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子(149)+番外
纷纷扰扰,谏来议去,朝会已近尾声。
忽然一声,“四川巡抚年羹尧觐见。”
十八阿哥终于清醒了。
就见年羹尧摇摇摆摆进殿而来,甚是儒雅,好有派头。
他施施然跪下,以头点地,甚是虔诚。
“奴才年羹尧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十八阿哥冷眼盯着年羹尧头上火星直冒,狼崽子,你到安逸!
舌战
且说十八阿哥看见年羹尧人模狗样,恨得牙痒痒。
不过,轮不到十八阿哥发作,已经有人出列跪下奏本,“奴才有本要奏。”
康熙一看,原来是个毛头小子,倒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当面奏来!”
“奴才要参四川巡抚年羹尧,一参他小小巡抚,竟然越府杀人,扰乱地方,目无王法,蒙蔽君父,罪在欺君,当诛九簇;
二参他无旨杀人,草菅人命,罪大恶极,其罪当诛;
三参他纵火焚尸,毁尸灭迹,致使三百余人灰飞烟灭,不能入土为安,其兽行灭绝人伦,惨绝人寰,罪在十恶。
年羹尧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比豺狼凶残,比鬼魅恶毒,如此凶残恶毒之人,有何颜面再为一省父母?
如此恶贼如不严惩,三百条冤魂如何能安?
恶贼狠毒堪比桀纣,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昭天理。
奴才恳求圣上,严惩恶贼,为国除害,为民伸冤,还郎朗乾坤一个清白,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如此社稷甚幸,黎民可安。”
“年羹尧,你可听见?”
“奴才冤枉!”
他话音刚落,十八阿哥正准备出列驳他,被十七阿哥拉住,“顾纳是九哥门人,你何必与他为当面为敌?何必急在一时!”言下之意,九阿哥正在使绊子,叫他不要参合这茬,要整闷到整。
他这一滞,十霸王率先蹦出来了。
“我呸,好你个狗奴才,三百条人命,你一句冤枉就顶了?”
“奴才乃是奉命行事。”
“呸呸呸,老十三真是瞎眼睛,上了你个叼奴的当!狗奴才奴大欺主,皇子你也敢坑害,好大的胆子!
张口奉令,闭口奉令,须知还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说,你堂堂巡抚,人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叫你吃狗屎,你□吃是不吃?”
不少人掩嘴偷笑。
康熙也无奈,皱眉恼恨:都几十年了,还不长近,还是个棒槌。
八爷嫌他说的太粗鲁,不由叫了一声,“十弟!”
年羹尧却异常镇定,“奴才的确奉了十三爷手令才越府办案,十三爷是君,奴才是臣,奴才冤枉呀!”
十阿哥口拙,有理说不出,只有蹬脚叫骂。“我呸,呸呸呸,你个不要脸的狗奴才,你倒推的干净。”
十四阿哥此时插话,“十哥,这是君前奏对,年羹尧已经说了奉命办差,你有理说理,干什么口出粗语,实在不雅!”
饶是十七阿哥一再阻拦,十八阿哥依然义愤填膺,冲出了队列,他没学十阿哥出口叫骂,而是君前下跪,“启禀皇阿玛,儿臣有话要问年羹尧,未知可否?”
康熙随口便答,“准奏平身!”
“谢皇阿玛恩典!”
十霸王本来跳来跳去叫骂,此刻见十八阿哥有礼有节,备感汗颜,他也就跪下了。
“皇阿玛恕罪,儿臣孟浪失礼了!”
康熙一贯喜爱他耿直,只冷哼一声,并未出言责怪。不责怪就是纵容,明眼人都知道,十霸王也知道,心里狠狠乐呵一把。
十八阿哥清清嗓子,方才说话,“年羹尧,我来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奉命行事,可否把十三阿哥手谕内容当庭说来,让大家听听,评评,看看你到底冤枉不冤枉。”
“这个,奴才记不得了!”
十霸王又骂起来了。
“我呸……儿臣孟浪,皇阿玛恕罪!”
十八阿哥等十霸王安静了方开口,“着四川巡抚年羹尧,乘进京述职之便,协同刑部,捉拿逃犯任伯安。此令。皇十三子,祥字!
年羹尧,年大人,我念的对是不对?”
“似乎是!奴才的确。”
十八阿哥岂容他再行狡辩。
“好,那我请问你,这手谕之中,那一句那一字,是叫你年羹尧杀人放火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对,我十霸王虽然没学问,也听出来了,里面直教你抓人,没教你杀人,更没教你放火,完全是你狗 日自作主张,呃,皇阿玛赎罪,儿臣失礼。”
他有错就改,改了又犯,与十八阿哥一唱一搭,挤兑年羹尧。
文臣武将偷笑的不少,却也心中暗暗为他门兄弟的仗义喝彩。
年羹尧是玲珑之人,康熙放任十霸王,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他立马转了方向,继续胡诌,为自己开脱。
“奴才惶恐,十三爷的却没叫奴才杀人,可是当日奴才缉拿人犯之时,任伯安竟然勾结当地土匪拒捕,令我官兵死伤无数,奴才也是不得已,才动手杀人,还请皇上明察!”
十八阿哥接口道,“如次说来,你会杀人防火,完全是你自作主张,于十三阿哥毫不相干,是也不是?”
“奴才惶恐!”
“是也不是?”十八阿哥再次追问。
是霸王却在同时叫骂,“惶恐,惶恐,你惶恐个屁呀?你就回答,是哦或者不是,狗奴才!”
“是!”年羹尧终于说了个是字。
十八阿哥正要说话,十四阿哥跳出来了。
“虽然手谕没叫杀人,可是手谕是江南血案之起因,绝不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