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莹连努力的方向都搞错了，真正的敌人，根本不是她。

好在，很快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后。

纪芸白踩着高跟鞋神色淡淡走进来，无视里面气压的气氛，不卑不亢走到陆远洲面前：“陆总，我来交接工作。”

陆远洲看她。

几天没见，她面色似乎红润许多。

看来离开他的生活，过的多姿多彩。

“陆总，”设计部的交上来一个文件，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纪芸白，“这是纪秘之前跟进的项目，进度顺畅，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应该能敲定。”

纪芸白目光落在文件上，犹豫了下：“陆总，我有个请求。”

“说。”陆远洲冷着脸。

“我想继续跟进这个项目，毕竟之前，我一直是主负责人。我保证会在处理完这件事后再办离职。”

不是她不愿意舍弃陆远洲，是她不愿意舍弃自己半年来的心血。

这不仅是她一个人的努力，还有背后无数人共同的见证。

陆远洲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离职这件事。

“纪秘书倒是想的不错。”陆远洲眼皮一撩，目光如最为锋利的裁纸刀落在纪芸白身上，割的她有些站不稳。

“离职了还不忘捞钱，我没记错的话，你作为项目负责人，成功后，能抽取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陆远洲的嘲讽让纪芸白的心一寸寸凉下来。

她没想到陆远洲是这么看她，咬牙：“我可以不要钱。”

“不要钱，”陆远洲凉薄一笑，“是准备离职后，去劳动局告我？”

一字一句，步步紧逼。

他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众人难道还看不出来，陆远洲今天的怒火全部来自她。

虽然不知道纪芸白做错了什么，可或多或少同情的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

当然，其中也包括顾晓莹不甘心的眼神。

“都出去。”陆远洲吩咐。

办公室里，只剩下对峙的两人。

纪芸白不服输的和他对视。

谁知，陆远洲下一句让她愣了愣。

“你奶奶还好吗？”陆远洲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表情有些别扭，虽然还是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可熟悉他的人知道，这已经是他另一种让步了。

提到奶奶，纪芸白心头一痛。

半年前，奶奶重病，纪芸白向他借钱，可陆远洲那个时候在国外，没有收到消息。

无奈之下，纪芸白只能去借了高利贷。

当然最后，钱没了，奶奶也没了。

还不上钱，他们找上陆远洲。

陆远洲才得知，纪芸白借了高利贷。

他问纪芸白拿钱去做了什么，纪芸白不知犯什么倔，或许是第一次陆远洲去国外，两人这么久没有联系，再加上奶奶去世的打击，让她不想说。

总之，那一次更让陆远洲坚信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虽然最后替她还了，可两人的关系急剧下降。

现在回想，或许那个时候，他频频去往国外，是去找林欣柔了吧。

第4章 你让我不开心，我就让你更不开心

纪芸白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还好。”

“嗯，缺钱的话找我。”陆远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本意也不是和纪芸白聊这个。

见她不说话，陆远洲想到了叶凭华说的。

“哪个女人跟了你六年，突然知道你结婚的消息，心里没点气的。实在不行你花点钱，买几个包几套珠宝，哄哄她就回来了。”

几个包几个珠宝。

陆远洲目光落在纪芸白或许简洁的穿着上，眉头一皱，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这六年，他好像很少看见纪芸白有什么装饰品。

甚至穿来穿去，也只是那几件衣服。

只是从前的他一直忽略这些，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就连刚才泡茶的那个女人，手上耳朵上都戴着价值不菲的首饰。

“L家最近出了新品，下班后，我带你去挑选。”

纪芸白被他自然而然的话刺的心头发堵。

“陆总，”她提醒他，“离职之前，我想把项目做好。”

“你就这么想离职！”陆远洲忍住火气，手指松开又收拢。

纪芸白呼吸一窒：“是。”

“好，”陆远洲气笑了，摁了传呼铃，指着进来顾晓莹说，“你的项目现在由她全权负责，纪芸白，你想做这个项目，就配合她。以及，你作为我六年的贴身秘书，即使离职，也得给我培养出一个完美的秘书才能离职，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拿到我的签字！”

顾晓莹没想到天大的好事能降临在她身上，眼神一亮：“陆总，我保证完成任务。纪秘书，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陆总照顾的比你还好的。”

纪芸白没空搭理她那些伎俩，脸色一白：“陆总，那个项目”

“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陆远洲丢下这句话，头也不抬冷着面孔开始处理文件。

“是啊纪秘书，咱们别打扰陆总工作了，快出去吧。”顾晓莹说着过来拉她的手。

纪芸白见陆远洲真不准备松口，又气又急，胃开始难受了，再一看旁边得意洋洋的顾晓莹，忍耐住了。

这事急不了。

一出门，顾晓莹一改刚才亲切作风，冷哼一声，抬着鼻孔看她：“纪芸白，你都要离职了，就别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特别是陆总，知道了吗？”

纪芸白冷冷看着她：“顾晓莹，我不要的垃圾，你就这么视若珍宝？”

“你！你竟然把陆总说成垃圾？”顾晓莹说着要去告状。

“我可没那个意思，”纪芸白耸肩，“是你自己这样曲解的，说不定我说的，只是职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