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95)
早在开始,壁风就要除掉桂嬷嬷,而那时逐风就允下诺言,和今日的话,如出一辙。
当桂嬷嬷欲坏他大事时,逐风也以实际行动,兑现了这份诺言。
“我信你。”壁风深深叹了一口气,“除此之外,我会一直爱你。”
“可你不能让一个残花败柳做你的皇后了,不是么?连妃子也是不能的了。因为天下人都在看着,他们不允你如此。”
“为何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样清楚,不肯给我留一点余地。”
“身为帝王,头上有苍天,脚下有江山,你早就知道,没有余地。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壁风。人在做,天在看,命不能违,路却可以自己走。”
“好一番说教,许久未听到,竟有些不适了,看来帝王的耳朵,已经听不见逐风的话,而逐风,也已经成了念离了。”
念离舒展开眉头。
“陛下,念离的人不能给你,名字却为你而取。念离,念离,你还有自己的路。”
魏皇后的那个诅咒,却是成为了现实。
我得到了天下,始终是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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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梅观到一半,毕公子和安以墨夫妇纠缠不清片刻,一顿厮打混乱,然后一切静止。
宾客们都没明白台上这唱的是哪出大戏,只看见安大少就被毕府的下人们拖走了,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出面说一句话。
就连安老夫人都呆了。
煮雪跟着魏思量同行,跟在安以墨身后。
葬月和惜花审时度势,跟着壁风走了。
安以笙和莫言秋被拦下来,只能回席安慰乱哄哄的宾客们,尤其是那安老夫人回过劲儿来,也学着媳妇那样,半晕半死,不死不活的。
安以墨衣衫不整地被关在小屋,门口有侍卫把守,煮雪立在门前,魏思量挥手叫侍卫们下去待命。
“煮雪大人,有什么话要说,尽快说吧,这人留不留,只看陛下一句话了。”
煮雪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微微点头,“谢大人行方便。”
等魏思量站的远了,煮雪才敲门三声,却是不进屋,只站在屋子外面,对着仿佛空无一人的黑洞洞的小屋子说话。
“逐风出走,的确是我教唆的。但却不仅仅是为了我一人私欲,而是为了你,安以墨。”
屋子中毫无反应,安以墨犹如死人一般。
“不过今日的事儿,我却瞧明白了,如今的你,不是我认识的你了。我无法想象,十年前经过那一番折磨,今日你为何敢直接与陛下顶撞——你的尊严和底线本应该荡然无存,于是我突然明白了,是逐风,不,是念离,帮你找回来了。”
煮雪最后轻叹一声。
“我给你的不过是一时的解药,而念离却是你一生的解药。只怪我看不透啊。”
“我不知还能活到何时,只有在这里,向你道谢,向你道歉,向你道别。”
许久,安以墨只抛出这样一句话。
“话别说的这样早,你以为这样一句话就偿还得清么?”煮雪到了此刻才终于能开出一句玩笑,“我还要在安家白吃白喝,把赔进去的都讨回来。”
可是那安园明日是否还在,还是未知。
正说着,有嘈杂的脚步声临近,魏思量咳嗽两声,煮雪退步到了院子里,微微抬头看见壁风走来,身后跟着惜花和葬月。
她们二人,一个是怕死,一个是求荣,而自己呢?怕是不生不死,不荣不辱。
煮雪想到这里,于是面无愧色。
十年来心结已解开,再无纠结。
“如陛下愿意,煮雪愿随陛下回宫,与葬月、惜花二人,一同辅佐陛下。想我们三人齐力,未必差过一个人在心不在的逐风。”
煮雪跪倒,壁风叹了一口气。
“我哪里敢,每次飞出了绣花鞋,属于砸的最狠。”
壁风挥了挥手。
“大宅供他们玩耍吧,关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两三天,消消我的气。魏思量,你留在这里,善后。”
“陛下您——”
“惜花,你随我回宫。”壁风侧目看了一眼一脸绯红的惜花,心不在焉的说。
逆鳞难求,从今以后,就做个帝王吧。
身边弱水三千,那一瓢,永是念离。
壁风刚要往回走,突的又站住,摆了摆手,“对了,那个长得很像我娘的女人,帮她验身,若还是完璧,就接回宫里来,这厮说到底,欠了我一个女人。”
魏思量低头连连称诺。
原来陛下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愿提起,他的心事,从最开始到最后,也就只有逐风大人一人能明白。
这男人走了,留下一片没有雪的梅花,好似红艳无比,就像一出永远没有演完的大戏。
三日之后,宾客散去,毕公子回京,而
三日之后,大病初愈的念离和面色铁青的安以墨被分别送回安府,煮雪和葬月还在,惜花又是匆匆地走了;安老夫人病了;安园的二夫人柳若素也和她爹一样,消失得无影踪;裘诗痕满溯源找兄长,那宝儿于是就被安以柔管教着,大快人心。
安园的生意,本是在莫言秋的打理下,平稳地运行。
却是在毕公子离开的第五天,京中传来一道圣旨,县令裘夔和安园勾结,造成溯源民风不正,现将裘夔交由大理寺审,没收全部家产。
安园家产,上缴九成至国库,以示惩戒。
对此,安以墨和念离双双答了一句。
皇恩浩荡。
家境中落
不日就有大批的官兵来清点安园的家产。
安家十几代积累的财富,就这样眼睁睁地一件件地搬了出去,人没走,茶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