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但是被撤回(438)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把手稿推到了祝云宵面前,问:“你能看懂吗?”
“不一定。”
?
这倒是让蒲千阳感觉奇怪了起来。
一般来说,刚刚自己提出的问题只会有两种答案,能或者不能。
怎么还会有答“不一定”的?
“怎么说?”
“既然祝潇选择把它们留给了我,就说明他觉得我能认出来。”祝云宵用手指轻轻点上了那几张手稿,“而幸运的是,我们或许是知道这里边的内容最终要传达的信息是什么的。”
蒲千阳稍微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他认为合理的两个回答:“祝潇当年的行动计划书?或者是他最终藏匿物品的位置?”
“我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祝云宵点头,“以他的性格,如果他下定决心不让我知道什么事儿或者是认为什么事情不适合我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主动告诉我的。”
比如,如果不是祝云宵当年一时兴起去参与了那个小团体的冒险,估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撞破祝潇真实身份的机会。
而很明显,假如薛魁那边提供的信息没有出现纰漏的话,当年伴随着那十吨黄金,准确来说是九吨黄金来到香城的就会是前苏因的早期的密码机。
它们原本的目的地并不是香城,但是因为海上异常天气带来的风浪导致他们不得不临时停泊在这里。
而因为相同的原因,其中或许有几台密码机出现了一些故障。
协运方与押运方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于是便通过一定的外交手段向香城政府施压,让香城政府务必在他们再次起航前让这几台密码机恢复原样。
当时的香城,如果要在手艺到位的人选中挑一个在事成后永远消失,那么季平之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看似完美的计划却偏偏出了两处纰漏。
其一,监守自盗。
有人把黄金切了一部分下来压成了细线制成了工艺品转卖到了香城的市场上,这批工艺品被季平之发现并截获了。
其二,祝潇和季平之虽然分属两个对立的势力,但私下里却是好朋友。
当天祝潇受季平之的邀约来访,虽然没有与季平之碰面但是经过季岚的手依然发现了对方截获的这批工艺品。
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祝潇居然能意识到这种金锡合金的用途,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验证了他的猜测。
如果蒲千阳和祝云宵没猜错的话,以祝潇的性格,他肯定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些被他一并“捎走”的密码机的去向的。
但黄金不一定。
“那么我们就依照这手稿里记录的是祝潇当时的行动策略这个角度去思考。”蒲千阳用手机将每一份手稿进行一番扫描拍摄后将原件收了起来,“与其在这里生搬硬套地瞎猜,我建议我们去实地走一趟。”
“我预先模拟了三种解法,每一种解法理论上都是在当年那个香城的环境中可以实现的。”
虽然蒲千阳很崇敬祝潇的行动策略与行动能力,但他也并不看轻自己。
“所以现在只要通过对现场的还原与测试排除不可能的方案,那么剩下的那一个就是答案。”
“然后我们就可以带着答案还原问题,相互印证,两难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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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树的那几个,摆正一点。”一位身穿马甲满头大汗的男人正朝着一些工人挥舞着双臂。
被指指点点的工人小声骂道:“在旷野上种个树还把间距规定到米,这不有病吗……”
“甲方说了,要按照图纸完全还原,差一点都不行!”男人用力吼着,直到那些工人按照他的要求把两米高的树笔直地种到了坑里才罢休。
他正要坐下喝口水,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导演,现场还原得怎么样了?”
那原本向下坐去的动作立刻转变了姿态,男人转了一百八十度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曾先生,许小姐。”在看到来人后,他连忙邀请道,“怎么您二位还亲自来这工地啊,快坐。”
“先不坐,我们就是来瞄一眼的。”曾铎大度地一挥手,“毕竟是蒋以升艺术基金会和中央塔娱乐的第一次联合项目,总得上心一些不是。”
许隆看着身边装腔作势的家伙就烦,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她肯定已经一肘怼过去了。
但没办法,现在两边的首要目的还是满足蒲千阳提出的要求。
所以她只能拿出蒲千阳提供的地图用肉眼进行核对,确保每一棵树每一块砖都在它该在的位置。
而这二位不坐,导演也不敢坐。
他打着哈哈:“虽然说电视台对于两边对于还原二十年前的紫荆港这个要求不是很理解,但我个人觉得这个选题其实挺有意思的。”
“作为香城本地人我对紫荆港还是很有感情的。”他手搭凉棚看向远处依然在工作的港口,“大家开的车,穿的衣服,甚至吃的香蕉都是从这里上的岸。”
听他这么说,许隆业感慨,“确实,而且大概每一个香城出生香城长大的人都唱过那首童谣。”
在许隆提到这个话题后,现场的两位香城原住民不约而同地哼唱起了一个简单却郎朗上口的曲调。
大海宽广,涛起浪。海鸥飞翔,天空上。
灯塔闪亮,夜里光。指引船只,轻靠港。
*
而此时已经从功能上退役其存在更多地是香城情感寄托的矗立于海港口岸的灯塔上,有两个影影绰绰的身形在海浪拍击灯塔后粉碎形成海雾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