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132)
温年私底下,传了句话:“其实许漾这人挺好的。”
谢青竹笑笑,没说话,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苦楚劲。
尤其是今儿个喝多了点,脸上更显了。
秦让去洗手间的档口,温年把许漾叫过来,话语带着警示:“许漾,你把青竹送回去吧!没结婚前,你可不准欺负她。”
“放心,你不说,她也不会让我乱碰她的。”
温年看着许漾抱住人,往外走:“今天不同,她喝了酒,脑子不清醒,别趁人之危就行。”
许漾脸上多少有点难堪,但她该说的话一定得说。
“放心吧,那我们先走了。”
温年在酒桌上,几乎是滴酒未沾。
秦让指定是开不了车了,只能她去找人。
洗手间廊道的灯敞亮,水声哗啦啦,秦让个头高,他站在稍微往里点的水池,背对着门洗脸,一张俊美的面庞上沾染水珠。
眼神泛起迷离,越发凸显得他气质出众。
温年扫眼过去时,心底暗暗抽了口气。
男人带着股张扬的野性:“等会,我再洗洗脸。”
看得出,秦让醉意很深。
其实他酒量还算不错,那也耐不住来酒局前,秦让就已经喝到了五分醉意。
温年去楼下要了份醒酒茶上来。
“你先喝两口,会舒服一些。”
秦让拿着酒杯,不紧不慢,勉强喝下去不到三口,胃里翻腾得难受,他又对着垃圾桶开始干呕,脸跟脖子耳垂全是一片红。
红得刺目。
温年递纸:“你没事吧?”
秦让吐了几口,撑着腰站直,面庞都是呕后不太舒畅的神情,额间渗出一层薄汗。
“没什么问题,你能开车吧?”
温年点头。
秦让将车钥匙递给她:“车在负一层车库。”
“你先在楼下等我。”
温年快速把车开上来,她第一时间,本能反应的去扫描秦让的位置,却在酒店门口,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程晏生。
他身边站着个女人。
女人漂亮惊艳,一身晚礼服的简约礼服裙,笑脸盈盈。
温年心口蓦然抽痛了下。
她捂住,好几秒钟才逐渐缓过神来,反应过后的姿态不算好。
抬着眼,视线跟着两人走开。
程晏生一只手撑住车门,一只手替女人扶颅顶,照顾备至,距离太远,她听不到他跟女人说什么,两人巧笑着一同进入车内。
直到那辆黑色的车,往她侧边行驶过去。
温年恍惚中,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秦让已经站在了车门口。
他不冷不热,无波无澜的说:“是程晏生。”
温年头抬得更高了几分:“我知道。”
“放不下?”
“没。”
心脏微微抽搐的发出疼痛,温年迫使自己眼神冷下去,冷得毫无温度,说话声更甚:“他跟谁在一起,和我没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
在不在乎,秦让都看得出。
他脚下稳了稳,拉门上去,系好安全带,沉沉开口:“阮绵你认识吧?程晏生挺喜欢她的。”
阮绵?
温年心底的冷意,再次浮动,成为另外一种别样的滋味。
心酸。
这个名字太过乍耳,她怎会不知道。
海港医大高材生,听说家境好,学历高,还特别干练出色,前些年嫁到燕州后,一度成为燕州大院的一名心外科专家。
主要是,人才26岁。
已经事业有成,婚姻幸福。
她温年跟人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可她好奇:“是吗?我听说阮小姐早就结婚了。”
秦让眯着眼,把头偏开,看向车窗外,其实车外没什么好看的,他只是想让自己口吻更加轻松一些:“刚离婚,就回了海港。”
所以,两人才会那么坦然的走在一块。
男未婚女未嫁的,没人会说什么。
程晏生的电话打不通,卫宗说他不在海港,去了外地出差,可却在这看到他跟女人同出。
温年内心一阵可笑。
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何必这么苦苦相瞒防着她呢?
吞咽口唾沫,温年启动车,开出去。
她脸部紧抿得没有多少情绪:“离婚挺好的,这样就能跟程晏生再续前缘。”
秦让转过脸,看着她,试图打她脸上纠察出点东西。
奈何温年也不是吃素的。
脑中混乱,酒精在翻腾,秦让发出的声音近乎蛊惑:“温年,如果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帮她?
帮她什么?
两个人合伙去气程晏生吗?
车停下,在等红灯的短暂时间内,温年也看过去,感慨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真的不需要,我没理由要去报复他。”
“你咽得下这口气?”
温年回得斩钉截铁:“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一句话,彻底堵上了秦让想要继续开口的话。
他笑。
“你笑什么?”
秦让说:“没什么。”
他心里渐渐的开始发酸发堵,她连一个配合演戏的资格,都没给他。
也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温年,把车开到碧水湾去吧!”
温年心里不解,行动还是做足了的,她掉头,导航出碧水湾的路线,一路往那边行驶,降下心底的疑问:“刚才我语气不好。”
“跟你没关系。”
是他太过心急了,急着想要她一个回答,又或者说急着去试探她的底线。
碧水湾不属于豪庭,地段也不算多好。
这边出入的车辆顶破天也就百来万,以至于程晏生那一辆最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