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多招人恨，都有杀手找上门来了。”将枪别在腰上，我从角落里走出来，“好在今天我在家，否则可没有人会用玩具手枪帮你解决杀手了。”

“是是是。”司南将杀手翻个个儿，然后低呼一声，“马婷达，你的熟人。”

“我的吗？”走近一看，的确是。

“先将他绑起来。”

来暗杀司南的人是里昂，这个在最初救过我的男人。司南将他绑住，然后丢在郊外的一所废弃的修道院里。

“就这样不管吗？”我指的是被绑住里昂。

“不用担心，这个从意大利来的杀手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他会自己找到方法解开绳索的。如果没有，我也只能说抱歉。”

“无论如何，谢谢。”

我朝司南道谢，因为如果不是我，或许现在里昂已经是一具死尸了。里昂曾经救过我，所以我替他求情。而司南，虽然一直强调和告诫我不要陷入游戏中那些虚拟的人物感情，但他还是为了我的请求放过里昂。

对此，我很感激。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儿。”司南带着我退出修道院，“镇定剂还有一个小时的效用，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对付我们，所以，叶昕，你现在愿意和我离开英国吗？”

“去哪儿？”我问。

“法国。”

“法国？”

我有些无语，“你是不是早就计算好了，所以才让我去那个全是法语教学的学校上课？”

“你可以这么想。”将我塞进车里，司南发动引擎，如风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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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在英国惹下的案子和DIA GAME有很大的关系。

“是胖子。”司南解释道，“我和他发现对方的身份后，一直在暗中对付彼此。胖子家背后的势力很大，应该是他们发现胖子被我杀掉后找人来干掉我。”

“棘手吗？”

“相信我，没事。”空无一人的街道，司南将车速加到最大，风驰电掣般冲向了机场，然后五个小时之后，我和司南站在法国乡间的一所农庄外面，

阳光，蓝天，草地，微风。

“cool！”

我称赞着，在阳光下张开双臂，深深呼吸。

“这边。”司南将我带进书房，摊开一张羊皮纸，那上面写有几个人的名字，包括我和他。见我投去疑惑的眼神，司南解释，“以前还不急，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你没有晋级下一回合游戏的资格。”

从我代替马婷达那一刻算起，我的存活时间有半年。而司南手下已故的玩家最少存活的年限都有十年，所以我必须生存超过十年才有稳胜的可能。

“为了你能安全度过十年的时光，以后你将会在这个小村庄里生活。”

“那么你呢？”我问。

“我还有事要处理。”将行李放好，司南将保险柜的位置和密码一并告诉我，临了他半跪在地和我平视，“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沉默一下，司南站起身离开。

“喂。”我忽然叫住他，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我说，“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好饿，你给我煮碗面条吃。”

等到面条煮好，我挑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

默默吐出一口面条回去，我端起碗回到厨房重新煮了碗面端出来。把碗放在司南面前，我说，“尝尝吧。”

他尝了一口，“还是以前在长安吃过的味道。”

“长安？”

“在第四回合游戏里，你在长安摆了个摊卖面，然后我去吃了碗。”

“你怎么知道是我摆的面摊？”我问，“只有在相距5米之内的情况下，定位仪才会提示玩家的信息。第四回合游戏里，我们两个人都有定位仪，也就是说5米之内我们会互相发现彼此的身份。但是我除了碰到眼镜男张成外，再没有遇到其他玩家，你根本不可能通过定位仪发现我。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那个卖面的老板娘就是我的？”

“因为定位仪。”

挑眉，我不信。

司南摇头，解释道：“你漏掉了最关键的一点，定位仪可以查到玩家最近三次使用的身份，不巧在第六回合游戏中，我和你接触，然后知道了你的身份。”

“原来如此，那是我多疑了。”

看看时钟，我问：“你怎么还没走？”

“不是你要吃面所以把我留下吗？”站起身，司南揉着我的短发，“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目送司南离开的背影，我心底的疑惑并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大了。

司南，你是谁？

脑海里回想定位仪反馈出的信息：司南，男，27岁，绰号风衣男，最近三次使用身份：英国警察厅警长汤姆、神界光之君主米迦勒、香港某社团老大扬哥。

定位仪只能看到玩家最近三次使用的身份，那么这三回合游戏前面的你又是谁？

对我这么好，将我送到法国避难，并嘱咐我一定要活够十年晋级，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你，绝不是单单用赎罪就可以解释的。杀人之后会有愧疚，但愧疚不代表关怀。司南，即便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到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可你到底是谁，我只能在心底猜测。

偶尔探证，你也会巧妙地遮掩过去，如同今日。所以，处理完事情后你一定要快些回来。我希望能够等到你的坦白。

如果不能，很抱歉，我不排斥用一些非常手段。

*****

半年后

雨细细密密地下着。

我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法语课本静静看着，而家里的女仆菲利普大妈却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小姐，你已经看了一个小时的书了，该休息了。今晚上我准备了您最爱吃的小鹅肝，相信您一定会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