上面雕刻的山水仿佛真的呈现在眼前。
文嫂小声嘀咕:“这玩意要是拿去卖,应该不少钱吧。”
“你在干嘛呢,赶紧跟上!”刘管家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现在的仆人不好找,好不容易找个什么都会一点的人,这眼神似乎不大对劲。
“哎呦,我这不是没见过吗,这就跟上。”文嫂提起自己的粗衣,头上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刘管家赶紧捂住了口鼻:“你这是多少天没洗头了?”
文嫂抬起手来,丝毫不觉得自己身上哪里有什么问题,相反觉得城里人真是矫情。
“哪儿?”
刘管家指了指头发,恶臭味就是从她的头上散发出来的。
“您闻错了吧。”
今儿个,为了应聘成功,她特意去倒了隔壁书生的半瓶墨水染上,怎么会臭呢?书卷香味都闻不出来,真是暴发户!
刘管家见她不承认,也不想跟她辩驳:“待会你先去洗个澡,别这副样子让小姐看见了。”
文嫂一撇嘴,这户人家的小姐可真是金枝玉叶,看不起穷人家。
文嫂心中不乐意,但也没有说出来。
“您说得对。”
“但是,老哥儿,我孤身一个人来到上海,孤苦无依的,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买几件衣服,你也知道,穷人家买一件衣服都要合计半天,我这要是穿得不好,也丢了沈家的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