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221)
“我没有。”
“算我求你了。”
“我真的没有。”
闻言,程晏生站得笔直,后背脊挺着,他眼神里的光跟情绪,一寸寸往下跌落,仿佛他眼是个气球,被针扎破了。
嘴角勾动下,再上扬得高几分:“年年,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折磨他。
“那你说,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伤害自己,让我难受。”
程晏生说话间,掀起的眼皮在不止颤抖。
温年把手腕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另一边手揉了揉,冷漠的说:“那你是纯粹想多了,我没那个必要,实在不信你去查监控。”
她知道他做得到,更做得出。
说完,没等他反应接话,温年拢好散落一半的浴袍去衣橱找明早要穿的外套。
她过冬的外套不多,也就从康岚乐府拎来的那几件。
都是大衣款的毛呢料子。
“你根本就没从心里接纳我对吧?”
程晏生背对着人,他面朝门口,眼底是一圈圈涌起的雾气,双眼努力睁着,逼得他眼睛酸涩无比:“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以后会好的。”
温年手指抖了下,把大衣放在臂弯里,拿去客厅熨。
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程晏生伸手掰住她胳膊,另一只掐住她的后脑勺,一个深吻逼落下来,堵住了温年的嘴。
“唔,唔……”
他势不放手,她根本挣扎不开。
哗啦一声,手间的大衣落地。
第208章 吸血鬼
程晏生霸占她的嘴,侵占她的身体,可怎么都无法挽回她那颗冰冷的心。
她气到急处,会骂他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
也会骂他一些粗口,说他会遭报应遭雷劈。
还会咬他,咬得血肉模糊。
程晏生不以为意,他甚至都够不着生气,权当是给小孩撒撒气,那点儿伤,痛也就痛过了,回头会自己痊愈的。
他大度包容,理解原谅,包括她的一切。
程晏生觉得,只要他做到足够好,好过秦让,温年会回头正眼再看看她的,比起秦让这个外人来说,他是她的白月光啊!
满屋子的暧昧气息,浓烈到化不开。
她下床,再去洗了一遍澡。
温年在浴室里,给自己浑身上下搓到通红脱皮,程晏生留在她身上的味道,萦绕不散。
她捏紧手里的毛巾,一把摔出去。
双手撑着洗手池台,低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喘得面红耳赤。
越喘眼泪愈发的急促,顺势夺眶而出。
温年抬手抹掉眼泪,握住一旁的棍子,她想冲出去弄死程晏生,疾步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
门外一道黑影,站得笔直,程晏生好似能感应到她的情绪,之前他是坐在沙发里抽烟的,神不知鬼不觉起身往浴室走。
“年年。”
他声音低哑,又催着几分刚下床的欲气。
温年把棍子塞回去:“怎么了?”
“你进去这么久,我想你。”
“有点累,刚才在浴缸睡着了,我洗把脸马上就出来。”
程晏生依旧站在门外边,他没走。
来公寓的这些日子,温年习惯了他总是抱着她睡,男人体温高,室内恒温26°,有时候大晚上能闷出一层薄汗。
如往常那般搂着她。
程晏生把脸贴在她后脖颈上,呼吸温温的往她皮肤喷洒:“年年,我们去医院做做检查吧!”
她身体条件反射的僵持住。
肌肤相贴,他怎会没感受到。
“做什么检查?”
“妇科,我想给你调理好身子。”
这个想法,在程晏生心里徘徊犹豫了许久,他在无数次衡量下,选择决定跟她讲:“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相信……”
“不用,我不想。”
温年冷声打断。
她双手藏在他看不见的被褥中,紧握成拳,攥得手心被指甲戳到生痛,都没打算放开手。
“好。”
程晏生没逼她,也是不敢逼她。
温年拽了下被子,不咸不淡:“早点睡觉吧!”
……
由于打陶冯一事,他找到新港机构,跟陈凯丽直接聊谈了温年的事情,陶冯的口吻意思是,必须要让温年离职。
算作是给他的赔偿,给她的惩罚。
“陶先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跟几位合伙人商量再做决定。”
陶冯头上裹了一圈厚实的纱布,看他那模样被打得不轻。
他歪了下嘴,许是拉扯到伤口,表情往回收。
态度十分坚定不移:“那你们还想不想要这单了?”
陈凯丽在机构名声虽然毒辣,但她不是个不分是非的上司,谁是谁非了然于心,而且温年是程晏生的人,轻易动不得。
比起一个陶冯,她更愿意跟程晏生这尊活财神搭上线。
“陶先生,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只能是赔付违约金。”
陶冯哪能想得到,陈凯丽不仅不怪罪温年,还要庇护她。
“姓温的那娘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陈凯丽笑笑,至始至终都以一个服务行业的领头人态度待人:“陶先生,我们这是教育机构,不要一口一个那娘们,不好听。”
陶冯这人有几个钱,蛮横惯了。
跟他讲教养素质,无异于对牛弹琴,没卵用。
陶冯不解气,当场拍桌子:“我要去请律师告你们。”
陈凯丽也不惯着他,摊开手请人:“那请便,楼下左拐就是律所,很近的,实在陶先生不认路,我可以叫秘书带您去。”
陶冯被气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