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晴的三十岁(27)
过马路的时候,由于没意识到是红灯,一辆黑色的小车冲了过来,差点把她撞倒,那人摇下车窗玻璃,气冲冲地冲她喊道,神经病呀,走路没长眼睛吗。
她吓了一跳,口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路过的人都在看她,仿佛她是一只怪物,她这才意识到,她早上没有洗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雨越下越大,她衣服已经湿透了,她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于是,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骆奕欢的公寓。
“宇晴,你怎么了?”骆奕欢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地问道,然后把她扶进房间。
“我没事,我可以洗个澡吗?”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当然可以,里面的东西你随便用。”骆奕欢帮她试好了水温,给她放了一套棉质的睡衣。
她把水温继续调热,水流几乎有点发烫,这样更好,至少让她可以更清醒一些,她这样想道。
她听到骆奕欢在厨房炒菜和盘子相碰清脆的响声。
她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夏宇晴说自己困了,想睡觉。
骆奕欢没再多问,只是说道,“你去睡吧。”
她闭起眼睛,听到骆奕欢在收拾桌上的盘子,拿到厨房开始清洗。
夏宇晴梦中感觉自己像抱着一颗滚烫的碳,她能感到自己一直在流汗。
“宇晴,宇晴。”骆奕欢叫醒了她,她微微睁开眼睛,问她是怎么了。
骆奕欢说她有点发烧,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她又问道,“几点了?”
骆奕欢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衣,上面印满了茉莉花,她正盘腿坐在她身旁。她看了一眼手机,说道,“九点了。”
“天哪,我睡得太久了。”
她感到卧室的灯光有点暗,也许是窗外天已经黑了的缘故,她的头有点晕,浑身酸痛无力。
她能听到外面的雨声,雨下得很大。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失败了。
“哎,你躺着吧,反正已经天黑了,你可以继续睡。”骆奕欢笑着说道,“你要是信我,我给你艾灸一下,怎么样?”
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真有用吗?”
“放心,包在我身上。”骆奕欢仿佛一下子来了兴趣,她从衣柜上面的一个箱子拿出了一根很粗的艾条,然后点上一根蜡烛,把艾条的一端放在火上点燃,最后吹灭蜡烛。
艾条点燃的一端正对着她的眉心,她感觉很舒服。
“谢谢你,奕欢,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不要这样说,我们是好朋友。你就安心躺着,享受我的五星级服务就行。”她咧嘴一笑道。
“其实,我们俩吵架了。”她看着天花板说道,她感受得到艾条传达的温热,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向骆奕欢解释一下她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和他?”
“对。”
“两个人吵架很正常,不要多想,过几天几就会好的。”她不时地把艾会弹入一个铁盒子里。
“你不知道,这次很严重。”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现在还没想好,我只是觉得为了结婚而去爱一个人真的很痛苦。”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很痛苦,你不要勉强自己。哎,但是我们现在这个年纪要遇到真爱简直奢侈,我们父母那一辈更多都是婚后才有感情的,他们不是也过得好好的。”
“我不认为我的父母真正爱着对方。”
“这个也不好说,每个人都不一样。”骆奕欢又换了一个穴位,这次是她的手背上大拇指指根的位置。
她看向窗外,外面一片黑暗,窗玻璃上有雨滴不停地滑落。
“还真有效果,我的头不怎么疼了。”
房间里烟雾弥漫,骆奕欢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让烟可以走出去,换一部分新的空气进来。
“厉害吧,我是跟一个中医朋友学的,每次生病我就是自己给自己治,又省钱又方便。”她傲娇地说道。
她觉得她很可怜,生病了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于是用手拍了拍一下她的另一只手腕。
“哎,自己一个人过惯了,什么都学会了,有时想想,干脆一个人过完这一生得了。”骆奕欢无奈地说道。
“总会有的。”她安慰她道。
但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心虚,不可信,便就此打住不说了。
第十七章 动物尸体
徐木阳回到家后,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那晚,他开车把李晓妮送回她的住所,她邀请他去她那里喝会茶再走,但他拒绝了,说是有点累,想回家早点休息。
他不知道她那天为什么要撒谎,他们去金店也是因为刚好路过,她一直生拉硬拽着他进去的,她还对着郭伟杰和夏宇晴的面说他们准备结婚了,但事实上,他们还没有谈结婚这件事情。
这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他现在要去上一堂课,他拿了一本初二的英语教材,穿过教学楼长长的走廊,走进了一间坐满学生的教室,学生们有气无力地喊道:老师好!他大声说道,请坐。
下班后,他如约去参加了一场学术讨论会,这是一个民间组织,会定期阅读一本书,或是研究一个课题,但并不是那么正规,只是有着相同兴趣爱好的人聚在一起消磨时间罢了。
整个讨论会他都没有发言,只是坐在那里听大家说话。
这会,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正在发言,她认为全球气候变暖已经无药可救了,个人的努力只能延缓这种现象,却无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