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在怀(276)
妆容精致,眼角带着些许微醺的醉意,被鲜花衬得娇嫩又年轻。
细看,帽檐上还藏着两只粉嫩的小兔子耳朵,毛茸茸,软塌塌,要立不立要垂不垂的,让人想要拨弄一下,要不是离得近还真没看出来。
“石玉?”唐辛等不及,轻声催促:“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嗯?”
眼前的男人应声垂眸。
唐辛从他笑着的眼中竟然看到自己,小小一个,晃呀晃的。
他扶稳她,托高,俯首贴面,“唐辛,你要是想演戏给别人看就认真一点,要不然观众等不及可就退场了。我不至于把你推开,毕竟还没真离婚,配合你一下也不是不行。”
声音低到她努力用耳朵去贴近嘴唇,听清楚了,“嗯”一声从他脸颊扫过去,触碰在似笑非笑的唇角。
嘴唇相贴,眼眸相对,悄声地问:“这样?也能配合?”
有只手捏在她的兔子耳朵上。
她没听清他说的是不是能,只觉得眼前一黑,如有星光在闪。
这种下雨的夜晚,哪里来的星星,伞面黑得比夜色还深。
吻得轻,那只手也是,缓缓移到她的耳垂轻轻揉捏,揉得她眼睛都快闭上了。
吻了好一会,吻得她头晕眼花,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紧接着碎裂声响起,彩蛋砸在脚边。
光着的脚丫下意识闪躲,相继踩在他的鞋面上。
男人的手平压在她背后,没使力人就靠上去了。
勾在他颈后的手臂一下子收紧,另一只手也搭上去,提在手里的高跟鞋晃悠着敲打在他背后。
他在她腰侧捏了一把,她扭了下身子,唇齿勾缠退不开,硬是挤了句话出来,“什么样的?”
他让她闭眼,她偏不,紧盯着他。
他在她唇上轻咬一口,低回的笑声先将她笼罩住,“成熟的。”
她张着嘴咬回去,咬着不放,得意地笑,“你这样的?老的?”
特别快乐,双眼放光,眨呀眨的,朝着他看,试图分辨他眼中的是或不是。
他是有多自信?
自信到认为她喜欢他?
她是有多不开眼,那么多年轻的热情的追求者,偏要去喜欢他?
好像是“嗯”了一声,唐辛没听清,正使力把人推开,几步跑进家门,将要关上时留了道缝隙,对着站在外面的人说:“有本事,你就进来。”
砰一声关上,锁住。
随手将鞋丢在一旁,悄悄地闪到窗边去看,刚好对上一双眼睛。
石玉撑伞站在她对面,隔着扇窗,手指轻轻点在窗上,如同戳在她脸上。
唐辛猛地往后一缩,反应过来他进不来,刚要笑,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回到门边,手指头按在指纹锁上。
这可真是太气人了,他竟然未经她的允许私设了自己的指纹密码。
真是当成他自己的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去自如连个招呼都不打。
唐辛回身就跑,咚咚跑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紧贴着门板捂住胸口,喘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不迟疑不停留地走过去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
第二天早上,唐辛迷迷糊糊听见小孩子的笑声,就像梦中一样笑呀叫呀没个停歇。
翻身再睡,一觉睡到中午。
起来一看,家里空荡荡的,人已经走了,留了个阿姨给她。
阿姨做了小馄饨给她当早餐,现在成了午餐。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唐辛闻着熟悉的香味看着窗外,死掉的那棵玉兰竟然重生了?
数了又数,确实又长出来了。
阿姨煮好了馄饨放在桌上,见她傻愣在窗边不动,解释着说:“昨儿晚上吃了晚饭,爷儿俩就给种上了,刚好赶上下雨,先生说再种一回试试,没准儿能活。”
唐辛不知道这一棵能不能活,忽然觉得空落落的,家里太安静了,连外面风拂过树叶的声音都能听见。
原来,叶子也会笑。
笑得特别轻,嘲讽似的,还会聊天呢,悄悄话一句接一句,没完没了。
突然特别想把它们全都砍了,让它们把嘴闭上。
阿姨让她吃饭,唐辛坐过去,用勺子拨来拨去,拨了个人影子出来,石墨问她几点回来。
昨天夜里,她应该跑到他的房间去就好了,还能搂着再睡上一觉。
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最快也要到下个月了吧。
再见,是在五月份的上京。
热得要命,唐辛问石玉能不能下个月让兄弟俩去她那边,至少凉爽舒适一些,石玉义正言辞地拒绝:“说好了在家里见,不要改。”
说得她哑口无言,又觉得气闷。
他忙的时候随手就把孩子往她那边一丢,现在闲了却让忙于学业的她两边跑。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离婚,是应该的。
第257章 说谎
熬过了五月还有六月,唐辛嫌热,耍赖不想过去,石玉隔着条电话线呵了声笑:“随你。”
撕毁协议的事唐辛不是没想过,上一次还是和梁桥,最终为了钱而折腰。这次不一样,和钱无关,事关离婚。
石玉轻声提醒:“唐辛,你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你要是不来,就别怪我也毁约。”
她不知道他要毁成什么样,心急问了一句,却只听见一声笑,问她:“谈恋爱了?”
什么人呀……人果然是这样的,自己什么样看别人也一样。
唐辛无语,嘁道:“我又不是你。”
那边却说:“是也没什么,你这个年纪,还是应该谈一谈的,趁着年轻,对爱情还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