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120)+番外
月娘虽然为了她们母女,可以做任何事,但对这样阴损之事,却也不能认同,唇哆嗦了一下,“是秋桃,她前天来过,说你在外面做的事,都很危险。给了我一个小瓶,说是死士们收藏的迷药,只要见血,对方很快就能昏迷……那样的话,就算是被发现,被围攻,也有机会脱身……”
“她的话,娘也信得?”十一打断母亲的话。
取蛇皇的毒,可谓是杀鸡取卵,大巫师不是到了破釜沉舟之际,断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蛇皇的毒,能有几个人见过?
母亲自然也不认得那毒。
秋桃的话,句句点在母亲的忧心上,哪个母亲不担心子女安全?
何况十一干的是刀口舔血的勾当。
能在兵器上占一分便宜,自然多一分胜算,也就多一分安全。
他们利用了母亲的爱女之心,十一能怨得了母亲什么?
月娘眼眶微微发红,这事固然做得冒进了,但她确实是为了十一。
每次十一外出,她的心都悬着,每次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都怕这是最后一眼。
明明知道秋桃为大巫师所用,也明明不耻这些手段,却神使鬼差地将毒汁倒在十一常用来拭剑的巾布上。
也知道这事一旦被女儿知道,定会怨她,恼她。
但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让女儿多一分活命的机会,其他都没有关系。
十一瞪了母亲一阵,暗叹了口气,提步就走。
月娘追前几步,很想问十一要去哪里,张了张嘴,终是没问出来,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女儿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树影中。
生死门,四门。
十一依在黑门门框上,把玩着赤水剑。
她已经是蛇国得力的死士,来去生死门,没有人敢加以阻挡。
现在四门里只得**个死奴,都是在三门里与十一相识的。
但此时十一一身煞气,那些人训练完陆续回来的人,和十一打了个招呼,却不敢上前与她套近乎。
秋桃被大巫师收在门下,训练远不如其他死士那么辛苦。
并不象其他死士一样,每天回到黑门都累得象狗一样。
她刚刚得知,十一袭击平阳侯事成,只等明天事情有了结果,前往大巫师那里领功。
大巫师说过,这次事成,便脱去她的奴籍,无需再做死奴,也不用当什么死士,而是留在身边办差。
另外给她谋个好人家,虽然做不了正室,但有大巫师照看着,就算为妾,也被人欺负不了,更受不了正室的气。
说不定哪天就翻身做了当家母,从此好吃好穿,一世无忧。
秋桃想着这些前程美景,整张脸都洋溢着欢悦笑容,无法掩,也不想掩。
傲慢地扫视了浑身裹着血和泥的死士们,轻挑地笑了。
做人,还得用脑子。
蛮来,再努力,到头到大不了成为个随时可能横尸在外的死士,又有何意义?
目光转到黑门门口,看见斜依在门框上的单薄少女,笑在嘴角僵住。
秋桃下意识地想要逃走。
十一抬眼看来,眸光如寒芒冷泽。
秋桃两只脚象是粘在了地上,再不敢后退半步。
十一冷清清地瞅着秋桃,不动。
秋桃心虚,两手汗湿,随后想‘所做一切,都是听命于大巫师,十一就算不满,也不能对她么样。
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去。
哪知刚到门口,十一兜心窝地一脚踹来,又重又狠。
秋桃下意识地闪避,然她的手脚功夫与十一可以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等她身体移动,那一脚已经到了胸前,将她踹倒在地,半晌喘不过气来。
十一面如冰霜,上前,一脚踏在她胸口。
秋桃渐渐回过气,怒道:“你疯了吗?”
十一冷笑,“我娘岂是你能利用的”
秋桃嘴角微抽,做出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我是为你好,并非利用吴姨。”
吴姨?叫得到是亲近,十一嘴角越加的冷,脚仍踏在秋桃胸口不挪开,蹭身下来,抽了赤水剑出来,在离秋桃面颊不到半尺的地方比划,“为我好?”
赤水剑的寒芒夹杂着血气映进十一冰冷的瞳眸,更显森然。
秋桃打了个寒战,心脏提到了噪子眼,“真是为你好,那药是上好的麻药,见血,就能让人麻痹·对你岂不是多几分胜算?”
“麻药吗?”十一笑了,将剑锋压在秋桃臂膀上,“那到要试试了,也不必去寻其他人,就在你身上割上两剑,想必就能知道效果。”
听了这话,秋桃吓得三魂没了二魂半,“不可以。”
“不过是麻药,有何不可以?”十一神色淡淡,眸子却寒厉如玄
秋桃见十一将剑刃竖起,抵着她肩膀,吓得尖声叫道:“我没有解药。”
“谁有解药?”如果蛇皇之毒有解,平阳侯也不会那般神情,十一问这话,不过是存着一线希望。
秋桃摇头,“我不知道大巫师还是陛下……”她虽然游走在大巫师身边,但从来没听说过蛇皇的毒有解,她这么说,不过是抬出大巫师和越皇出来压十一,让十一知道,她是听令于大巫师和越皇,让十一不敢动她。
十一冷哼了一声,总算是露出了尾巴。
“既然如此,你寻大巫师和陛下给解药便可。你为他们这么卖力,想必他们对你也不会不舍得这点解药。”
十一说着,当真将赤水剑立起,剑尖抵着秋桃肩窝。
蛇皇的毒何况珍贵,别说或许无解,就算有解,大巫师和越姬也不可能把解药用在一个微不足道的死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