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奥运冠军[花滑](219)
其实有点被动,但暂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目前他们的重点自然还是训练和比赛,然后利用闲暇时间调查一番双人滑的过往,为了安排每个人负责的范围,池惊澜几人还又抽时间聚了一下。
“我们从什么时候查起?”食堂的角落,三人解决完面前的饭菜放下碗筷,柯苑泽率先开了口,摸着下巴问。
没错,国家队的运动员口中的聚一下,就是中午找个时间一起在食堂吃个饭,无比的朴实无华。
和平常不同的也就是他们错开了高峰午饭时间,挑了一个食堂没什么人的时候。
池惊澜似乎早就在心中思考过这个问题,回答地毫不犹豫:“1988年的冬奥会之后开始。”
这个时间点太过特殊,不说凌榆,柯苑泽也瞬间反应了过来,他们齐齐抬头看向说话的少年,神色变得有些异样。
尤其是凌榆。
看到他们的神色,池惊澜好笑地挑了挑眉:“怎么了,那么大反应做什么,那时候的冬奥会谁谁如何了,跟现在的我们可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事那次冬奥会之后国家队里的变动。”
曾经的传奇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将那些不太愉快的过往彻底翻篇,清冷的语调不急不缓,就悄然透露了一些当年无人知晓的真相。
“当时池澜举报了男单的主教练,接着就出了意外,中间有没有关联我不清楚,不过至少池澜的举报还是起了点效果,男单主教练下台的同时国家队也进行了一轮大洗牌,如果有些势力当年就存在,那么他们的大部队一定会从男单撤出来,那么从那个时间节点调查双人滑的人员流动是很有必要的,甚至冰舞与短道也可以查一查,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
凌榆知道池惊澜的身份,除了感情之外其他方面他可一点都不迟钝,闻言便迅速反应过来了池惊澜话中隐藏的深意,瞳孔骤缩。
他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池澜的曾经,可是池惊澜的这一席话,却把他实实在在、彻彻底底地震在了原地。
池澜当年的死亡不是意外?
那一次卡尔加里,他是去寻找了什么?仔细一想,池惊澜的改变好像也是从那一次比赛开始的。
他的偶像做了那么多的事却不为人知,那遭受的苦痛呢,又有多少不为人知?
凌榆徒劳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无人知晓,他现在有多心疼,有多想伸手抱抱身边的少年。
他知道这很不对劲,若只是偶像,那么他应该是崇拜和感慨,如果只是朋友,那么他应该生气,着急,去找到幕后黑手,而不是此刻心疼充满了他的整个胸膛。
为何会如此,凌榆隐隐有种感觉,却不敢去深想。
池惊澜对于他太特殊了,特殊到凌榆不敢轻举妄动,怕破坏他们如今的关系。
但有些东西他不敢深想,现在伸手抱一抱乐乐,他总是敢的,就是对面的那个人有些许碍眼。
科苑泽还在消化池惊澜那一段话中巨大的信息量,突然被凌榆瞪了一眼,感觉十分莫名其妙。
他没管又发病的某人,看向池惊澜,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当时是池澜举报的?”
当今世人知道池澜这个名字的,大多数都讳莫如深,科苑泽却不认为传奇是世人口中那样的人,他和凌榆来自一个省份,他们那边老一辈的人口中,能听到一个不一样的池澜,而成为陈志国的徒弟之后,科苑泽知道的也就更多了,国家队里腐朽太多,传奇当年大概也是深陷泥潭,被某些人泼了一身黑水。
当年国家队的高层变动,对外隐瞒地很好,就像是一场正常无比的人员更替,那时候连官网都没有,唯一的区别就是在某个官方报纸上占了一个版面,到现在除了当年关注到这件事的人,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真相了。
科苑泽知道是因为陈志国,他师父那里还留存有当年的报道,按道理说国家队的档案室里也应该有留存,只不过科苑泽几乎翻遍了也没找到。
小师弟知道当年的变动很正常,无论是陈志国还是凌榆也都知道这些事,但是知道是谁举报的就不一样了。
那时候主教练的落马显然不是上面主动发现的,若非有人举报,以那时候的官官相护,男单的变动绝对不会如此迅速,可无论是当年的报道,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丝毫不曾提过究竟谁才是举报的人。
科苑泽自然猜测过是池澜,但也只是猜测,而小师弟却是如此笃定地说出了这一切,让他实在有些好奇。
池惊澜察觉到了身旁青年情绪的变化和他的蠢蠢欲动,一只手伸到桌下,放到凌榆的大腿上轻而易举地按住了他,然后面不改色地回答了柯苑泽:“从陈延……爷爷那里知道的。”
柯苑泽知道陈延是他师父的父亲,也知道陈延和池澜的渊源,他去过一两回师父家里,不过大部分其实还是凌榆跟他说的。
不过这件事……如果凌榆知道的话,不应该不跟他说才对,柯苑泽看向凌榆,发现这人不知为何僵在那里,倒没有对池惊澜的话做出什么惊讶的反应。
凌榆难道知道?柯苑泽眯了眯眼,加上他刚才莫名其妙瞪自己的一眼,笑眯眯地在心底给他记了一笔。
其实凌榆这波的确无辜,他只是知道池惊澜的真实身份,虽然也惊讶,但因为大腿上的那只手,完全僵住了而已。
不过就算柯苑泽知道了真相他也不在意,他只是想找个理由,把凌榆刚才那一眼给瞪回去而已,他和凌榆之间的相处模式向来如此,对于彼此,都是“睚眦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