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画卷(210)
而作为席上身份最高的王蓉儿,在仪华、李婉儿双双病弱缺席之下,她俨然了成了宴席的女主人,光彩照人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带着二郡主坐在了朱棣的身边。
这种地位的认可,令王蓉儿有种说不出的身心畅快,甚至比起今年过年独掌王府,还让她觉得满足与荣耀。
但她也确实是荣耀的,因为朱棣这次回来,除了长子朱高炽有了世子的封号,年满五岁的二郡主也有了名字。
当然,善于恩威并施的朱元璋,也没忘了仪华的一对佳儿,在两兄弟都没满五岁之前,提前给他们赐了名字——曦儿赐名为朱高熙,幺子赐名为朱高燧。
一边热热闹闹,一边冷冷清清。
在金碧辉煌的宴厅灯火通明的时候,仪华已经很疲乏了。
下午她见到了阔别两年的朱高炽,又知道了两个儿子的名字,喜悦之情是溢于言表,整整高兴了一个下午。
这便到了晚间,虚弱的身子早早的有了倦意,就要洗漱睡下了。
迎春看见屋里的灯盏都灭了,只留了床头一盏绿纱罩的小灯,映着天青色的床幔,看着请清暗暗,使屋子里角些凄冷。
不由地,在仪华躺上床榻后,要放下缕缕床幔时,她撅了撅嘴道:“那边正是热闹,这儿却冷清的很,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要不奴婢别放下床幔了,或是换过红纱罩也好.'
许是按二连三的养病,又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总之仪华的性子里,多了一股儿沉静温婉的味道,反而不像一年前那样,如少女一样喜欢绚丽的颜色。
这会儿,仪华听迎春这样说,便摇头道:“这样挺好 的,光线暗一些,入睡的快.'
说完翻了一个身,睡了过去。
迎春见仪华无所谓的态度,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又想起宴会大厅那边的繁华,再看这屋里的冷清,就皱皱眉转身退下。
宴会大厅那边,终有酒阑人史散之时。
众妃妾心知肚明,仪华大病未愈,朱棣定是去王蓉儿那。
王蓉儿自己也这样认为,少妇柔媚的脸上衬起了暖热的嫣红,却见朱棣径直起身,并未招呼自己。
王蓉儿笑容一僵,急急忙忙站起身,叫了一声“王爷”
,却又问不出那句“您要去哪”。
离席不过两三步的朱棣,止步回头,皱眉问道:“何事?'
王蓉儿深呼口气,紧攥住手里的绢帕,面上从从容容的笑道:“天已黑,还请王爷等一下,臣妾先让侍人多提几盏灯.'
闻言,立在朱棣身旁的陈德海,抬头看了一眼王蓉儿,复又低下头。
王蓉儿感受到陈德海的目光,脸上笑容忽的透了几分尴尬,只因备灯该有陈德海打点。
朱棣没注意到王、陈二人的暗涌,只惜字如金的丢下“不用”二字,转身走出了大厅。
离开了宴厅的朱棣,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却在正殿石阶下徘徊了片刻,直接迈脚穿过了西北宙的厅堂,一径去了仪华的寝宫。
到了仪华那,见仪华已经睡了,众人又是对他到来很意外似地,朱棣也不知自己 想什么,竟鬼使神差地在这洗漱了就寝。
仪华伤寒好后,睡得一向很浅,即使今天太高兴了,费了很多的精神,睡眠是有些沉了,但多了一个人睡在身边,她又岂会察觉不出?
可能睡在她身边的人,除了朱棣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处于半醒半梦中的仪华,只觉得是自己睡糊涂,可微微睁开眼晴一看,枕边外支手侧躺着、双目定定地注视自已的人,明明就是朱棣。
但朱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今日的行径太怪异了,先对自己说了一声谢谢,又半夜三更到了自己病床上,难道陈德海就没以过病气劝他?
一个个疑惑袭上心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心怦怦跳地似乎要蹦了出来。
仪华伸手死死压住胸口,怔怔地对上朱棣黑亮的眼晴,问他:“王爷,您怎么会这时来了?'
她的声音轻得不像自己。
朱棣影在光下的面庞一怔,忽而又笑了起来,伸手摩挲上她微张的唇,声音有些恍惚了:“别问我为什么来?
我也不知道原 因,就这样过来了.'
说话时,他缓缓地低下头,灼热的呼吸烫上了她 的肌肤。
仪华呼吸骤然间急促了,不知是为了朱棣眼里的迷茫,还是他强 势的气息侵扰,又或是他忘了自称。
感觉到仪华不正常的呼吸,朱棣漆黑发亮的眼睛更亮了,如同日光 一样灼灼耀目,而他的声音却如丛林深处野兽的低吼,急切而嘶哑: “你渴望我?'
说完,看见仪华瞬间涨红的脸颊,他完全不给她反映的 机会,就猝然吻上了那张翕的唇瓣,用力的住里深深吸吮,好像一个 迷路的沙漠旅人一样饥渴,却又透着强势的占有与掠夺。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快,带着强烈的需要与急切的渴求,令她根本 无法拒绝,只能本能的回应他。
得到回应的朱棣,身心受到了最大的 鼓舞,他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带着铺天盖地的灼热火焰,更加用力 的吸吮的唇,然后慢慢移到她白皙的颈间,烙下一个又一个烙印。
而他手上同样带着滚烫的温度,在一件件剥落她衣裳的同时,炙烫 着她的肌肤。
可越来越多的狂热激情,不是病中的仪华可以承受,她 的身体猛然抽搐了起来,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口里也传出微弱的呻 吟。
朱棣猛地抬起身,脸上还是欲望的潮红,呼吸依旧是那般急促, 可眼睛里却露出了焦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