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妆(1894)
夜二伯和司月的感情一直不好,她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整天和这样的妈在一起,夜健不可能不受她的影响。
没有哪个男人,天生愿意仰视别人,能俯视,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她和夜轩在一起,有没有牵涉家族利益,绝对不是他们说,别人就信的。
司月要的,就是夜健也找一个门户相当的女子,不求与夜轩看齐,但求夜家重新重视起他们一家,重新拥有话语权。
和以前比起来,她的确是变了很多,但骨子里,她还是没有变的,尤其看着苏莎在这个家里的身份大逆转,她要是真的舒服了才怪呢。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应该是真的感激洛叶不追究夜健的所做所为,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后,那种感觉便越来越淡了,想要的东西,也就不一样了。
这是人的劣根性。
就象一对恋人,如果其中一个对一个好,开始,会很感动,可是,久了,便成了理所应当,再久了,便麻木。
直到有一天,爆发,争吵,然后再回到最初,渐渐的,再演变到理所应当和麻木,如此周尔复始,渐渐的把感情磨没,也就到了决裂的时候。
虽说这样比较,有点儿欠妥,但司月对这个家,对洛叶,对苏莎,包括对其他人,就是这么一种心态,她太习惯了别人都让着她,对她好,便成了理所应当。
她忘了,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单方面的付出,总有累的时候,除非,是那种爱到极致又不得的爱情。
可是这种爱情,又有几个?
想这些,也不过心思电转间,但不得不说,洛叶对这母子俩真的是看的透透的。
可她,有些话,不方便说,便将视线转向了夜轩:“我先出去。”
“好。”要是连这点儿默契都没有,那也就枉称夫妻了,夜轩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将东西递给付默,“帮着送到车上去。”
“我也去。”唐洛抢过洛叶手里的行李箱,“我送你到机场。”
洛叶点点头:“行,走吧,正好路上和我说说话。”
几人都出去后,夜轩看向司月和夜健的眼神,带上了一股冷意:“二伯母,夜健,有些事不需要我说的太明白,相信你们应该都清楚。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你们还整这些有的没的,别怪我不讲情面,这个家的家主,现在是我。”
结婚后,夜老爷子的家主之位已经转给了夜轩,还未举行仪式,但,整个夜家人都已经知道这事儿,这个时候,用家主之位来压这对母子,意思不言而喻。
“小轩......”司月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你......你打算怎么做?”
“夜家的家法二伯母可能是忘了......”夜轩不带任何感情的瞄着她,“离间亲人感情者,逐出夜家家门。”
“你不能......”
“我是不能,可是,我会向二伯提一下建议,至于二伯会不会采纳,相信二伯母应该非常清楚。”夜轩深呼一口气,“我是晚辈,可是没办法。如果我再视而不见,有一天这个家分崩离析了,太爷爷会揍死我!”
“爸,妈.......”司月视线转向了夜老爷子和夜老太太,两位老人不约而同的,将脑袋转向了一边儿。
“爸,妈.......”司月再唤一声。带了哽咽,这次,就这么妥协,她不甘心,在这个家成为边缘人,她更加的不甘心。
“哎!”夜老爷子就重重叹一声,“司月,家主是小轩。他说的,就是我们的意见。”
这等于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夜轩的话,在夜家是说一不二的,可是,她做什么了?她把儿子喊过来。有错吗?儿子说的那些,不是事实吗?凭什么,就把一切错都怪到他们母子头上?
付默先前的三心二意,他们可以原谅。
唐洛先前的任性妄为,他们可以原谅。
为什么夜健的执着,他们就不可以原谅?
男未婚女未嫁,儿子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如此想着,她不自觉的便把这些喊了出来。
夜芳华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司月的脸上:“二嫂,我这一巴掌,是为我儿子和媳妇打的,我儿子什么时候三心二意了?我媳妇什么时候任性妄为了?
谈恋爱的时候,总要磨合,总会产生矛盾,俩孩子当时觉得走不下去了,才会去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兜兜转转,俩人又意识到对方的好,费了好大的力气再重新在一起,本来,他们心里就会有些障碍,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去破坏?
你是长辈,小默受了多少苦你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这样落井下石对付他,你心里没有愧吗?你不怕小默的父亲来找你算帐?”
不自觉的,司月就打了个哆嗦,原本被扇的怒气,也随着这哆嗦消失的一干二净。
二妹夫有多重视付默她是清楚的,想到他去世时对付默的牵挂和不舍,如果她影响到付默的幸福,他还真有可能找她算账。
她偏生是个迷信的,夜芳华这话,恰恰就抓住了她的弱点。
一直沉默不语的夜健看到母亲吃了瘪,倔强的梗着脖子看向夜轩:“没错,你是家主,可是,我现在怀疑的是,在你的领导下,这个家,最后会是姓洛还是姓夜?
什么事儿,都听洛叶的,什么事儿,都以洛家为首,你刚才的怒气,真的是因为付默是二姑的孩子吗?难道不是因为唐洛是洛叶的朋友?
夜轩,不要摆出家主的样子吓唬我,你从出生就占了先机,一步步走过来,取得今天的位置,有你努力的因素,可最大的原因,还是夜家给了你最鼎力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