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179)
“喊魂吗?”因子虚没有听清楚权持季最后的那一声“先生”,他把头扭过来也不是为了和权持季打情骂俏。
因子虚若无其事道:“先生,大厦将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虽然也不能保证在下绝无异心,但我们也能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和我交一个心……”
他语气一顿:“你的底牌是什么,除了那点兵和已经被收回去的兵权,真正叫圣上忌惮你的,到底是什么。”
“看路。”权持季轻飘飘地揭过话头,伸手要把因子虚的脑壳扭回去,结果,因子虚这个家伙坚强地梗着脖子,一副要落枕了也不管不顾的样子。
因子虚伸着自己的长脖子,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什么?”
权持季还是那句话:“回头,看路。”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就是清楚明白地告知因子虚,他不想说。
他相信因子虚这么聪明,肯定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权持季显然忘记了一件事:因子虚明白是明白,但买不买账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子虚在这种事情上精明,可不愿意被一丝一毫地糊弄。
都是刀口上过日子的事情,不问清楚了,便是杯弓蛇影,提心吊胆。
哪天剑悬头顶,他都浑然不知,白白送命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因子虚没什么耐心道:“你是眉毛底下挂两蛋,光会眨眼不会看还是?我不看路,你不会看?先生,你别躲啊,让我好好看看你。”
“别看……”权持季目光躲闪,他怕和因子虚一眼就叫因子虚看穿了。
“好看。”因子虚这个老流氓矮了矮身子,笑了一声,说话却是咄咄逼人:“先生,到底是什么?”
叫圣上忌惮,叫夏桥算计,叫危急关头还能人誓死追随的到底是什么筹码。
是什么要比兵权,要比民心来的招人。
“你既不想说,那你就是也不信我。”因子虚偷换概念:“权持季,我对你好失望。”
“无所谓。”权持季也没有什么良心一样说道。
马上行,东风渡,千里黄沙送轻蹄,快马加鞭,在旅途者:两面三刀的,沉默寡言的,斤斤计较的……他们在城门前眼神交汇,对弈。
因子虚疑惑不解。
原来权持季愿意放他出京,他就以为权持季动了情,他也软了心肝,现在看起来未免叫人生疑:或许一切都在权持季的掌握之中。
已经要到奉安城,日夜兼程,他的脑子没有一时一刻不在警惕。
因子虚觉得自己和权持季一起走的决定就像是脑子被骡子踢了。
“先生,坦诚点不是好事吗?”因子虚扭过了身子,挑了挑眉毛,好叫权持季没法看见自己眼睛流露出来的一抹凶光。
他知道自己纯粹是因为脑子崴了一下,见到葛丰正的死,那一刻因子虚大厦将倾,偏偏当时的权持季顺眼地过分了,愧疚感就好像狂风骤雨,摧枯拉朽之势。
他的理智,他的阴暗,他的小人得志……彻底败下阵来。
现在,理智回笼,因子虚追悔莫及。
权持季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因子虚看不透,但是照着权持季每天啃来啃去的架势,先不说权持季会不会什么想法,反正自己是要有想法了。
说来不耻:和权持季亲吻和云雨/巫山真的很舒服啊。
因子虚就怕是自己有想法了。
太多色字头上一把刀的例子,叫因子虚如何安心。
更气人的是,权持季这个家伙不知道哪里学的,也太会撒娇了吧。
以前被权持季揍的时候因子虚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内里的本质就是喜怒无常大癫公。最近权持季和风细雨叫人后怕。
而且因子虚吃的还真是他这一口的。
这下可好,为了转移因子虚的话头,权持季突然从后背伸出自己的手,手心赫然是一道血痕。
那手在因子虚眼前晃了一下,权持季道:“因老板,你看看,我的手破了。”
因子虚冷漠无情:“看见了,再等一会,都愈合了。”
权持季好像是突然愣了一下,心里面怅然若失:回答和以前不一样。
明明就是书生,方方面面却是不一样。
竹庐里面的书生,会低头嗅蔷薇,温柔得不成样子。
他出声问因子虚:“你对一个孩子也是这样吗?”
因子虚鄙夷:“你算什么孩子。”
权持季:“……”
他明了,自己见到的书生也许只是因子虚恶劣性格的一部分罢了。
奉安城的城门赫然映入眼帘。
这个城门其实就是一个摆设,奉安城里的地痞流氓可不会老老实实走城门,加上奉安城多沙子,没有护城河隔断,大家更是遍地跑。
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
于是,在鱼龙混杂的奉安城里面,地痞子们除了不走城门和不走官道,在哪里都能飞檐走壁。
因子虚在奉安城呆了那么久,耳濡目染,也知道奉安城的气性。
偏偏就带了权持季走官道,过城门。
没有一点要抄小路的心思,大摇大摆。
权持季原来还以为因子虚不放心,要试探自己的本事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也就由着因子虚去了。
现在权持季才明白,因子虚不仅存了试探的心思,还不仅仅是为了试探。
这一步走的是:试探结果不满意,因子虚还可以把权持季杀了。
奉安城皇莆七落搞不定,可是她还是城主,城门这东西归的就是皇莆七落这个女人管。
此时,城门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兵,高高的弩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