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235)+番外
屋内瞬时静谧了下来,屋外烈风呼啸,天寒地冻;屋内烛火滋滋,温暖如春。
胤祯视线撇过书边,向慧珠看去,见她又在做女红,心道:“多年还是不改夜里拿针的习惯”,口里也脱口而出道:“有什么绣活需得这时来做,没得个安排。”慧珠仍低头盯着绣撑子,手上的动作却停下来了,解释道:“今日逢福,德妃娘娘看上妾的女红,让妾做了绣品予之,妾见现下索性无事,便拿针线琢磨琢磨。”
听了德妃二字,胤祯心下正色,巧着慧珠主动提及此事,她也好顺着话说,心里暗忖定,面上不变道:“你今日去宫里请安,回府的时辰,较比以往晚了不少,福晋和李氏她们天黑之前也就回府了。”
慧珠想起德妃话里的意思,又忆起前些日子暗中的帮衬,不自觉间对炕上这位似是熟悉又是陌生的男子偏了心,心里有淡淡的同情或是怜惜。只是德妃胤真二人毕竟是母子,他们之间的事断容不得她质疑,胤祯自己知道德妃心里偏颇胤祯是一回事 ,由她告诉又是另外一回事,一个说不好,就成了她在里面挑拨是非,德妃的话是定不能如实告知。
胤真见慧珠迟迟未有答话,其中必有猫腻,眼里精光一闪,语带疑惑的“恩”了声。慧珠乍一惊,回过神来,时间拖得越久,越会引起怀疑,还不如先应了话的好,遂微微一笑道:“德妃娘娘想着许日没见弘历,就多留了妾母子俩一会,顺便也跟妾说了些花样子,让妾回府好描绣出来。其实,妾也没在宫里多呆时辰,主要是后面出宫回来时,雪路泥泞,马车难行,才耽误了许久。”胤真不置可否,又拿眼看向慧珠,目光深邃。
慧珠心里“咯”了一下,想了想,状似突然忆起的模样,接着犹疑不决道:“德妃娘娘还提及…..妾娘家的胞弟她……她迁升至广州,还连升三级的事……妾…….”话犹未完,一低下臻首,轻拧娥眉,有些忐忑的等待胤真的回话。
其实这也是慧珠这两月来,一直搁在心里的事,却无法问出,正好趁这次机会问出,一能解了心中之疑,二能虚实答话中遮掩过去,倒也算得上一举两得。
胤真定睛细看,不错过慧珠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良久,才淡淡的说道:“这事也不违制,你胞弟是正规科举出身,又在兵部下面任职多年,这次他能连升三级,也是因他资历足够且外调广州驻防的原因。”
慧珠听胤真这样说,心里八成确定的事,已变成十足十确定是胤真帮的忙,现下倒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又自心里暗暗别扭一番方才轻轻咬了下薄唇,将手中的绣具放在塌上,盈盈一拜道:“妾代胞弟谢爷提拔。”
胤真心里正精细的算着,德妃果真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此行事只为了他另一个儿子,心里不由感到微凉。有些黯然的阖眼,眼里却一幕幕的上演着胤祯率军西征,康熙帝亲往堂子行礼,鸣角、祭旗时的壮阔场景,犹是出征之王以下,剧戎服相从,高声呐喊的震人心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冰释(下)
胤真思绪抽离,一股强烈妒意在他在心里发酵,不甘的情绪正在慢慢膨胀时,忽听一女子轻柔的声音拂过,心下猛然一凛,脸上瞬时沉了下来,对自己情绪外泄极为不悦。后又暗自严律了一会,方抬眼向跟前之人看去橘黄的烛光下,映衬这女子清秀的眉目,想起方才那道犹如一缕温泉般细腻柔和的声音,出自眼前的女子,不由心中一动。
慧珠许久得不到回复,半蹲的身子有些僵硬,疑惑的抬头,见胤真两眼阴鸷的目视前方,双拳紧握在炕上,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冷硬的面上隐隐显出一丝愤怒。慧珠看的心惊,起初以为胤真怒视是向她而来,过了小片刻后,才发现胤真眼睛虽直视着她,但眼里分明没有她,可见这突来的狠厉不是对着她。
胤真见慧珠诧异的看着她,想起刚刚的失态,心里刚涌起的旖旎也随之退去,又拿起手上的书,垂下眼睑,掩饰道:“起来吧,这事我并没帮什么大忙,若不是你胞弟自己的实力在那儿摆着,我也不会主动提拔他。”
慧珠还处在惊异中,乍一见胤真恢复常态,慢半拍的愣了一下,只听胤真又道:“晚上就别拿针线了,你先去歇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说罢,将手上的书一扔,穿鞋下榻,径自走到案桌前坐下,拿起不知何时摆上的蓝皮折子,煞有其事的翻看着。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慧珠哪会听不出来,遂福身应了后,便收拾了矮塌上的针线布料等物,绕过屏风,回到寝房。
今日,慧珠小心翼翼的陪德妃说了半下午的话,见着铺设的厚实暖和的床,顿感睡意,索性吹灯躺下,不一会儿也就睡去。睡意正浓之际,朦朦胧胧有些窸窣的声响传来,不耐的挥挥手,声响跟着消失。
又过一会儿,慧珠感到身子一沉,顿察异样,她竟被围困在一个男子的胸膛内,听着上方男子浓重的喘息声,不用想也知道男子的意图,大惊之下,忙挣扎着道:“大胆之人,竟…..”一句话都未说个完整,已被男子连舌带唇给掠了过去,欲脱口而出的话也消失在唇齿之间。
一时作罢,胤真微微移开,俯视着身下的女子,深邃的双眼在黑夜里闪着复杂的光亮。慧珠撇过头,娇喘吁吁,还没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过来 ,她一年多未经男女之事,刚会儿惊讶之下,竟忘了府里只有一人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对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