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323)+番外
向凉亭方向望了一眼,转身回走。
既然无缘,又何必再纠缠不清?
这般纠缠不清,彼此痛苦,倒不如由她将此情挥手斩去。大家解脱。
就这么视为路人,淡淡了结此生,也没有什么不好。
忽然想到十七,如果十七真的不愿被皇家所绊,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或许随十七一同离开,浪迹天涯也是不错。
主意一定,脚下不由得加快步子。
只要她在府中消失,那么关于她的流言非语自然会慢慢淡去。
没走出多远,见楚国公迎面而来。
楚国公见了她,快步行来。刚在青衣面前停下,管家匆匆而来。“老爷,平阳侯回京。”
青衣虽然明明与肖华在府中日日相处,但这时听见‘平阳侯回京’几个字,仍是浑身一震,他终究不会一直隐身下去。
好在之前已经打好离开的主意,并没太过慌乱。
京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平阳侯不回来。才叫不正常。
楚国公不觉得意外,只飞快地睨了青衣一眼,只是不知平阳侯匆匆而回。会不会与青衣有关?
训斥道:“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可大惊怪的?”
管家道:“他径直朝着这儿来了。”
“什么?”楚国公一愣之后,瞪大了眼。
“平阳侯朝府里来了,现在就在大门口。”管家神色有些慌张。
楚国公与平阳侯不合,众所周知,这么多年来,平阳侯从来不曾到过楚国公府,这会儿回京,竟先不见驾,直冲着这里而来,有眼没眼的都能知道,一定有事。
青衣胸口蓦地抽紧,他这是疯了吗?
楚国公这才相信自己没听错,气得脸色发青,他居然敢找上门。
又飞快地睨了青衣一眼,往外急走。
他到要看看平阳侯到底猖狂到什么程度。
管家慌忙跟了过去。
青衣深吸了口气,他现在堵在门口,这会儿要离府寻十七,只怕会又生事端,转身向后院走去。
平阳侯一身似雪软袍,骑在高头大马上,墨发如瀑,卷着雪白发带轻轻飘扬,面上一如既往地戴着青獠面具,看不到面容,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骑在马上,但那身雍容高贵之气却恍如天之娇子,让人不敢逼视。
见楚国公怒气冲冲地从府里出来,翻身下马,欣长的身影更是俊逸脱俗。
门口的下人虽然不敢直视平阳侯,但一双双眼却不住地偷望向他。
楚国公再怎么憎恶这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平阳侯无论相貌才情都是天人般的存在。
但一想到平阳侯竟强纳青衣为姬妾,给他泄欲驱毒,这气就大了,鼓着腮帮子,如同出水的河豚,涨得圆鼓鼓得,好象要将自己炸掉。
平阳侯不由地微微一笑。
他越是笑,楚国公越是恼,上前指了平阳侯就骂,“你居然还敢来这里,真当老夫好欺?”
平阳侯笑了笑,突然恭恭敬敬地朝楚国公抱拳鞠了一躬,“本侯是来向国公赔礼道歉的。”
楚国公怔了一下,警惕地瞪着平阳侯那张青獠鬼面,这子唱的是哪出?
“你又玩什么花样?”
平阳侯环视了下四周,“人多口杂,府里谈,如何?”
楚国公哪愿意让他进府,但青衣的事实在不便在这里叫嚷,毕竟外头私传,只是私传,而他在这门口叫嚷的话,可就真是挑到明处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旁边让了让。
待二人在厅里坐下,平阳侯不等楚国公发作,先开口道:“本侯与令爱有些过节,想必国公已经知道。”
楚国公冷哼了一声,“难道侯爷上门,是想讨公道来了?”
平阳侯和声道:“国公误会,那时本侯并不知十一是国公的千金,做下的事过激了些,所以特意来向国公请罪的。”
他丝毫不提青衣伤他的事,却认下自己做的事,而且态度诚恳,不管真假,表面是如此。
楚国公对他纳青衣为姬妾的事,恨之入骨,但当时青衣确实是蛇国的十一,人家不知道这个蛇国的死士是你楚国公的女儿,你能如何?
楚国公肚子里弯弯一转,陡然醒悟过来,一张方正的脸庞涨得紫黑,更怒过刚才,偏偏这怒气还不能发。
为什么呢?
如果他为指责了平阳侯,那就承认了青衣是他的姬妾,既然是他的姬妾,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青衣就是平阳侯的人。
既然是平阳侯的人,那还给青衣订哪门子的亲事?
强压了怒火,冷笑道:“我不懂侯爷什么鬼话,我家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能认得侯爷,更不会跟侯爷有半点关系。”
平阳侯低低一笑,“国公不必紧张,本侯那时意气用事,迫了青衣姑娘为妾,但对她是真心实意的,本指着等她气消了,便娶为正妻,此生也就不再纳妾,只守着她一个。不料听闻京里传了些不好的流言,才知道她竟是国公的千金,本侯才知道当时一时冲动犯下的错,当真是错得离谱。这次回京,不敢耽搁,没进宫面圣,就先来请罪了。”
楚国公听他揽下所有的错,又本意是要娶青衣为正妻,而且这辈子只要青衣一个,心里舒服了些。
但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平阳侯,都不会屈于太子之下,这样一来,他和平阳侯,早晚会有生死一战。
如果青衣跟了他,他和平阳侯无论谁生谁亡,青衣都将是牺牲品。
他和月娘只有青衣一个女儿,哪肯让青衣卷在这里面。
冷淡道:“侯爷误会了,我家青衣并非传言中的蛇国十一。侯爷回京,还是进宫去面圣的好,省得落下个对圣上不恭之罪。”掸袍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