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奥运冠军[花滑](371)
只要反抗的心不灭,那么黑暗永远无法战胜光明。
花样滑冰的命运,就像一辆深陷泥潭的大卡车,装满着无比珍贵的宝物,想拯救它的人却只能看着它被缠绕着越陷越深。
而如今跨越了三十多年的时光,终于看到了能把它彻底拉出泥潭的希望。
不,池惊澜心中笑着摇头,纠正了这一句话。
他们已经在动手拉了,并且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能看到这辆承载着宝物的命运之车彻底脱困。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他曾经太固执了,固执地做着一匹孤狼,不愿牵连他人,不愿轻信他人,在群狼环伺的环境里,一个人跌跌撞撞闯得头破血流,却仍然认为自己的能力,自己的位置,那些事情就该他一个人解决,那些责任就该他一个人来担,甚至固执的认为那条黑暗无光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走。
但是重来一次,他才发现他错的太离谱了,曾经的他太傲慢了,傲慢到把自己推向了死亡。
也好在他重来了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样的幸运,但这样的幸运让他拥有了同行者,而后反思到了自己曾经的错误,改变了自己,于是他拥有了更多的同伴,最终他们一起推翻了黑暗。
如果曾经的自己就有这样的觉悟,那么当年的结局会不会就会变得不一样?
会不会那些受害者们就不必遭受那样的苦难?
池惊澜曾经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如今的他已经不会被这个问题困住了。
现在他们的成功是无数苦难和血液换来的,这是一件令人悲伤难过的事,但也正因如此,他们的证据才足够直白,足够得硬,硬到能直接扳倒那样一个庞然大物。
换作几十年前,如果他们真的能联合起来,或许可以扳倒他们,或许不能,也或许他们会因此转移阵地,去其他地方挑选更好控制的猎物。
都说不准,但讨论那些已然没有意义。
他们要注重的是眼下。
这也是身边这些他爱的人们,爱着他的人们,教给池惊澜的道理。
一瞬间的事,池惊澜却想了很多,不过他很快就回了神,看到了陈志国听到他的反问后恼羞成怒又确实不能说能的表情。
以及他抬起的手。
池惊澜认了出来,这是要给他脑门一个爆栗的起手式。
少年挑了挑眉,身手敏捷地往身旁身材高大的青年身后一躲,只探出一个脑袋,眨眨眼道。
“师父,您恼羞成怒了。”
然后在那只手过来之前,少年脑袋又迅速一缩,青年的身影足够把他挡得严严实实,不过那带着清浅笑意的声音并没有停下。
“不过师父您不用担心,国际上那些赛事并不会受影响,顶多就是少点华国的裁判,对我们的分数要求可能再严苛一点而已,这无法避免,我们的应对方式也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
“至于国内,上面不会放过您这只大羊的羊毛不薅的,有您主持大局,一切都会变好,不用着急,慢一点也没什么关系,运动员们都还在,被清理掉的只会是些孬种,尽管会有些项目受到的创伤比较严重,但那总比被掌控着好……何况,万一真的有受害者选择重新回来,说不定里面就有我们急需的人才呢?”
陈志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手,静静听着少年叙说。
不可否认,他欣喜于终于能扳倒那些人的同时,也在深深地焦虑着。
冬奥会在即,在这种紧要关头面临国内的停摆,怎么快速去恢复,之前上面已经开了大会定了冬奥会大概的指标,估计也没法完成了,压力还会都落在徒弟和对内那几根独苗身上。
陈志国内心很急,也很自责,如果不是他出了这种事,那徒弟他们不用那么着急去反抗,也不用那么仓促,到冬奥之后,他们身上的压力就不会有这么大了。
但小徒弟的话渐渐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虑。
他说得对,就算拖到冬奥之后,有齐文光或许是能带着双人滑拿到一枚奖牌,但那是卓凝珍想要的吗,是池惊澜他们想要的吗。
很显然,不是。
小徒弟的下一句话也验证了他的想法。
“现在这个时机,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在冬奥之前足够让花滑恢复一些生气了,师父,我们挺满意这个时间的,除了有些突然之外。”
“至于比赛,我们会操心的,当然。”
毕竟,双人滑那块奖牌没了,他当然要去补一块,男单的金牌想必分量应该足够了,池惊澜心道。
凌榆听到池惊澜那些话,迅速与他站到了同一战线,点头如捣蒜。
“对啊陈叔,操心我们干啥,我最近这不没比赛才来参活一脚,我们心中有数的。”
“至于眼下这些事……我们不会再操心了,顶多关注一下后续,这总行吧?你说是吧,乐乐?”
凌榆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了然笑道。
池惊澜点了点头,表达了认同。
“如果您是在操心达不到之前的指标……嗯,别说出了这种事那些指标会不会修改,那本来也不是什么硬性指标,您要是实在自责的话,反正冬奥会我肯定不会只拿一块奖牌,我可以大发慈悲给您拨一块,不用谢。”
凌榆得意洋洋又摇头晃脑地说,身后简直能看到有尾巴在飞速摇摆。
陈志国刚酝酿出来的感动霎时烟消云散,眼疾手快给凌榆脑门上来了一下。
“行!你这话我记住了,等会我就跟林桓说。”
“啊?等等,陈叔,这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