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斗九天(1070)
“轰!”
一声霹雳巨响过后,两股力量相撞处,产生了惊人的罡风波浪,四下狂扫,横冲怒撞,金相布下的那个结界登时光芒一暗,最终碎裂开来。
初次交手,天邪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金相却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踏出两个深坑,总算他修为精湛,这才勉强忍住上冲至喉间的一口血气不至吐出,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他眼中出现了一丝凝重之色。
天绝阵
金相暗自调息一下,便即压制下了体内混乱的真气,接着祭起降妖钵,神情冷漠之极,沉声道:“想不到你竟已变得如此强大,今日不除你,只怕必将引起天下大乱。为了拯救天下苍生,大家不必留情,该当联手诛杀天邪!”
玉灵看了金相一眼,眼中神色极为复杂,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低声道:“此地不宜战斗,为免大家皆尽葬死于此,还是暂时止战吧!”清脆的声音,如似仙音一般,似乎拥有一种涤人心灵的神秘力量,话落,又灌入一股佛门灵力,以传音入密之术朝金相说道:“一切皆有因果,万事不可强求!”
金相闻言,蓦地心神一荡,转头向玉灵看了一眼,原本冷漠的脸上,渐渐镇定。
自此,他也像是注意到了自己身上似乎正于悄悄中发生着某种神秘变化。
按道理说,佛的心中,是不会有杀气的,哪怕果真要杀一个不得不杀之人,心中也绝无杀气,只有善念。
金相此时突然清醒过来,不由惊出一声冷汗,赶忙颂念了一声佛号,双手缓缓合什,道:“罪过!罪过!”神色间,再度出现一抹慈悲笑容,向玉灵轻轻点头,以示感激,续而看向天邪,道:“天邪,你既种恶果,必有恶报,若不回头,万劫不复。”
天邪哼了一声,微微昂首,神色狂傲之极,道:“万劫不复么?嘿嘿,只怕未必!”话落,转身向前方看了一眼,想起方才雷电如雨时的场景,不由眉头直皱,显得极是凝重,喃喃道:“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天绝阵》么?”
天邪声音虽小,但众人听在耳中,无不脸色一变,九天三圣大叫道:“什么,天绝阵,你小子说这是天绝阵(注一)?”
注一:天绝阵(上古十大绝阵之一);玄机妙算、奥妙无穷。天地人才颠倒推,玄中妙算多是非。神仙踏上不归路,凡人入阵化成灰。此阵乃神族异人演先天之数,得先天清气,内藏混沌之几,中有三首幡,按天、地、人三才,共合为一气。若人入此阵内,有雷鸣之处,化作灰尘;仙道若逢此处,肢体震为粉碎。
天绝阵2
天邪猛然转头,目光阴邪地扫了一眼九天三圣,哼道:“凭你们也配叫我小子?”
九天三圣齐地大怒,通天大圣瞪眼道:“叫你小子又如何?”
平天大圣道:“老子还要叫你小小小小小小子呢。”
弥天大圣还未说话,天邪蓦地挥剑,舞出一排剑罡,向着九天三圣直冲而去。
九天三圣大怒,三人齐地朝前推出两掌,六道掌影夹着排山倒海之威,向前方狂冲而去。
天邪哼了一声,迅速在身前布下十七层结界,与此同时,剑罡与对方两只掌影相撞在了一起,传来一连串轰轰巨响,整个山洞为之大震,块块大石狂砸落地,震人心魄。
“住手!”天界三位长老同时大喝一声,与金相、玉灵及风神一起,布下了一个巨大结界,护住山洞不被震塌。
九天三圣的联手攻击,实在力量无穷,只片刻时间,便将剑罡击碎,直直的冲向天邪,遇到天邪体外结界阻拦,进速缓慢,最终破掉了天邪布下的十五道结界,这才力量穷尽。
天邪此次出手,本就是为了故意激怒九天三圣,对方三人联手的合力一击,那力量是何等之大,简直不堪想象,他正是借着这股庞大力量,身子在这一刹那间,转身向着前方急射而去,恍如流光,快得无影!
霎时间,前方洞内,雷光大灿,恍如一场银蛇雨一般的轰击而下,但天邪本身的修为便是高得骇人,外加上九天三圣的力量相送,是以,他这一去的速度之快,简直叫人难以置信,那些雷电无不在他身影一闪而过的瞬间方迟迟击下。
天邪此举,本就是冒着大凶险,他借着九天三圣的力量朝前飞出百丈左右,便遇到一处转角,进入转角之后,其速度也已经慢了将近一倍,这时,他朝里只飞出十丈远,便被一道雷电击中护体真气,其上光芒为之大暗,但他知道,自己若有片刻停留,最终只会被雷电炸得灰飞烟灭,是以强压着体外混乱真气,继续朝前急射而去!
天绝阵3
“叭!”
突然,又是一道雷电击中了天邪的本体,传来一声惨叫,不过,天邪却凭着惊人毅力,硬是再度朝前射出了数丈距离,接着‘砰’的一声仰面摔倒在地,通体青烟直冒,鲜血狂喷,身子抽搐了几下,便即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一天还是两天,妖女终于自沉睡中清醒了过来,坐起后,发觉沈遗风盘坐在地面上,通体上下,被一层血光笼罩,显然是在修炼血魔附体大法。
妖女怔怔的凝望了片刻,如水眼波里,浮现一抹复杂神色,呵呵的笑了一下,便即伸出一只玉手于胸前,掌心朝上,片刻之后,一团红光涌现其中,包裹着一颗血色珠子,正是血灵珠,其后,她另一只手缓缓覆盖在血珠之上,心中默念法诀,瞑目,自我调息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突然之间,妖女感应到一股滔天煞气突然而至,不由惊得全身一震,猛然睁开双眼来,眼中透出一丝杀机,注视着门口处一个缓然走来的衣襟破烂、蓬头污面男子,因这男子来得突兀,所以,她这一下终止调息,已是令体内真气为之走岔,变得混乱不甚,竟连话也无法说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