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从咸鱼开始(204)+番外
这话一出,盛大人顿时找到了突破口:“齐王殿下这是什么话?琦儿虽身世凄苦,可也是高门大户的名门淑女。”
“她既得宸妃教导,自也是知书达理,温柔娴静。”
“怎的到了您口中,就成了牺牲皇子幸福的人了?”
盛大人越说越怒:“陛下,求您做主,琦儿已经这般悲惨,却还要被人嫌弃,实在叫人揪心啊陛下!”
本就跟在盛家身后的大臣亦纷纷跪倒在地,齐声求情。
萧珩站在一旁,眼看面前这帮人越吵越热闹,甚至隐隐有逼迫梁帝今日必须要给个说法的意思,终于没忍住将他们打断。
“诸位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琦儿姑娘是否悲惨,是否遭人嫌弃,起源在何处?在本王和五皇兄吗?还是在替咱们说话的大皇兄?”
他声音并不算大,可却就是稳稳盖住了众人制造出的各色声响。
他们倒是不想听,奈何坐在上首的梁帝却突然开口:“那以你之见,起源在何处?”
一个亲王要辩解,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仗着圣上不曾插手,都有办法制止。
可梁帝既发了话,便由不得他们不听了。
启元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只剩下萧珩清冷的声音:“起源分明是盛家自己的不作为,是他们对女子发自内心的不尊重。”
“你,”盛大人一时瞠目结舌,“瑞亲王何出此言?”
就连盛老太爷也不哭了,红着眼眶抬起头来:“我盛家累世勋贵,即便您贵为亲王,也不能随意编排指责。”
萧珩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对着盛大人道:“怎么,您自己不清楚吗?琦儿姑娘为何至今未嫁,你们之前打得又是什么主意。”
“若她真如你所言乃盛家珍宝,今日还会被拿到大殿上来说?”
“宸妃去世多年,即便她当时真的一心守孝,也没有守十来年的道理,而若真的一守十来年,那大约是要守一辈子的。”
“由此可见你们说话本就自相矛盾。”
“而闺阁女子,最重名声。”
“你若是真只是有意将她嫁个好人家,一可以叫你家女眷进宫求见本王母妃,二可以由盛大人你私下找父皇详谈。”
“如此无论哪一种方式,都比你在大殿上当众讨论强。”
“你口口声声凄惨孤女,又说她年纪太长无法觅得良人,这些可都是你自己的评价,是你不停在贬低她,想以此博得父皇同情,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分明是你们将她逼到现下这境地,分明是你们自己口无遮拦伤人在先,却又转过头来怪大皇兄说话不好听。”
“盛大人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还真是令人佩服。”YST
“你!”盛大人整张脸都涨了个通红。
一下子被逼入绝境,他的目光几乎不受控制地往某个方向看去,又硬生生以最快的速度收回。
周围一片安静。
梁帝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珩儿所言有理。”
第98章
盛大人没能再开口。
就听梁帝又道:“事关姑娘家的名声,的确不宜在朝堂上频繁说起,先前倒是朕疏忽了。”
他说罢,看向仍旧跪着的盛洪。
“盛大人,还不快将你父亲扶起来?”
“盛老大人这么大岁数,听闻前段时日因着老四的事又狠伤心了一阵,大病一场,好不容易才好起来。”
梁帝明显不太赞同。
“这儿女亲事,原都是可以商量的。”
“何况朕念在宸妃和肃儿已然过世的份儿上,本对你们颇多关怀,这一点,朕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
“而今不过一点小事,却劳烦盛老大人亲自来说,还哭成这样。”
“你身为晚辈,不知劝谏,不知心疼,由着自己的老父亲一把年纪了又是跪又是哭又是要触柱的,也真是胡闹。”
梁帝说这些话时是丝毫没客气,但表情却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嗔怪。
如此不显厉色却更加亲昵,反让盛大人憋了一肚子的郁闷无法说起,只能扯着嘴皮子干笑道:“是,都是微臣考虑不周。”
话音未落,梁帝便道:“的确考虑不周,便是朕也有错处。”
“而今幸得宁儿和珩儿,当然还有墨儿提醒,朕方知疏忽,自然万不能任由此事发展。”
梁帝的身子往后稍稍靠了靠,面色渐冷,双眸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不过,朕听宁儿方才的意思,你们闹了数月,其实并非真正为琦儿考虑,而是一直拿她做借口,打着的竟是皇子的主意。”
盛大人猛地抬起头来:“陛下!”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些天下来,一直态度暧昧模糊不清的圣上,此刻竟突然将话挑明,竟不再给他们留丝毫颜面。
是,这些天,他们心中的确是这么想。
甚至之前想的还不是皇子,而是圣上。
这些梁帝原本也是知道的。
他们盛家表达得不算含糊,满朝文武也都懂,就连圣上亦心知肚明,只是尚在犹豫究竟该让步到什么程度而已。
盛氏乃百年大族,从前朝时起便远近闻名。
后来大梁立国,盛家先祖追随萧氏,以身犯险立下汗马功劳。
之后历代出了多少文人大儒、沙场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