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虫剧本令我绝望(10)
而雌虫躺在那里,神情平静淡然,好像一点痛觉神经也没有:“嗯,绷带给我。”
温德尔:“你打算自己处理?”
雌虫沉默以对,朝温德尔伸出一只手,接过他递来的绷带,驾轻就熟地把骨折的位置摆正对准,拿绷带缠了几圈固定。
温德尔问:“你经常受这种伤?”
“只是因为伪暴/动期,否则我不会受这种伤。”雌虫淡淡地说。
他并不会回答温德尔的每个问题,就算回答,也只会用简短的句子。
更多时间,雌虫只是沉默地躺在床上,闭着眼,把无神的银色瞳孔藏在眼皮之下,任由温德尔检查身上伤口。
温德尔垂眼,辨识着手上几只药膏的作用。
说来也奇怪,也许是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在这间房间中,温德尔竟然能一次就找准药膏存放的位置,也能自动读懂药膏包装上怪异扭曲的文字。
“用最左边的那只。”雌虫闭着眼睛说。
温德尔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都拿的是什么?”
雌虫平静无波的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你不知道?也对,你是亚雌。”
“雌虫的触角隐藏在头内,可以模拟搭建景物框架。配合听觉嗅觉,我能看到的比你更多。”
温德尔静静听他说完,笑道:“原来你不是每次只能说一句话。”
雌虫没理他这句话,自顾自地接着说:“你很有战斗的天赋。如果没有雄主,我可以把你带去军部。”
温德尔:“有了雄主就不能去了?”
“你的雄主不会同意。况且……”雌虫猛地闭上双唇,不再说下去了。
温德尔知道他要说什么:“况且,加勒德亚这样的雄虫会完全毁掉一个雌虫。亚雌的身体不比雌虫,万一我在他手底下死掉,军队培养投入的资源就都浪费了。”
雌虫却骤然睁开眼睛,无声地看向温德尔的方向,声音暗藏警告:
“不要这样议论一位雄虫大人。”
“......”
温德尔无奈。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雌虫是一个传统而守旧的虫族,一心维护虫族世界畸形的世界观。
他好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不知道加勒德亚的事情?”
雌虫的声音愈发冰冷:“不要再说下去了,否则我会亲手对你施以惩戒,并向军部汇报,把你标记为反抗组织的潜在组成人员。”
反抗组织?温德尔暗暗在心里记下这个信息。
这么说,这个世界果然有这种平权设定。
在小说中,一旦反抗军成功,像加勒德亚·里昂这样残忍暴戾的雄虫,一定是第一个被处决的对象,以儆效尤。
明明事情都不是他干的,却莫名背上一口大锅。温德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愁得不行,手上的动作无意识地加重了一些。
这时,他正在给雌虫的胸腹部涂抹药膏,而且正好抹到比较敏感的地方。温德尔却对此完全不知情,还在走神地想着反抗军获胜后加勒德亚的无数种死法。
药膏冰凉且带有刺痛感,温德尔手上的力度稍稍加重,引得雌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啊,抱歉抱歉。”
感受到肌肉的紧缩,温德尔猛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雌虫沉默着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太慢了,加快进度。”
温德尔当没听到,仔细地为每处伤口涂抹药膏。
雌虫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快点。”
温德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这雌虫比上辈子的某些凶兽崽子还任性:“刚才稍重一点,你都疼的忍不住抽搐。让我加快动作,受罪的是你自己。”
雌虫说:“雌虫没那么娇气。”
“能避免的疼痛,没必要受着。” 温德尔和颜悦色地说,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孩子讲道理:“你的身体好,不代表疼痛不会让你难受。”
雌虫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也想不出如何反驳温德尔,只好闷闷地把头转到另一边,像是赌气一样不说话了。
淡灰色的头发被雌虫蹭得在枕头上翘起,乱蓬蓬的,像只闹脾气的长毛小猫。
还挺可爱,温德尔在心里笑笑。
“别赌气了,”温德尔说,“这么着急,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雌虫闭着眼,趴在枕头上说:“里昂阁下回来之前,要把药膏涂完。”
原来是这样。温德尔总算明白雌虫为什么一直催促自己,原来是怕加勒德亚回来的时候还在涂药,无法满足他。
可雌虫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加勒德亚·里昂其实就是一直坐在他的身边,给他涂药的“亚雌”。
温德尔说:“不用担心,他不会碰你,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等伤势养好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雌虫明显愣了一下。
“你到底是谁,雌奴不会有这样的权力。”他支起上半身,冷声问道。
温德尔想了想,随机应变:“我也是加勒德亚大人的管家,不然为什么是我来照看你。”
雌虫沉默片刻,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缓缓躺了回去:“请转告里昂大人,这笔款项我全部会托人打进他的账户。”
温德尔:“什么?”
“购买这一批雌虫的费用,我会全部托人用光网账户转入里昂大人的名下,以表示未能让他尽兴的歉意。”
雌虫平静地说。
“......”
“等等,这么说,你不是为了钱才去的翼斗场?”温德尔错愕地问道。
雌虫皱眉:“我从没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