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比不上他(27)
谢元熠没什么想法,他知道聆夏不直,有几个直男,会是男明星的狂热粉?
所以,他回答:“哦。”
“就‘哦’?”沈时蔚不满,“他现在应该挺郁闷的,谁能忍受被前任的父母骚扰啊,你不安慰他一下?”
谢元熠做好造型,理了理领口,“他也没主动找我,不是人人都需要安慰的。走吧,去拍照。”
沈时蔚见他这么说,伸了个懒腰:“啧,你还是那个铁石心肠的谢元熠,是我想多了。来吧,多拍几组,我的粉丝磕我们俩。”
“你粉丝口味真低俗,怪恶心人的。”
“老子开玩笑!!你骂什么人,谁要和你营业。”
·
聆夏从聆家出来,已经是深夜。
聆博海训了他几个小时,杨明玉参加晚宴不在家,父子俩闹得很不愉快。
夜色降临,凯迪拉克穿过大桥,停在灯火通明的江畔。
春天即将过去,江风变得湿热粘人,路边散落着零星的车辆,周围很安静,只有江水拍打堤坝的声音。
聆夏坐在台阶上,看浪花一波波冲向堤岸,又一圈圈地褪去。
他点了根烟,漫无目的地吸着,旁边的手机不停闪烁消息。
抽了三支烟后,终于懒洋洋地扫了眼屏幕。
梁律发来十几条,他爸妈发了五十多条,沈朝朝也发了十条,还有一些合作伙伴的。
那些红点密密麻麻,让人丝毫没有点开的欲望,唯独一个备注“大明星”的,他指尖一滑点了进去。
Vilem:[在哪呢?]
聆夏慢吞吞单手打字:[有事?]
Vilem:[没事,随便问问。]
聆夏拍了张大桥的灯带发过去,那边很快回复:[在江边?想不开啊?]
聆夏说:[是啊,黑灯瞎火,适合跳江。]
Vilem:[小心还没跳进去,就被坏人打劫了。]
聆夏没回,他又说:[你这样的,不止被劫财,还可能被劫色。]
聆夏“嗤”了一声:[那麻烦你,到时候帮我报个警。]
那边没有再回他,应该是去忙别的事了。
没过多久,纸巾盒子里装了几个烟头,他很少抽得这么凶,但今天似乎不抽凶一点,就只能把车里的氟西汀一饮而尽了。
夜色愈发浓重,灯带也黯淡下去,他的背影融化在黑暗里,几乎快要隐匿其中。
他重新点燃一根烟,正要放进嘴里。
突然,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不准动,打劫。”
聆夏手一顿,眼中有片刻迟疑,不知是不是抽出幻听来了。
他刚要回头,那支烟就被夺走,嘴里塞进一根薄荷棒,清凉的味道直冲脑门,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不是幻觉。
是真人。
谢元熠绕到他面前,哼笑道:“这位人质,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第14章
聆夏正欲开口说话,发现嘴被糖堵住了。
那股味道熟悉又陌生,是他戒烟时喜欢吃的,后来宋嘉北不见了,他又开始抽烟,也没再吃过这种糖。
他将薄荷棒拿下来,抬眼问:“你不是在国外吗?”
谢元熠穿着拍摄的衣服,是一件点满碎钻的休闲西装,衬得人精致又华丽。往江边一站,点亮了浓厚的夜。
他撇嘴:“你真没情.趣,都不配合一下。”
聆夏心说,“情.趣”二字不是这么用的。
“唔,那你想打劫什么,劫匪阁下。”他问。
谢元熠嗤笑,将那根烟捻灭,“就打劫这支烟。”
聆夏说:“大老远跑来,只打劫一支烟,还附赠一颗糖,你亏不亏。”
“亏什么,这种糖十块钱一袋,全给你都不亏。”谢元熠不以为然。
聆夏淡淡道:“机票可不止十块。”
空气短暂沉默,谢元熠不自然地说:“我又不是因为你回来的,只是刚好结束工作,在那里没事干。再说,我国内还有别的行程。”
说完,他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聆夏不知道他的工作安排。
聆夏“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他脸上并没有失落,这反倒让谢元熠不痛快起来,好像对方并不在意他的到来。
但是很快,谢元熠想起此行的目的:“先不说这个,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在飞机上,他想得很清楚。他和聆夏交情不深,不应过多插手他的事,尽管心里十分好奇,也没去问沈时蔚那个八卦。
他只是考虑到,聆夏应该很孤单,做了个没有人支持的决定,他或许需要倾诉一下。
所以推掉聚餐,连夜飞回来了。
他端详着聆夏,在看见他的表情后,感到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然而,聆夏只是迷茫了片刻,回答说:“小问题,已经解决了。”
谢元熠明白过来,他不想找人倾诉,亦或者是,不想对自己倾诉。
他故作不在意:“是吗,这么快解决了,我还想八卦一下呢,看来没赶上热乎的。”
聆夏瞅了他一眼:“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都传到你那里了,我何德何能。”
他说着开玩笑的话,语气却并不轻快。
谢元熠语气软下来:“聆总谦虚了,不过我没那么爱管闲事,没事就不提了。我有点饿,吃宵夜去?”
他猜想,他估计没吃东西。
聆夏犹豫了一瞬,点头道:“走吧。”
起身的时候,坐太久双腿发麻,险些膝盖一弯摔下去。
谢元熠及时搀住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
聆夏本来有点尴尬,听见后古怪地问:“你叹什么气?”
谢元熠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