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会又能怎么样?你打死我?】
宁骆笑得非常灿烂甚至有些谄媚:“会的会的,您放心。这天也热了,您在边上歇着就行,我来做。”
没错,他就是窝里横,怎样?
大热天接近四十度的高温下,宁骆抱起箱子吭哧吭哧往里面运,一趟又一趟。
丁绍懿很快出来了,要帮他一起,被宁骆拉到一边:“你还不如箱子高,小心些,我都怕踩到你。”
丁绍懿被他推到安全的位置,愣了愣,说:“我能做好,你把小一些的给我,我可以搬,我在家也会做这些。”
“这么小就自力更生啊,好厉害,”宁骆边忙边说,“那你帮哥哥记账吧,箱子里的东西也要拿出来归纳好,你看看怎么做。”
“我能做好。”丁绍懿又重复了遍,一脸像是接到天大任务的庄重,去完成宁骆交给她的事情。
宁骆把东西全弄完的时候,已经腰酸背痛直不起来了,扶着自己的老腰,手撑在门口喘气。
【靠,我就说昨晚上不能做吧,我的腰啊……嘶,这算不算伤上加伤?】
丁绍懿眨眨眼,目光茫然。
听不懂。
“妹妹,”宁骆喊她,“我出去会,你慢点忙,千万别着急。在职场上,勤奋的人就好比上磨的驴,只会有更多做不完的活,懂吗?”
丁绍懿似懂非懂。
他出门正好撞见行色匆匆的钱多多,钱多多问他:“你不打工干什么去?”
宁骆扯开个笑容:“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带薪拉屎!】
钱多多沉默几秒,问:“你要上厕所是不是?你刚才刚上工的时候怎么不去?”
宁骆一脸“这你都猜到了平时没少干吧”,振振有词:“你懂什么,刚上工去我不就亏了吗?”
【谁家好人午休时候上厕所?当然是憋着上班上啊】
钱多多:“……”
特么的,懒驴上磨屎尿多。
他挥手让宁骆赶紧去,自己走出几步发现:不对啊,宁骆那方向是厕所吗?那不是银器铺吗?
宁骆一路欢呼雀跃,连蹦带跳,离银器铺还差老远的时候就张开双手跑过去:“路路,有没有想我!”
路庭洲闻声回头,就被一颗高速炮弹撞了满怀,退后几步才稳住脚步,抱稳了怀里的小炮弹,顺手rua了把毛绒绒的脑袋:“怎么来找我?”
宁骆趴在他怀里,仰着脸对他笑得弯起眼:“想你了。”
[小骗子,你一小时之前还打算把人家当了呢]
[路哥快跑,这小子要让你掏心掏肺!]
[等会,宁骆要带薪拉屎,却来见路庭洲,所以……]
[啊啊啊啊啊我不许你画这个等式!!举报,我要举报!]
摄像师耳麦中接到了钱多多的指示,问路庭洲:“路老师,你知道小骆打算把你抵在当铺卖了换钱吗?还低价甩卖。”
路庭洲眼眸微眯:“哦?有这回事?”
“怎么可能!”宁骆一边大骂节目组不做人什么都往外说,一边急慌慌拽着路庭洲的衣领踮脚,使劲在他唇角亲了口,”吧唧“一声。
“我对路路的衷心天地可鉴,日月为鉴。”他举手发誓。
【我可没撒谎,都说了还会赎回来。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撒谎呢?】
路庭洲气笑了,捏着他的脸颊往外扯。
真行。
宁骆理亏,不敢反抗。
周峤说:“小骆?你怎么来了?”
“来似察工作,”宁骆被揪着脸,含含糊糊说,边探头往店里看,“泥萌还有顾客呢?”
几个穿着长衫或西装的顾客正在挑选银器,选着选着,其中一位突然对其他人说:“几位,你们可曾听说过,陶老家最宝贝的古董不翼而飞了。”
“确实听说过,那可是陶老花费重金求来的,爱不释手,谁知……嗐。”
“我倒是听说过不一样的传闻。”
“哦?说来听听。”
一人左顾右盼,十分神秘,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大嗓门说:“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我也是道听途说。说陶老的古董不是被偷了,是被丁卯逼着贱卖了!”
【丁卯……好熟悉的人名,我是不是在哪见过来着?】
路庭洲垂头,贴着宁骆的耳朵低声说:“丁卯是我们这几个当铺的东家。”
【哦对对对!】宁骆连连点头,想起来自己搬货在核对的时候扫了眼这个名字。
【快点说快点说。】他用目光催促几位npc,有种刷出主线的兴奋。
“又是丁卯?这种人就该去死!”说这话的人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面露鄙弃。
“还有这事?丁卯不是咱们这里的富商吗?怎么跟这个扯上关系了?”
“你有所不知,这丁卯倒卖古董文物,大发横财,别说陶老的宝贝,但凡是洋人们看上的,没有他不想办法拿到手的!”
“什么?真是吃里扒外的三姓家奴!”
宁骆感同身受的批判:【对对没错,三家性奴!】
身后响起很轻地笑声。
然后便感觉搂着他腰的那只手在抖,连带着整个人都在抖。
宁骆回头:“你笑什么?”
路庭洲止不住从喉咙处溢出低笑,声音断断续续:“我笑有人语文学得好。”
宁骆撇撇嘴,怀疑他在笑自己,但没有证据,拿手肘撞撞他胸膛:“别抱着我,热死了。"
一旁的周峤沉默了。
你俩抱多久了?才觉得热啊?
四十度的高温怎么没把你俩的恋爱脑给热化了?
其中一带圆眼镜的人摇头叹气:“要是能有人取得证据,把丁卯告官,也是一大善举啊。”