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骚遇到暗贱(45)
尤其是梁文静和卢俊,俩人埋身在头等舱,连过来问候一声都没有,从头到尾,只有田欣一个人已经麻木的肩膀头子,和丘sir看的充血的一双眼。
江恒他,一觉睡到飞机落地,懒懒的伸了一个腰,微微侧过脸,从她肩头起身的时候,嘴唇,似是无意的,从她的脸颊狠狠的蹭了过去。
温热、躁动。
田欣瞪了一双眼,整个人都石化在那里,只听见江恒蛮不讲理、明知故问的问:“怎么了?”
“你……我!”
田欣实在无法添加那个动词进去,只能小声又愤恨的吐出这么一句,谁知道江恒突然说了嘴:“——纯情哦?没被亲过?”
干你屁事!田欣狠狠剜了他一眼,发现一边上丘sir也竖着耳朵在听着,忙说:“亲——亲过。”
江恒锲而不舍的又问:“那你的初吻,是你亲别人,还是别人亲你呢?”
田欣听到江恒当着丘sir的面这么问,顿时血液都冲到脑子来了。
江恒!你他娘的神经病吧!
田欣拳攥的紧紧的,按得骨头嘎嘣嘎嘣的响。
丘sir嘴咬的紧紧的,牙齿也磨得嘎嘣嘎嘣的响。
有些兴许早该遗忘的片段,有这样扑面而来,暖洋洋有些闷热的机舱里,突然变成了那个寒冷的冬夜,车来车往的天桥上,气喘吁吁的小胖,人工呼吸的一吻——
“仅此一次。”
小胖的话还在耳边。
那是她的初吻,也是唯一的一个吻。当初吻得好仓促,而她的心情也大不相同。
那根本不是吻吧——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么深,只是没有想到,这一个浅浅的回忆,竟被浸泡了十年,到现在每一个碎片都变得弥足珍贵。
“你又溜号。”江恒故意在丘sir面前炫耀着他与田欣的“不一般”,不咸不淡的一句让丘sir皱紧了眉头却不敢反抗。
“没。总裁你别拿我开心。”田欣故意拉开距离,没想到江恒不撞南墙不回头,“喂,我猜,是你强吻对方的,是不是?”
……
……
田欣微微的笑着,侧过头看着贼笑着的江恒,没有注意到他眸子里的期待与深意,那暗亮的华彩,在他巧妙的掩饰下,深不可见。
“是又怎么样?”
“你承认了?”江恒急不可待的问,心突然砰砰砰的跳到了嗓子口,“没想到你那么主动——”
田欣终于被逼到绝境之中,不耐烦的吼出来:
那是人工呼吸!
那是人工呼吸。
那是人工呼吸。
——你这是第几次?
——第一次,嘿嘿。怎么样?
——还好。
——我看中心急救手册上说人工呼吸就是……
——你这么个救法会死人的。
——喂,我不是救活了你么?
很多人都站了起来,很多人在走动,田欣看着他,突然站起身,打开行李舱,取背包。江恒的手不自觉地想要去捉住她的衣角,仿佛怕她一转身就汇入了湍急的人流,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小十——”江恒的一声轻轻的呼唤,被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之中,田欣弯下腰来侧过脸,“什么?”
她还在,她竟然一直都在。
她原来从未离开。
那空了好久的心,突然满了,涨的发痛。眼睛不自觉开始酸,江恒自己都觉得可笑极了,低头憋出了不知是笑意还是哭腔。
“中邪了。”田欣看着江恒一个人在那抽着风,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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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两个人坐的很远。
江恒和卢俊、梁文静坐在大巴车的前排,有餐桌,位子也宽敞。
田欣又一次被小莫和丘sir左右夹击,极为苦逼的坐在后排,抱着背包,随时准备跑路似的。
梁文静看着江恒怪怪的,居然开了半个钟头的车,一句话都没说,朝卢俊使了使眼色。也是奇怪的,梁文静这边只是眨了眨眼,卢俊就仿佛能感应得到,乖乖的从江恒脖子后面探过了头。俩人就在江恒的左耳和右耳两侧开始悄悄话。
“江恒怎么了?跟遭遇了空难似的。”
“不知道,还是什么都不要问了,他自己想说会说的,不知道土楼里的米酒能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别,那土楼一个大圆圈,本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到时候再借酒行凶,跑到人家屋子里胡闹去,我这未婚妻也太命苦了——”
“没事,有我呢。”
“你?你拧得过他?”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被行凶的人是我?”卢俊扶了扶眼镜,梁文静噗嗤笑了,“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这么一回味,还真有点……”
“打住吧,上次被人家这么猜,江恒吼得扁桃体都快跳出来了。”
“让我猜猜,那个‘人家’——”
“你们两个,当我失聪!”江恒一边揪着一个,俩人老老实实的坐回原位。梁文静一脸奸佞,“你这耳朵边上挂了敏感词吧,一要吐槽就被你和谐了。”
江恒极为苦逼的看着她,梁文静举手投降,“好好好,明白了,意会了,江大总裁要炸毛了,身为奸诈的律师,我相当明白见好就收的意义。”
前面热闹得很,后面也没闲着,丘sir自我纠结了半个钟头终于开始轰炸田欣。“虽然我明白有些时候上级会选用特别民间的语句来表示对下属的慰问,并有些时候会做的有些过线,但是你和……是否太过……了一些?”
这话听上去,俨然田欣已然是他的所有物。田欣脑子里绕了一大圈,终于捋清了他的逻辑,傻笑着说:“啊,天气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