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比不上他(23)
谢元熠扶着车门,似笑非笑地说:“聆大总裁,还不出来,想让我抱你上去?”
不知不觉,语气带上了几分哄小孩的味道。
聆夏没理他,神叨叨地嘀咕。
他瘫软地缩在幻影里面,身上飘着淡淡的酒气,如同一块松软的酒心蛋糕,戳一下就会嘣的弹回来。
谢元熠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戳了下酒心蛋糕的脸颊。
蛋糕陷下去一个小坑,手感和想象的一样,弹性滑腻,温热绵软。
他放软声音威胁:“再不理我,就当你默许了。”
聆夏已经失去回答的能力,他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嘴里的公式也背不利索了,脑袋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
谢元熠弯腰,像把仓鼠从窝里掏出那样,小心地把他从副驾抱出来。
他没抱过醉酒的人,生怕聆夏磕到后脑勺,顺势将左手垫在他脑后,结果还真磕到了,好在磕得是他的手背,惹得他“啧”了一声。
聆夏被抱出来后,意外地非常安静,没有丝毫闹腾。
他在睡梦中伸出手,自然而然环住谢元熠的脖颈,把脸贴上去,在他颈窝处亲昵地蹭了两下。
动作熟练,像做了千百遍。
他鼻尖凉凉的,类似仓鼠被风吹红的鼻头,一下下剐蹭滚烫的颈部。
谢元熠僵住,维持着抱他的姿势动弹不得。
心悸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没听见,聆夏很轻地说了两个字。
——“老公。”
第12章
清晨的阳光洒落,聆夏慢慢醒过来。
窗帘仅剩一条缝隙,光线落在眼皮上,暖得让人想赖床。
他光着上半身,没骨头似的趴在枕头上,任由那道光晒了十几分钟,才不紧不慢地爬起来洗漱。
房间里空荡荡的,床头放着用了一颗的解酒药,外面传来打扫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浴室收拾的整整齐齐,盥洗台上没有一滴水渍。
聆夏望着挤好的牙膏,盯了一会儿,开始迟缓地刷牙。
他的脑袋逐渐恢复清明,昨晚的烂醉的画面浮现眼前——
他在楼下吐了一次,漱完口后,被丢到床上。
谢元熠的语气隐忍,像在克制着什么:“我走了,帮你挤了牙膏,再吐的话自己刷牙。”
一夜过去,他的声音言犹在耳,清晰且压抑。
……
聆夏刷完牙,换衣服时听见手机在响。
他一边系扣子,一边查看沈朝朝发的工作消息。
沈朝朝:[Boss,十点要开会,你醒了吗?]
沈朝朝:[对了,JM广告做好了,这是官方的视频。]
视频还没发送过来,聆夏回她:[醒了。]
他系完最后一颗扣子,拿起枕边的药吃了一片,视线落在枕面的水渍上,昨晚的记忆再次涌现——
当时他醉得厉害,听见谢元熠要走,伸手胡乱抓了一下。
这一抓并没抓到什么,却成功让对方停下脚步。
谢元熠无奈地问:“又怎么了?”
聆夏吸鼻子:“头痛。”
他继续用手抓空气,显得可怜兮兮,当抓到第三下的时候,谢元熠走过来坐在床边,被抓住了衣摆。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谢元熠说,“我帮你点个外卖,待会儿药来了记得开……算了,我让他放门口。”
他看了眼衣摆上泛白的手指,没有拂开,快速下单买药。
过了会儿,他又说:“我走了,你睡吧,记得吃药。”
他试着去掰聆夏的手,那几根手指看起来细长,但怎么都掰不动,像是下了死劲似的,牢牢揪住他衣角。
聆夏头发散乱,发丝半遮脸颊,露出白皙的脖颈。
谢元熠体内的躁动逐步攀升,语气加重了几分:“聆夏,你喝醉了怎么这么磨人,跟小孩子一样。快松手,我要回去了。”
他话音刚落,听见细小的抽泣声。
谢元熠一惊,急忙拨开他的头发,聆夏将脸埋在枕头上,布料已经湿了一片。
“别走,不要走……”他不断呢喃,细弱蚊蝇,“你不要走,阿宋。”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看起来很难过,泪水不断顺着眼角滑落,掉在枕上消失不见。
谢元熠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忘了要干什么,柔声问:“你怎么了?好,我不走,你别这样……诶,不哭了……”
他还没说完,聆夏掀起他的衣摆。
谢元熠只觉腹部一凉,还没来及阻止,聆夏已经扯过那片价值五位数的衣角,胡乱地抹眼睛。
谢元熠脑内仿佛走过山车,从“他为什么哭着哭着扒我衣服”,到“好吧他只是想擦鼻涕”,再到“天杀的,他怎么敢拿我衣服擦鼻涕”!
聆夏擦完,礼貌地说:“谢谢。”
谢元熠:“……”
他无可奈何地喊他名字:“聆夏。”
……
穿戴完毕后,聆夏走出卧室,顺手把药片塞进口中。
保洁阿姨和他打招呼:“聆先生早,您要出门了吗?”
聆夏点头:“早,你几点来的?”
阿姨说:“两个小时前,我看房门关着,就没进去打扰您。对了,保温台上有外卖,看样子是早餐。”
聆夏望向保温台,果然有一排粥,和几份打包好的点心。
打开看了看,有玉米山药粥、皮蛋瘦肉粥、海鲜粥,还有四种甜口的,都是酒店的包装盒。
显然,点餐的人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把每样都点了一遍。
聆夏站了一会儿,阿姨疑惑地叫他:“聆先生?”
他回过神来:“这些我吃不完,你要是没吃的话,过来拿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