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假皇子重生了(105)+番外
朱淬媱忍不住跌坐在地呜呜哭起来,庄峻刍不断叹息,连着看了自己母亲几眼,最后还是转过身磕头:“求皇上赎罪,听臣的母亲说明来龙去脉,臣甘愿替母亲受责罚!”
庄渭川像是并不在乎自家的事,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可他藏在袖子下的指尖在颤抖,眼前的一切不是他能左右的,索性一言不发。
皇上恨得眼珠子瞪圆,咬牙问道:“可有人指使。”
容千珑垂下目光,这根本不是能替受责罚的小事,窃走皇子,有以假乱真混淆皇室血脉,轻则诛庄家满门,重则九族难保。
虽然不知道前世为何庄家还在,容千珑能在被污蔑失误纵火的情况下回到庄家,但是眼下也不可能有让皇上饶恕的理由。
容千珑想起了静善王。
沈釉茝摇头:“无人指使。臣妇家中已有先天不足的长孙,寻医问药耗费了许多精力才勉强养活,若是两个孙儿都是如此,养起来劳心费力不说,庄家的门楣就要倒了。”
“无耻!”皇上抄起镇纸掷了出去,打在了庄峻刍的额角,他偏了下头,又连忙跪好,血沿着他的脸留下来。
“臣妇一时糊涂,虽然庄家未必能养活,但臣妇觉得天家必定养的活,所以便将皇子换了。”
“婆母…”朱淬媱哭的难以言语:“你…你为何害我至此啊…”
庄峻刍则是祈求:“求皇上看在臣母亲上了年纪经不住重刑,允许臣代替!”
容千珑忍不住问:“可有人撺掇你?”
皇上嗖的一下看向容千珑,还没发落便开始向着自己血亲了,皇上难免不满,更觉得心寒。
“千落问的对。”容璟看向皇上:“若是有人存心混淆皇室血脉,绝不可姑息。沈夫人,当日可有人撺掇你?”
沈釉茝毫不犹豫磕头:“不曾有人撺掇,都是臣妇一个人的主意。”
她直起身,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团红布,打开后拿出一块铜黄色的圆形牌子。庄峻刍发现后大吃一惊:“母亲,您这是何意?”
“皇上,臣妇的夫君太国公庄奉鸢曾在战场立下大功臣,得先皇赐此令牌。臣妇自知恬不知耻,但仍然要求皇上一个恩典。”
皇上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犯下滔天大错,一块金牌便能救你全家么?”
“臣妾不敢奢望以此脱罪。”她将令牌举过头顶:“皇上,此事为臣妇一人所为,求皇上明察。臣妇的儿子儿媳不知一丝一毫,求皇上恩准,此令牌换全家平安,一人做事一人当。”
沈釉茝迅速起身朝着梁柱撞去。
“母亲!”
“祖母!”
容璟按着容千珑的后脑拥在怀里不让他看,容千珑缩成一团,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原来前世沈釉茝就是用自己一死换来全家的平安,不等皇上说不答应,便已身死。
可这也不合乎情理,皇上盛怒之下若想株连九族,根本不会管一个身死的罪犯怎么想,生杀不过一句话。
这次沈釉茝没能成功,被庄泾肋一把抱住,祖孙二人摔在地上。
庄峻刍上前拉住沈釉茝,“母亲,您这是做什么啊…”
“皇上。”庄泾肋跪在皇上面前:“若臣祖母所言非虚,臣便是皇上的儿子,儿子斗胆求皇上看在庄家将儿臣养的健康健壮的份儿上,放过卫国府!”
“好啊…”皇上漠然的看着他们:“都当自己是悲壮的大好人是吧?就朕是恶人?朕的儿子被人换了十九年!朕是做了什么恶!得此报应!”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跪下,看着一颗颗脑袋伏在地上,皇上并未因此而消气,反而觉得荒唐至极。
“卫国府太夫人沈氏,褫其诰命封号,下狱看守,听候发落。”
皇上看向被抱在容璟怀里,只能看见一个后背的容千珑,终究还是没忍心发落他,“庄泾肋留在宫里,暂居乾阳宫西殿,庄峻刍等人,暂时滚出宫去。”
容千珑稍微一动容璟便紧紧按住他不准他说话,其实容千珑并没有想要说什么。
皇上方一走,庄泾肋便去跪在庄峻刍面前,吓得刚起身一半的庄峻刍连忙又跪下去:“使不得。”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庄泾肋觉得脑袋痛的厉害,自己的家人居然不是真的家人,自己居然是当朝皇子,简直荒唐。
他扶着庄峻刍的手臂,又去拉住朱淬媱:“母亲,孩儿永远认您,您就是孩儿的母亲,母亲您别哭,孩儿会给您养老,孩儿…”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朱淬媱又哭起来。
禁卫上前搀住沈釉茝,又是一阵混乱,庄泾肋上前阻拦:“你们做什么?我祖母年事已高,你们怎么能…”
“泾儿。”沈釉茝心如死灰:“泾儿不用担心,这都是早已预料的。”
“祖母…”
禁卫并未再容许他们说话,将沈釉茝带了出去,庄泾肋还想去追,被贺源拦住:“殿下莫要冲动,您该理解皇上的苦楚。”
庄泾肋粗喘着望着沈釉茝消失的方向,贺源又去对庄峻刍说:“国公爷这边请。”
庄家起身后几乎迈不动腿,不舍得张望着庄泾肋,也偷偷看了容千珑两眼,但容千珑始终躲在容璟怀里,连动都不动。
庄渭川甚至担忧,他亲弟弟已经晕厥过去了。
“父亲…母亲!”庄泾肋就像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在禁卫的阻拦下,仍然不甘心的张望呼喊,最终跌坐在地。
容璟看着他从愤怒激动变的茫然平静,始终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只是轻拍着容千珑的后背:“不怕,父皇没说要你离开,你永远都会留在我身边,千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