悱恻绵绵(44)
豪门贵族里,在外人看不到的阴暗面里,聚餐聚会中,在外交际时,不知不觉被下药这种事,实在是常见的很。
遇到这种情况多了,他备药也备的相当熟练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中药的人,打死他都想不到。
陆行知一直在忍着剧痛。
理智与体内那股子蛮横的躁动对抗。
“快,把药吃了吧。”
陆行知抬头,难堪的神色色和猩红的眼眸,给蒋涯吓了一跳。
他赶来的这途中,陆行知没发狂,真的算是意志力坚定了。
陆行知接过药,甚至都没喝水,直接吞咽了下去。
见他吃了药,蒋涯才开始检查那处的伤势,问题不大,看来嫂子那一脚还是留了情的,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处理好后,蒋涯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药箱。
“行了陆大少,没什么大问题,但到底是伤着了,这段时间就委屈你禁欲了。”
蒋涯语气上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能看到陆大少这么狼狈的一面,实在是百年难遇。
陆行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恢复了点力气从柜子上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不要多嘴。”
蒋涯忍住上扬的嘴角,连忙点头道:“您老人家就放心吧,这种事我能在外面瞎嚷嚷吗?好歹我也是家庭医生,有医德的。”边说,边跟拨浪鼓似的点着头。
白夏晚要是在场,也不信蒋涯这番话,信谁也不信他能守口如瓶。
陆行知没忍住翻了翻白眼,神情带着一丝嫌弃,如果蒋涯沉默寡言,又没有那些风流事儿的话,看起来确实可靠。
但,眼下他懒得和他说,恢复力气是最主要的。
蒋涯收拾好药箱,瘫坐地上,凑近了陆行知。
火急火燎的来,路上都没个喘气的机会,跑得腿都发软,也该是歇歇了。
见他凑近,陆行知皱了皱眉,这人还不走,指定憋着什么废话。
“不过,我还是想八卦一下,你是怎么在家都能中药的?不会真的是想跟嫂子玩一下情趣吧。”
“你觉得我很闲?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罢了。”
陆行知声音透着森寒阴冷,比空调开到最低还冷,蒋涯顿觉后背冷飕飕的。
但又觉得这不可能,虽说陆行知不闲,可白夏晚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的人。
当即惊讶地道:“应该不能吧,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说起来这个,他可就来劲了,余光看一下门口的方向,特意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嫂子真不像那样的人,你看啊,现在你们都离婚了,她要是想做这样的事,为什么结婚的时候不那么做?”
蒋涯捋着思绪,说到这更是一脸古怪。
“而且,谁会在脚受伤的时候,做这些事啊,那不是,那不是找虐呢吗?稍有不慎,她的脚都可能废了。”
他刚刚看了眼白夏晚的脚,虽是扭伤,但还是需要小心注意的,稍有不慎就能导致伤势加重。
搞不好还得骨折啥的,那时可就不是上上药了那么简单。
真要上位,至于这么拼吗?
权贵圈里虽然有的玩很疯,可这种找虐的事还是很少有人愿意干的。
况且他和白夏晚见面的几次,她语气里满满都是对这位爷的嫌弃,怎么可能下药呢。
那嫌弃的神情可不像是演戏的。
这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终究没胆子对陆行知说出来。
不过说真的,这么嫌弃陆大少的,白夏晚可是第一人。
要不是小命要紧,他真想当面赞叹一句她勇气可嘉。
话憋在心里不能说,蒋涯更好奇了。
对陆行知下手的到底是谁?
陆行知性格谨慎,能得手的,必然是亲近之人。
“你对她很了解?”陆行知声音冷淡,明细对蒋涯的辩解不满。
“我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但这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啊,于情于理嫂子都没有动机啊。”
“你想啊,于情,她都和你离婚了,于理这不符合逻辑,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出不对劲,这一通分析,陆行知又怎会不明白。
药效的燥热已经退去,他的理智也回来了。
但同时,心里升起一阵不爽。
“你确定对她不了解?”
陆行知稍稍坐起来,斜斜地靠着柜子,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蒋涯。
与其说是盯着,不如说是锁定,就像恶鬼锁定了你一样,让蒋涯浑身冷汗如雨。
陆行知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原本温暖的屋子里温度骤然下降。
蒋涯不由向后挪动了一下,刚想开口,陆行知却先开了口。
魔鬼开口了,阴测测的,比狂风骤雨还要令人害怕。
“你是不是,对之前解除你俩婚约有意见?你喜欢她?在意她?”
陆行知想到也是他们因为订婚在餐厅见面的时候,他才知道了白夏晚的真面目,目光更加幽深了。
夺命三连问,一问出口,蒋涯顿感不妙,危险感直逼神经。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嫂子那么好的人,我可配不上,我现在可一点结婚的心思都没有,您可别误会。”
蒋涯苦笑着脸,笑不像笑,哭不像哭,举起手指道:“陆大少爷,祖宗,别人不知道我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
“我对当老婆奴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完,蒋涯提起药箱就跑路。
再不跑,这人可能真要撕碎他!
男人的心思他都懂,虽说白夏晚已经与他离婚,可到底是做了两年夫妻。
而且看他这副模样也不是毫不在意,他要是为白夏晚说太多话,那可就误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