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梦(42)

“宁宁，小心！”乔宁刚要往门口看，许依扬突然大叫一声，同时操纵自己的角色挥动短刀杀过去护在乔宁面前。

乔宁手忙脚乱躲过，再抬头，门已经重新关上。

——

几天后。

赵欣桦照着网上的教程做了一盘曲奇饼干，让乔宁给住在对面的邻居送一点过去。

乔宁端着盘子敲门，没人应，于是原路返回，“对门好像没人在家。”

“应该还在加班。”赵欣桦看看墙上挂钟，“一会儿再过去看看吧。”

半小时过去，乔宁还在等赵欣桦再叫她去送饼干，忽然听见开关门的声音。走出卧室一看，赵欣桦刚好转身关门。

“对门回来了吗？”乔宁假装出来上卫生间，顺口一问。

“我下去扔垃圾的时候刚好碰到小孟下班。”赵欣桦低头换鞋，“回来之后我看你在忙，就没叫你。”

“没在忙。”乔宁不自然摸摸后颈，小声解释。

——

周日晚，赵欣桦和朋友约了一起吃饭，乔宁帮她去遛狗。狗是楼上一位阿姨寄养在他们家的一条大型金毛，叫小豆。

吃过晚饭，乔宁给小豆套上狗绳，带它进电梯。小豆坐在地上有半人高，乔宁怕吓到其他住户，一进电梯就把它收在角落。

电梯门刚关上，很快又打开。乔宁本来在看手机，心跳却莫名加快，抬头一看，果然，走进来的人是孟今尧。

小豆汪了一声，兴高采烈摇着尾巴扑过去。

原来赵欣桦口中的小孟真的是他。

“豆豆真乖。”孟今尧眼里的惊诧一闪而过，走进来弯腰摸小豆的脑袋，笑问，“晚上出去玩吗？”

狗不会说话，只能是乔宁替它回答，“张阿姨有事回老家了，我带它去附近转转。”

“豆豆要去哪里玩？”孟今尧蹲下来继续逗狗，没看乔宁。

“就在附近的湖心公园。”乔宁说。

孟今尧站起来，“好巧，我也要去那里散步。一起吧。”

乔宁握着狗绳的手不自觉收紧，目不斜视，“那一起吧。”

“刚下班？”孟今尧先挑起话题。

“周末休息。”

“最近忙不忙？”

“还好。”

沉默一阵，乔宁开口，“我以为你周末要出差。”

赵欣桦说对门和小豆关系更好，但对门的邻居要出差，所以张秀春才拜托他们帮忙照顾。

孟今尧半真半假地回答，“临时改期了。如果你们不方便照顾小豆，回来之后可以把它接到我家里。”

“那麻烦你了。”乔宁不推辞，欣然接受。她不太擅长照顾动物，赵欣桦也一样。

走进公园遛到一半，头顶一声闷雷，雨滴陆陆续续砸向地面。孟今尧提出回家，“趁现在雨不大，我们回去吧。”

乔宁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亭子已经挤进了不少没带伞的人，牵着小豆跑过去占位置，“你回去吧，我等雨停了再走。”

孟今尧看她头也不回跑掉，犹豫两秒也跟了上去。

亭子临湖，硕大密集的雨滴打在湖面劈啪作响，溅起不少水花，头顶一道照亮半边天的闪电劈下，随后是震耳欲聋的轰隆雷声。

乔宁带着小豆刚站好，背后突然被人推了一把，眼看着要倒到孟今尧身上，硬生生拐一个弯重重磕上他旁边的柱子。

“没事吧？”孟今尧伸手去扶，被乔宁躲开，“没事。”

孟今尧感受到她的抗拒，没再碰她，“小心点。”

“嗯。”

稳住身子后，乔宁转头去看后面的动静。

“别挤了，里边没位置了。”有人先发出不满。

“挤不下就是挤不下了，新来的去别的地方吧。”

……

后来者冒着雨去找其他落脚点，吵吵囔囔的声音很快平息，黑暗中不约而同亮起手机屏幕，其中不乏有人打电话叫人来接。湖心公园里不让汽车通行，没带伞的人想要回去，除了等雨停，只能叫人来接。

乔宁拿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这场雨还要继续下一个小时。刚要问赵欣桦回没回到家，赵欣桦就打了电话过来，“宁宁，你在哪？没淋到雨吧？我看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很久，你先找地方躲一躲，我现在带伞过去接你和小豆。”

赵欣桦那头窸窸窣窣，像是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乔宁看着面前的滂沱大雨，劝她，“现在雨好大，等雨小了你再来吧。”

“好。你张阿姨给小豆买了雨衣，也在家里放着呢，我先找找，一会儿一起带过去。”

乔宁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向孟今尧，问，“有人来接你吗？”

孟今尧一愣，摇头，“没有。”

“你的司机呢？”乔宁问。

“我现在自己开车，不带司机。”

乔宁心直口快，“为什么不带司机了？”

“现在不吃安眠药了，可以自己开车。”

一句话带出了太多信息，乔宁怕自己再问下去会知道更多，于是及时打住，“你可以叫你朋友来接你。”

“许依扬回家了。”孟今尧顿了顿又补充，“回她爸妈的家。”

“其他朋友呢？”乔宁接着问。

孟今尧不说话了。他的朋友不多，能冒雨来接他的，也只有一个许依扬，但许依扬前几天回了美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乔宁发现自己好像又不小心戳到了他的另一个痛处，只好问，“你回哪个家？”

湖心公园距离他原来的房子更近，如果他要回原来的房子，她就不带他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吗？”孟今尧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