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199)
这句话,足以成为一根利刃,直接捅进他最脆弱的地方,让他痛。
更让他疯狂。
程晏生的脸由白色转为红,再由红转白,两者来回转换。
怒火在憎气之间浮动。
他手掌抬起的瞬间,温年都没反应过来。
后脑勺被一道重力压住,牵住着她往前带,她身子几乎是撞进的程晏生怀中,额头撞到他锁骨,痛已经是旁的事。
温年感觉到他在拽她身上的衣服。
“滚,给我滚。”
她整个人咆哮嘶吼,车厢内充满了这种声音。
温年试图蹭身起来,去打程晏生,可惜她力气不足男人,被他按得死死的,唯有那张嘴不饶人:“你怎么这么贱?”
“狗改不了吃屎是吧?”
程晏生默不作声,死死的扣牢她,任由她骂。
她用嘴骂他,他就用行动告诉她,什么才叫狠。
全程温年都没哭出来,程晏生撕开她衣服,把她抱住的时候,温年哭了,眼泪如泄洪,流得干脆利落,流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被程晏生掐着腰。
宛如一只漂泊在海浪之间的船只,真正的弱小无助不过这般。
温年哭着去咬他的肩膀,牙齿都深陷入了血肉里,逼着他退身。
程晏生不知疼般,根本没有退开的迹象。
她有些绝望,甚至是最后的嘶声力竭:“程晏生,我他妈恨你一辈子。”
他完全丧失了理智:“好,你恨我就是。”
温年动弹不得。
她扭开脸,男人强行把她按在车座里,那样的姿态过于压迫性,她坐得很难受,浑身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眼前景物在晃动。
忍了又忍。
这样的忍,持续了半个小时。
程晏生后背全是汗,以及他两鬓处。
感受到他怒火停歇,温年伸出手,实则她的手指根本没多少力气,软软的推动下他,对于他而言,无疑是挠痒。
“走。”
她没力,声音吐得不像是发怒。
程晏生用那种古怪的眼神打量她,伸手掰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视线相对:“年年,不管你恨我还是爱我,你都逃不掉。”
温年忽然想起。
那日她求着他放过自己,程晏生没表任何态,悄无声息的离开。
果然,他从来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
狠的还在后头。
就像是婚姻三年以来,他一直对待她的手段那般,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要的从来都只是结果,而不是这个过程。
这就是温年一直在程晏生面前装作软弱可怜的原因。
她斗不过他的,就算是离开他,也会一直生存在他的阴影之下。
温年这下连反抗的劲都没了。
她面无表情,脸没有半点绷紧的痕迹。
眼神中失去光泽:“你满意了?现在把我所有的希望彻底摧毁,不过你不用拿这种去刺激秦让,我会跟他坦白一切的。”
她做事,从来都光明正大。
真的跟程晏生发生了关系,秦让迟早会知道,不管是从什么渠道。
就算他迟迟不知情,难保程晏生会主动跟他说,因为这是他最后打出的一张牌。
如果得不到,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温年了解程晏生,就像程晏生了解她那样。
他们不是彼此肚里的蛔虫,却能清楚对方的所有算计。
看着他沉默不语,温年笑起来,她勾动的唇角很是无力:“怎么不说话了,该生气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啊!”
两人对视良久。
他看到她的脸在一点点僵冷下去。
程晏生慢条斯理的扣好衣服,拉上裤子,他转身时,眼角余光扫过她胸口,一抹吻痕特别的深切。
“温年,不管秦让怎么说,我等你。”
不管他怎么说,他都等她。
瞧瞧,这是多虚伪的话。
温年把脸撇过去,她快速麻利的收拾自己,包括情绪:“慢走不送。”
门锁咔哒打开,程晏生拉门下去。
他站在路边,刚才在车内还是一副狠厉霸道的模样,下了车人就变得斯文矜贵,一如既往的人模狗样,他向来会伪装。
就算是恶的,也能伪装得伪善,令人信以为真。
温年双手紧急攥着方向盘,手指骨传出那种疼痛感。
她才松开一些力道,眼眶一滴泪顺势滑下去,抵在手背上。
第187章 见
抬起的胳膊酸疼难受,温年慢慢的拿着纸巾,擦掉眼底的泪痕,她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谁都看不出端倪来。
温年在车里待了十几分钟,揪痛的情绪逐渐抚平。
可她发现程晏生太狠了。
她的腿抖得厉害,一时间怕是开不了车的。
叫代驾过来,又折腾十几分钟。
等回到机构,已经是晚上点了,小肖还在机构一楼大厅等她,看到她的车打远处开过来,他迎上前去:“温姐。”
两人进大厅,把今天签下的合同都捋顺一遍。
温年弯腰起身时,小肖瞧着她锁骨边的一抹红,那种印记很明显是吸吮而出。
大家也都是成年人,都懂。
他脸色变幻几下,没敢问出口。
反倒是温年,自己开口说:“这件事是我的私事,而且有点复杂,我也不想过多的跟外人讲,见谅。”
“温姐,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没听到。”
……
直到除夕前一晚上,温年都还在持续加班。
八点多约了一个大顾客,家里两个孩子要补习,并且对方财力雄厚,要求自然也挑剔了些,让机构这边的人必须亲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