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26)
阳长恍然大悟,鄙夷道:“也就因子虚这样忙着算计的脏心眼子才能想这出。”
权持季却盯着因子虚沉思,他觉得因子虚刚刚不全是演给皇甫七落看的,还或多或少带了点对自己的“暗示”。
因子虚风骚地往小傻骡上一跨,继续悠悠闲闲地晃腿,旁边的“心肝”马嘴一歪,似在同情傻骡的遭遇。
权持季策马悠悠地追上去,高大威猛的黑色战马披着金光闪闪的笼头,上面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旁边大红大绿,鞍头配骡,吊儿郎当的叫花子曲着腿躺在骡上打着哈欠装死。
权持季高高在上地偏过头去:“因老板?”
因子虚大咧咧敞着锁骨,上面还有权持季挫出来的红痕,他眼皮一掀,咧齿:“先生?何事?”
权持季盯他:“看你像是凉都人,怎么到了奉安城?”
因子虚眨了眨眼睛,扭来扭去的样子十分碍眼:“当然是因为茫茫之中天注定,来和先生萍水相逢一段缘啦!”
权持季嗤笑:“孽缘。”
心道:果然别想从因子虚那胡说八道的嘴里讨到什么好。
因子虚坦然一笑,伸手向上挡着日,指缝里还可见权持季的脸,他问:“那庄琔琔呢?先生和他又是什么缘分?”
“父子缘分。”权持季也不是一个老实人:“你若想,我也可以认你为子。”
因子虚:“……”
他道:“在下比先生年岁略长。”
权持季:“你多大?”
因子虚笑:“你猜咯。”
权持季细细打量,恶意道:“四十五六。”
因子虚哑言。
猜老了十来岁。。。
他坚强地竖起大拇指:“猜得很对。”
权持季话锋却突然一转:“在乱世,活到这个年纪,够本了。”
因子虚盯着权持季前边冷冽的寒刀,咽了咽唾沫,忽而捧着肚子笑了:“先生不会动手的。”
权持季淡淡反驳:“我会。”
因子虚贱兮兮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指向权持季的天灵盖,做作地翘起小拇指:“不可以当着庄琔琔的面乱杀人哦。他学会了怎么办呢?”
权持季把那张扬的手指头向上一掰,因子虚的指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是骨头裂了的声音。
“痛痛痛……”因子虚嗷嗷乱叫,身下的骡受了惊,跛着腿一通乱跑。
权持季心中烦躁更胜:因子虚到底是什么货色?手上有多少黑粮?勾结了多少势力?他真的仅仅是个黑粮贩子吗。
阳长还在给心肝顺着光鲜亮丽的马毛,听到因子虚的鬼叫,很不耐烦地对喻白川道: “你们老板,真聒噪。”
喻白川也很淡定地提示:“他的手好像伤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阳长亲昵地蹭蹭心肝的脑袋,语气却依旧不耐烦:“我确实应该去看看,给姓因的开点哑药,他吵到我的心肝了。”
心道:因子虚那家伙真是……刚刚树立了点高深莫测的形象,下一秒总能把自己的好形象毁得一干二净。
权持季看因子虚那骡子歪着脑袋飞奔向前,“呵呵”嘲笑一声,跨下的黑马脚步悠悠,很快就让喻白川和阳长跟上了。
权持季又看向喻白川:“喻国师?”
喻白川默默看向前面举着小拇指鬼吼鬼叫的因子虚,然后悖悖地夹紧胳肢窝,把手揣进袖子里,小声地回:“呃,嗯嗯。”
权持季笑眯眯:“别害怕,只是想聊聊。”
因子虚的鬼叫仍不绝于耳,喻白川僵硬微笑:“嗯嗯。”
庄琔琔猛猛点头:“先生很温柔的。”
喻白川心如死灰:“……”
只能证明权持季把庄琔琔养的很好,很天真。
权持季问:“因老板与你什么关系?好歹曾是国师,怎么就和市侩小民同艰共苦了?”
喻白川摸摸鼻子:“因为我是药罐子啊,以前宫里开的方子里好几味药材都难寻,因子虚倒腾黑粮,所以有门路。他看上我钱,我看上他路子,待在一处过生意不是正好?”
喜怒无常权持季被说服了,不理喻白川也不说话了。
一路不是大荒就是僻村,夜里行路怕累了精神,权持季找了沙地扎营休息。
因子虚是被权持季拎出来的,什么行装也没带,只能和权持季挤在同一个火堆前烤着手。
庄琔琔的脸烘得红扑扑的,肩上披着权持季的毯子,头歪歪地靠着权持季身侧。
因子虚打了个哆嗦,漏风的衣裳紧贴皮肤,看着眼前,不由再次感叹:好一个父慈子孝。
因子虚向来奉行只要脸皮厚,福利自己提的行为标准,他弱弱地伸出手提醒道:“小孩子大晚上盖这么厚,闷到怎么办?”
权持季帮庄琔琔把他的毯子捻了捻,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唇上的位置,轻描淡写:“别吵。”
因子虚:“……”
行行行。
权持季是个温柔人,就是温柔得不够平均。
因子虚咬牙,细声细气:“先生既然知道喻白川才知道许沉今的下落,那带走我又是要干什么?”
权持季瞧他:“因为因老板有趣,路上可以解乏。”
因子虚:“……”
真是好一个解乏,因子虚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滑稽,但是权持季要这么物尽其用不浪费,因子虚就只能呵呵了。
因子虚继续笑:“先生路上解乏的玩意就要冷死了。”
权持季把庄琔琔安置好。
他虚虚朝因子虚摊开怀抱,笑得一肚子坏水的模样:“那因老板可以躺在我怀里。”
因子虚:“……”
他就不该多问的。
权持季还在吹冷风:“因老板不是冷吗?怎么?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